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功勋堂见闻与暗流
在客院中又蛰伏了两日，林牧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并初步熟悉了炼气四层中期的法力运转后，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修炼《奔雷手》的资源缺口如同一个无底洞，仅仅依靠空间内的青木草和之前的月例积累，根本是杯水车薪。他必须找到新的途径。
他决定去功勋堂看看，了解一下贡献点的具体价值和使用方法，也顺便……再次观察一下宗门内部的情况。
为了这次外出，他准备得比上次去传道峰更加充分。他不仅将修为气息用龟息功死死压制在炼气二层巅峰左右，还特意找了一件客院仆役替换下来的、沾满油污的杂役短打穿上，脸上也用锅底灰巧妙地修饰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苍老、憔悴、也更加不起眼。
“泯然众人，是最好的护身符。”他对着水盆里模糊的倒影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归云峰的僻静客院。
功勋堂设在内门区域与外门区域交界的一处大型广场旁，是一座看起来颇为庄重、人来人往的青石大殿。这里远比庶务堂要气派，也更加繁忙。
林牧低着头，混在进出的人流中，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他没有立刻进入大殿，而是习惯性地退到广场角落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石阶旁，坐了下来，假装在休息，实则将炼气四层的敏锐五感提升到极致，仔细观察着功勋堂内外的情形。
他看到，进出功勋堂的大多是穿着青色或蓝色道袍的外门、内门弟子，修为普遍在炼气后期以上，甚至还有不少筑基期的修士！杂役弟子极少，偶尔有几个，也大多是跟在某位师兄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大殿内部，似乎分为几个区域。正对着大门的是几个兑换窗口，不断有弟子上前，递出身份令牌和贡献点凭证（或者直接用令牌划扣），换取各种物品——丹药、符箓、材料、甚至低阶法器。侧面则有几块巨大的玉璧，上面滚动显示着各种宗门任务，从猎杀妖兽、采集灵药，到炼丹炼器、镇守矿脉等等，五花八门，但要求的修为和贡献点奖励，都远非他之前在杂役区看到的任务可比。
林牧观察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对功勋堂的运作模式和贡献点的购买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五点贡献……”他心中估算着，“大概……只能换几张最低阶的空白符纸，或者一小瓶普通品质的‘辟谷丹’。”
虽然价值不高，但也是他辛苦在药园所得。而且，他需要通过这次兑换，确认自己的杂役令牌是否真的能在这里使用贡献点。
他选择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窗口，排在几个内门弟子身后，低眉顺眼，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轮到他时，他将自己的黑色铁牌和那枚记载着五点贡献的任务完成木牌一起递了进去，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师……师兄，弟子……想兑换一份……后山外围区域的草药图谱玉简。”
他最终选择兑换这个。草药图谱虽然普通，但对他未来可能进行的后山采集活动有直接帮助，而且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窗口后负责兑换的是一位看起来有些精明的内门弟子，他接过林牧的令牌和木牌，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对一个杂役拥有贡献点有些意外，但还是公事公办地在某个法器上操作了一下，划掉了五点贡献，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枚灰白色的普通玉简，丢给林牧：“喏，拿好。”
林牧心中一喜，看来令牌没问题！他连忙接过玉简，低声道谢，转身就要快速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略带好奇、又显得十分温和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
“这不是掌门师伯收的小师弟吗？你也来换贡献点啊。”
林牧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如同被冰水浇头！
他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内门核心弟子月白色长袍、面容俊朗、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的青年修士，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人的修为……赫然是筑基九层巅峰！而且，林牧认得他！此人正是讲法那天，坐在最前排、曾经向二师兄提问过的一名真传弟子！
他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还记得自己？！
林牧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几乎要立刻运转龟息功遁走！但他知道，在功勋堂这种地方，在一位炼气九层巅峰的修士面前，任何异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师……师兄……您……您肯定认错人了……弟子……弟子只是个粗鄙的杂役，从未去过传道峰……刚才……刚才只是运气好，完成了个任务，得了几点贡献，来换个东西……”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试图蒙混过关。
那月白**袍青年修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上下打量了林牧一番，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林牧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几乎要将他看穿！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屏住！
“是吗？”青年修士笑了笑，笑容依旧温和，但给林牧的感觉却如同毒蛇的信子，“杂役弟子？
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青年修士却没有继续逼问，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林牧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他，转身走向了另一个发布高级任务的玉璧。
林牧却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低下头，用最快的速度，混入人群，逃也似地离开了功勋堂！
直到跑出很远，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起来。
“被盯上了……绝对被盯上了！”他脸色难看无比，“那个家伙……他肯定怀疑我了！”
二师兄在传道峰那看似无意的一句话，终究还是引来了危险！这道隐藏在暗处的“暗流”，比赵虎那种摆在明面上的威胁，更让他感到不安和危险！
“不行！必须尽快提升实力！然后……想办法彻底隐藏起来！或者……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靠山！”
林牧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狠戾！
刚刚到手的草药图谱玉简，此刻也变得不再重要。
他知道，平静潜修的日子，可能……真的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