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竟然做了一回人

“寒酥,这幅画是洛爷爷画的吗?”

书房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挂在洛寒酥的座位正对面,她抬头就能看到,点头:“嗯,爷爷画的,去年生日他送给我的礼物。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说到这事,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段记忆画面,想起了爷爷当时交代她的话,还有他当时的表情。

洛寒酥眸光一闪,盯着墙上的画看了两眼,神情自然如常:“爷爷喜欢绘画,酷爱山水画,以前主宅没上交国家前,书房里都堆满了他的画,后面应该都毁了。”

“我听爷爷说过,洛爷爷在美术方面造诣很高,他的书法画作都是顶级文化精品,被他们毁了,这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周老爷子对老朋友评价很高,他是草根出身,没念过书,文化程度低,纯靠一身不怕死的胆量才闯到今日,他特别的崇拜佩服满腹才学的人。

洛老爷子出身世家,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可以说是学富五车,博学多才,而他为人大方豁达,身上没有世家子弟的傲慢,从不嫌弃他们老革命说话及做派粗鄙蛮横。

当年他领兵打仗,被鬼子围困在山区,缺水缺粮缺药材,派一支小队外出寻求救助,正好找到了洛佑德这,他二话不说就派人支援。

此后的多次战役中,每次有困难就找他,他从未推拒过一次,真的是耗尽家财竭尽全力支援。

周老爷子曾无数次跟儿孙们讲这些事,也跟他们明确说过,若没有洛家的鼎力支援,他不可能走到今日的位置,周家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荣光,他每次都会教导儿孙们不要忘本,不要忘记洛家的恩情。

十年前,洛家被重棒打压时,周老爷子是第一个冲进那些人办公室找麻烦的,暴脾气的他当场砸了一套茶具,后面他也竭力帮忙,这才保住洛家祖孙没有受辱。

在家看了一上午的书,中午将另外半只鸡炖了,煮了一锅米饭,炒了一碗咸辣下饭菜,两个人简单吃了顿。

在周漠尧回房午休时,洛寒酥在书房里看爷爷送她的画,拿着画不停转动找关键处,在看了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发现了藏在画中的机密。

她立即取出纸笔,将画中暗藏的三处景色单独画了出来,“后院,祖坟,伽洛山。”

三个地方,洛寒酥都很熟悉,将画上特殊的标记处记在脑海中后,将画挂回原处摆放,刚才画的草稿扔到了空间里。

周漠尧午觉醒来,见洛寒酥在后院搬煤球,“寒酥,你这是做什么?”

“漠尧哥,你醒了,家里煤球不多了,我整理下,把这里打扫下,明后天再去买些回来。”洛寒酥很自然的撒谎。

“寒酥,我出门在外带的钱票有限,这些先垫付部分生活费,其他超额的,我回头再汇过来。”

周漠尧昨天忘记把钱给她了,这下全掏出来给她,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五十六块。

“漠尧哥,爷爷给我留了些钱,家里日常开销足够的,你的钱自己先留着用吧,以后你再跟我结算。”洛寒酥没收,继续弯着腰收拾。

她不收,周漠尧只得将钱放回口袋里,慢慢走去了厕所。

所有的煤球搬完后,趁周漠尧不在,洛寒酥轻轻推了下墙壁上的砖,见其中一个果然能推动,眸光微动,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拿起旁边的扫帚清扫地面的灰。

她提着一桶煤灰出去倒时,隔壁几个邻居正站在树底下说话,一个见到她就喊:“洛寒酥,过来,给你分享个最新消息。”

洛寒酥走了过去,“余姨,田家的消息?”

“田崇阳的案子没那么快结案,今天还在查,抓了近二十个人了,他反正都废了,估计少不了一颗花生米。”

“我刚收到的是你二爷爷家的准确消息,你二奶奶被放出来了,你二爷爷认了藏禁书的事,何玉玲认了藏首饰。”

洛寒酥:“...二爷爷这回竟然做了一回人,没把禁书的事推到何玉玲身上?”

“他要是推了,他这张脸就没法要了。”

洛家搜出来的禁书又不是别的书,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有色书,他要是推给儿媳妇,别说何玉玲要恨死他了,外边的唾沫口水都能淹死他,他这辈子别再想抬头做人了。

至于这本禁书,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不是他私藏的,是洛家其他人藏的,十有八九是洛富源父子,他只是给儿孙们顶罪。

“洛紫雅呢?”洛寒酥可没忘掉她。

“洛紫雅在这件事上撇清了干系,本可以放出来,但听说她收了田崇阳用不正当手段搞到的金首饰,现在还在接受调查,三五天肯定是出不来的。”

余姨打听到的消息很准,又告诉她:“老陶家和其他人在背后使力,他们昨天在革会声讨了整个下午,今天上午又联合出动去了革会及总工会,还有稽查委等单位,拿田崇阳的事对你二爷爷两口子开刀。”

“据说你二爷爷他们昨天并不太配合,洛富源也一首在想法子周旋,自从田崇阳这渣滓干的缺德事被查出来后,他们今早上改变了口风,承认了私藏禁品禁书的事。”

“你二爷爷和何玉玲明天被公审批斗,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还没公布,总之会在下班前公布的。”

这样的结果,洛寒酥很满意,嘴角微勾:“明天是二爷爷这一生的光荣时刻,我这个当晚辈的,肯定去给他好好捧场。”

大家闻言尬笑,以她的性子,明天去捧场时,肯定会把洛家二房的脸面踩在地上践踏。

看来明日还有好热闹看,她们都有些期待。

“你二奶奶刚回来了,洛寒风接她回来的,一天不见,头发都白了很多,人看着老了十岁了。”余姨又告诉她。

“她的宝贝金疙瘩即将要死了,还死得这么难堪,臭名昭著,连带着田家的根都被绝了,她那副虚伪假面孔终于维持不住了吧。”洛寒酥没见到她人,不然定还要好好奚落两句。

余姨她们都只笑了笑,刚刚田英籽回来时,她们都看到了,平日里总挂在脸上的温和亲切笑容是一丝不剩,那张脸阴沉得骇人,怕这才是她的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