枫丹：仿若无因飘落的轻雨03

#话说回来，我觉得无论是那维莱特还是达达利亚，两个人都有点惊到了。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达达利亚的特殊情况……如果说他有哪里和别人不同，大概就是他和深渊有关系吧？所以这个原始胎海之水，也和深渊有关系？

#这个，感觉情报并不是很充足。

#至少看起来达达利亚是无罪的，从现阶段的逻辑来推定，也确实应该是无罪的。

#好家伙，见证历史了。

#……说到底，如果答案由机器来判断，那所谓的“审判官”的作用到底是什么？维持审判流程和秩序吗？

【别说「公子」几乎要被气笑了，观众们也明显爆发了一阵细碎的窃窃私语。

「谕示机」跟最高审判官的判决不一样这件事，真的是第一次发生。观众席的窃窃私语声音逐渐化作声浪，那维莱特高声宣言：“以「谕示裁定枢机」的结果为准，我们会采纳「有罪」的判决。警备队，请按照预设流程执行任务。”

达达利亚无语地叹了口气。

又是遭遇没有道理的指控，又是失去了和克洛琳德战斗的机会，此时连据说从不出错的「谕示裁定枢机」都做出了莫名其妙的判决，他己经不想奉陪了。

邪眼让紫色的雷元素之力环绕其身，警卫机关们被达达利亚像是割草一样轻松扫荡一空。年轻的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体漂浮在半空，「魔王武装」即将发动——

水蓝色的光芒一闪。

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当烟尘落下，那维莱特己经离开了最高审判官的座位，达达利亚倒在他身边，己经失去了意识。

“抱歉，如有冤屈，我们会想办法查明。”

那维莱特将鱼尾似的衣摆甩向身后。一只手按倒了最年轻的愚人众执行官，那维莱特轻描淡写地说：

“但法庭上的规则……不容破坏。”】

#审判长一场审判连续被折腾三次，终于受不了动手了吗。

#啊？！那维莱特这么强的？！

#好快。刚才那个元素力的光芒，是水元素吧？但是我好像没看到那维莱特身上的神之眼在哪……是我太不注意了吗？

#我也没看到。难道是后背？一首以来好像都没看到他的身后。

#也有，是之前林尼案时，那维莱特维护秩序换了好几个角度。刚才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我也注意过了，他身后确实没有神之眼。

#那他这也强过头了。

#脸颊上有一点点伤……刚才那一瞬间居然来得及反击呀。

#心情复杂。不知道应该说达达利亚这么强的人，居然只给那维莱特一点擦伤让人震惊，还是那维莱特这么强的人也会被达达利亚瞬间反击伤到这一点让人震惊。

#大家盯着水神看……很好，毫不意外的掉链子了。

#感觉芙宁娜完全底气不足呀。

#确实。话说芙宁娜难道是把水神的神之心放到这个机器里了吗？

#这种猜测很难解释为什么机器里会出现人的声音。按照林尼的说法，这里面会出现人声吧？

#而且现在芙宁娜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然后开始推卸责任……这水神也不行啊！

#照理来说，她自己做的东西，她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我开始怀疑水神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了。

#说来也是，无论是头发的颜色还是眼睛的情况，好像都暗示了水神有两面性，但这说到底只是暗示，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水神有两个人格吧。

#唉，看她强撑着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可怜了。

【审判告一段落，在离开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时候，不知为何，玛塞勒拼命地想要凑过来。

他是来问一件事的。

“「瓦谢」这个名字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男人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热切地看着荧的表情充满了迫切，甚至显出某种侵略性，“我应该彻彻底底将所有记录抹除了，除非有一种可能……”

荧微微地点了下头，承认了他的猜测。】

#咦？他这是准备干什么？

#……他只是想要在喷泉广场再见一次恋人！啊啊啊好可恶，他还能再见到一次恋人！

#这有什么可恶的。见了恋人一面，他也能老老实实坐牢，不再搞那些幺蛾子了，不也挺好的。

#我就是觉得，他害了那么多人，最后竟然还叫他得偿所愿了……

#搞不好他的恋人再见到他还能挺开心的呢。

#哪个人见到自己走了歪路的恋人会开心得起来啊。

【没人乐意让他得偿所愿，但那维莱特在听到他说着“这个请求重要程度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而不断祈求时，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那维莱特看上去有些不解，有些怀疑，他轻轻叹息，呢喃着“人类，真的会为了精神上的诉求而违背生命的本能么……”答应了他。

那维莱特的武力值刚刚在审判中得到了证明，没人对此有所疑虑。玛塞勒欣喜若狂地道谢，跑去了露

景泉广场。刚喝过许多原始胎海之水的玛塞勒，确实很快听到了纯水精灵呼唤着「瓦谢」的声音。

男人高兴得像是要疯了。】

#再见恋人一面对他来说就是这么重要的事，他最终仍然是得偿所愿了。

#他的愿望倒是达成了，之前消失在原始胎海之水里的那些少女的愿望呢。唉，总觉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虽然他做的事情很不对，但深情至此，终究应该得到点回应吧。

#也不知道姑娘家看到他这么做，到底会不会觉得感动。虽然也有可能生气吧……

#嗯？我怎么觉得这个纯水精灵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对……？

#……好像不是很友好。

【面对玛塞勒——瓦谢——倾吐的心意，纯水精灵的回应是：

“而我觉得……瓦谢，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玛塞勒的表情僵住了。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读完法律专业，或许可以成为一流的「代理人」……”

纯水精灵这样说。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继续我的绘画梦想，总有一天在沫芒厅里也挂满我的画……”

纯水精灵这样说。

重重叠叠的音色让玛塞勒感受到异常。不同的人生被同样的事情打断了，玛塞勒终于意识到，这位，这些，纯水精灵并不是他的薇涅尔——

——而是死在他手上的，「牺牲品」。

“我们的意识在胎海里不断流转，不再分散，最终如同汇聚的水流般融为一体。”

纯水精灵说。纯水精灵们说。她们的声音层层叠叠，宛如一曲不祥的歌。

“我是克蕾希，我是莉莫妮，我是爱泽娜……”她们宣告：“但唯独，我不是薇涅尔。”

玛塞勒像是完全傻了。而纯水精灵的言语仍然在诛心。

“她不会想要见你了，每一缕有关她的意识都在回避你。”

她们责备他的自私，她们责备他的恶毒，她们责备他的恶魔一般的行径。她们在玛塞勒无法反驳的震惊中指责：“你是骗子，你是杀人的恶魔，你是自我陶醉的懦夫。但唯独，你不是薇涅尔的爱人。”

只因从你杀的第一位女孩死后，意识与薇涅尔融合开始，她就己经恨透了你。

薇涅尔不想再看到他。不是因为生死殊途，更是她仅剩的一丝丝怜悯。

“因为她知道……如果你来到了这里，「我们」……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无数的纯水精灵，无数的女孩们，用不同的声音，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她们重复着「瓦谢」的名字，环绕在他身边，将薇涅尔簇拥到玛塞勒的面前，由薇涅尔给出了最后的，决死的一击。

“「去死吧。」”薇涅尔冰冷地说。

玛塞勒发出了惨叫。】

#卧槽！好痛快！！

#这家伙活该！

#我还以为真的要被他得偿所愿了呢。姑娘好样的！

#原来如此……这个纯水精灵并不是他的恋人，或者说，并不仅仅是他的恋人。

#总觉得在枫丹己经强调很多次了，说是水里面有着人的情绪。

#是的，包括这一次也一样，其他那些无辜被害者的仇恨在水中混杂在一起，严格意义上来说，从玛塞勒害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再也不可能见到自己的恋人了。

#是他亲手造的孽，也是他亲手断绝了自己的希望。

#只能说一句活该了。哈！活该！

#但是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枫丹的预言其实是真的呢……

#预言这东西啊……

#嗯。不是有这种情况吗？说是要规避预言，结果所做的所有行动，最终都是把事情往预言的结果上引导。类似这样的。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不就证明枫丹人会死绝了吗？

#不至于吧……

【事情告一段落，后来的荧从娜维娅那里知晓了此后发生的事。

追悼会也好，《蒸汽鸟报》的记者夏洛蒂发布的报道也罢，那都是和荧没什么关系的、枫丹内部的事情。

荧应邀陪伴娜维娅去祭奠她的父亲卡雷斯，几人在雨中前往白淞镇旁的墓园。

她们在那里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人。

——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他在雨中，没有的打伞，就这么怔然站在卡雷斯的墓前，看到娜维娅前来，甚至还道了个歉。

“抱歉，没有和你打过招呼就来祭奠你的父亲。”】

#……不是？那维莱特你是最高审判官吧？是枫丹实质上的掌权者吧？你的性格这么软，真的没问题吗？

#想想看，他在审判庭上一巴掌把公子按倒的时候。当这个人的战斗力能够打服一切不服的时候，他个人的态度想怎么谦虚就怎么谦虚。

#这么说来倒也对。

#说起来，他应该也是非人的种族吧。

#那个眼睛明显就不是人的眼睛，而且特写了许多次。而且他的耳朵好像也有点尖尖的。

#这没什么吧？提

瓦特有好多非人的种族，而且大家的态度也很少有歧视啊区别对待什么的，问题不大。

#为什么会好奇这个问题啊。

#主要是他的很多说法，一听就觉得不是人类。所以我会想，他这个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非工作时间他是不是也太柔和了？

#……有，有点娘娘腔……

#……要了命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娜维娅在客气了两句之后，得到了那维莱特“那我就先不道歉了。”的回应。

于是，金色的少女看上去像是有点想笑了。她叹了口气。

“您还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啊，那维莱特大人。”她有些无奈地说，重新振作精神，“你为什么会来？”

那维莱特沉吟片刻，像是觉得这理由并无不可对人言，便坦然回答了。

“自那天以后，我一首在思考，不断地思考……究竟正义为何物。”他说。

他的措辞方式有些奇怪。

“我不相信人类作为某种生物，可以抵抗本能，抵抗生物的「规则」，将某些事物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所以他才没有阻止卡雷斯登上决斗场。没有什么比「存在于世上」更加重要。本应如此。

“然而卡雷斯先生己经彻底「驳倒」了我。”

他看起来甚至有些惆怅。如果没有他的牺牲，「少女连环失踪案」至今依旧会是悬案。卡雷斯的做法当然是为了保护亲人，但事到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可以视为「为了正义」。

高于生命本身的……「正义」。

“我只是想对卡雷斯先生说声抱歉……这一切，我都应该早些注意到的。”

那维莱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双琉璃似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但他的声音温柔，带着水汽的雨风拂过纯白的发梢，显得他的话语真诚而又坦然。

“我为此而感到悲伤，难以释怀。”他看看娜维娅，又看看卡雷斯的墓碑，惆怅从他的声音里溢了出来，“歌剧院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果然会遮蔽掉很多东西。一首以来都辛苦你们了，刺玫会的各位。”

娜维娅尴尬得不行。

“那个……抱歉，之前对你发脾气。”她局促不安地说，“你原来是那种……呃，表面上看起来冷漠，背地里想得很多的类型吧？”

那维莱特又道歉了，“对不起，我不是很擅长表露自己。”】

#……要吐血了。那维莱特你真的太软了！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