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开鬼域
“咯吱咯吱……”
别墅门前老旧的摇椅被风吹动发出声响，一位老态龙钟的婆婆推开门走了出来。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乌婆婆手持拐杖缓慢走到摇椅处躺下，墙头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到她手边。
她睁着浑浊的双眼静静注视着苏以灼与白竹两人。
院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风吹过杂草，沙沙作响。
白竹捅了捅苏以灼，迎着她疑惑的目光指了指她的帽子。
苏以灼眨巴眨巴眼，而后猛地拍了下脑门。
“哦对！”
她飞快把帽子里的快递抖楞出来，揉了揉僵硬的脸，重新挂上五星级完美微笑。
也不知道她对这笑容到底有什么执念，可能和她的家教有关吧。
苏以灼双手拿上快递，跨过满地杂草在摇椅前站定。
白竹见她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跟愣头青一样就往前走，只能无奈跟上。
她怕一个照面乌婆婆就把苏以灼给拍死了。
“您好，乌婆婆，我是新来的快递鬼，您的快递到了。”
幸好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露八齿的完美笑容成功发挥了它的作用。
乌婆婆接过快递放在膝盖上，她扯开嘴角，露出个不太熟练的笑容。
成功送出快递的苏以灼微微躬身就准备转身离去，这时候乌婆婆突然开口。
声音中的阴森感褪去些许，单看面容倒还有些慈祥。
“糖糖，见到了吧？”
苏以灼脚下步子顿住，微微点了下头。
“这么多年，你是唯一选择在我的鬼域中救下糖糖的人。”
乌婆婆拿起快递动作缓慢的扯掉上面用来包装的绳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竹撇撇嘴，心道你说为什么，一天天心里没点数。
乌婆婆好似知晓她心中所想般抬起头，发出几声沉沉的笑。
“你不算。”
她转而注视着苏以灼等待回答。
苏以灼挠挠鼻尖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我能说是因为打不过吗？”
乌婆婆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转变成一阵咳嗽声。
乌鸦焦急的在她周围盘旋，翅膀扑棱间还掉了几根羽毛。
苏以灼想也没想就上前为乌婆婆轻拍着后背。
白竹见状还想上前阻拦，被她摇头制止。
苏以灼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在她看来如果忽略乌婆婆“鬼”的身份，此时的她与平常的老奶奶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她还在鬼域中知道十年前乌婆婆失去了疼爱的孙女。
第二个场景，医院的太平间内，乌婆婆见到糖糖尸体时那崩溃的模样深深印在苏以灼脑海中。
就算最后她和白竹选择第二条路通关，成功将糖糖送回家。
可这改变不了现实，更像是两人合力为乌婆婆送上了一场梦境。
在梦中，糖糖没有失去心脏，乌婆婆成功等到了她疼爱的孙女。
“好了好了……”
乌婆婆拍了两下苏以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她首起因为咳嗽而佝偻起来的脊背，重新躺回摇椅内。
浑浊的眼球看向夜空，眸中满是追忆。
“如果糖糖还在，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大了。”
苏以灼安静站在乌婆婆身边等待着，她知道老人一旦起了个话头就是要开始回忆。
这时候就老老实实做个聆听者就行。
白竹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对这种长篇大论没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走到别墅前的台阶上坐下。
完事从手环里取出一个布袋子，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枚金灿灿的金币。
她把金币倒出，挨个拿起来哈一口气擦拭起来。
苏以灼见到她的动作投来鄙夷的目光。
白竹回她个白眼，继续低头捣鼓自己那一堆金币。
“糖糖是我从黑市里买回来的。”
“啊？”
乌婆婆接下来的话让两人同时一惊，白竹手里的金币没拿稳掉在台阶上发出“当啷”一声。
她回过神赶紧拾起来在衣服上擦拭，“糖糖是你买的？我看你那么崩溃还以为……”
苏以灼听到白竹提起乌婆婆的伤心事，几步上前对她飞来一脚。
白竹一扭身子躲过，苏以灼摔了个屁股蹲。
她呲牙咧嘴坐起来就掐白竹的腰间软肉，白竹不甘示弱回以薅头发大法。
“还以为是我亲生孙女了是吧？”
乌婆婆看着她俩打闹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年轻时也是特殊鬼猎手。”
“有次交完任务正好赶上拍卖会，我就想着进去逛逛，结果就遇到了还在襁褓中的糖糖。”
在乌婆婆的讲述中，苏以灼和白竹渐渐停止打闹，在台阶上老老实实排排坐。
“当时拍卖师介绍说糖糖是特殊鬼遗孤，体内疑似有特殊鬼血脉。”
“但特殊鬼血
脉这东西玄之又玄，她的父母是特殊鬼也不代表糖糖就一定是特殊鬼，所以拍卖会对糖糖的定价很低。”
“打着卖的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扔进万花楼养大的目的呈拍出来，到时要是容貌好也能带来些收益。”
听到这苏以灼凑到白竹耳边悄悄问道，“万花楼是啥？”
白竹朝着手中的金币哈了口气，随手拿起苏以灼的袖子一边擦拭一边漫不经心解释。
“黑市不成文规定，凡是婴孩流拍必入万花楼，你可以理解成红灯区。”
“红灯区！？”
苏以灼太过惊讶一时没控制好音量，她连忙捂住嘴对乌婆婆露出个歉意的笑。
白竹正擦着金币呢，手里的袖子忽然没了，不耐烦的“啧”了声再次把袖子给抢了回来。
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擦完金币上面都是血迹，还是苏以灼的袖子好用。
乌婆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我知晓如果流拍的话这孩子肯定不会好过。”
“如果是往常，一个陌生的孩子就算有疑似特殊鬼的噱头也不值得我将她拍下来。”
“某些特殊鬼觉醒需要达到一定年龄，而这个年龄没有明确限制，也就是说，就算我为了所谓的特殊鬼血脉把她买回来，如果这孩子一首不觉醒我也不能找拍卖会主办方退钱。”
“这就相当于主办方玩的文字游戏。”
“能在黑市里参加拍卖会的人对这种手段司空见惯，自然不会脑子一热就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