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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他们已经做好了反客为主的准备, 可是为什么现在事情好像提前了？

这种事态发展超出计划范围的感觉叫人心中焦虑惊慌！

秦隽、曹津、柳越、戎喻他们倒是知道这计划可能会提前, 但是眼下这情况，明显孙吉自己都不知道计划提前了, 庞天锡是淮阳王的人，而这淮阳王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想算计孙吉, 却没想到真正的黄雀反倒藏在猎物之中！

德阳殿已经被包围, 在外布置了再多东西，若是他们折在这殿里，那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秦隽只是惊了一瞬，很快就微微低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紧张，计划提前他早有准备，那么发起者是谁于他其实没有更多的影响，一切照旧即可！

若事态当真超出控制……秦隽眼神一冷，给了陆舟一个眼神。

届时先擒淮阳王，持人质出大殿，召集部众反攻！

皇帝已经吓得身子都软在了龙椅上，他颤抖着看向淮阳王，“淮阳王叔，你……你这是何意啊？”

淮阳王哈哈笑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蠢侄子，这皇位你坐了十九年，也该还给叔叔了吧？”

皇帝手紧紧抓着衣袖，努力使自己不那么失态。

“朕的皇位乃是父皇所传，名正言顺，王叔这样，是想谋反吗？”

“名正言顺？”

淮阳王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忽得笑了，恶意满满地看向皇帝。

“你也好意思说名正言顺？我才是中宫嫡出！你父皇不过是一个小小美人所出，低贱之人，运气好早出生了那么二十几年，就因此得了太子之位，凭什么？！！！”

皇帝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说他父皇是低贱之人，那他又算什么？

一口气说出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淮阳王解气的同时，再回想又越发觉得愤怒。

他儒雅的面容一瞬间扭曲，冷飕飕地看着皇帝，咬牙切齿。

“你父皇那个卑鄙之人、无耻之徒，当年即位时承诺会日后还位于我，可我等了这样久，好不容易等到他死，遗诏里即位的居然是你？你这样的废物，何德何能？你和你爹将我的皇位偷走这么多年，一脉相承的卑鄙无耻！”

秦隽听明白了，他记起来淮阳王似乎是当今皇帝的皇叔来着。

兖州三位郡王，山阳王、中山王原本就是郡王，宗室血脉相对远些，唯独淮阳王不同，他是皇室嫡系，由亲王被削为郡王的。

先帝是周宣帝长子，虽非皇后所出，但能力出众，因此颇得宣帝器重，直到他成年，中宫仍无嫡出皇子，帝后情深，宣帝又不同意废后，权衡过后，宣帝便封了他为太子。

然而册封太子之后，皇后突然有喜诞下了中宫嫡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淮阳王，无论是感情还是大周礼法，皇帝都更属意嫡皇子即位，但是这太子都立了，也没什么过错，总不能说废就废。

尤其是太子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可嫡皇子却还是个孩童，更不能轻易换太子了。

先帝便主动表示，自己即位后必定善待幼弟，而且等自己年老之后，还会把皇位传给幼弟，言辞恳切，宣帝便也不再纠结，过几年就安心驾崩了。

至于后来么……咳，显然当年的嫡皇子把这事记心里了。

然而先帝驾崩不仅没有把皇位传给他，还在死前狠狠削藩，把淮阳王从亲王削成了郡王，以此杜绝淮阳王威胁儿子皇位的可能性。

正常人可能都不太甘心，而淮阳王……秦隽不动声色看了淮阳王一眼，淮阳王显然格外不甘心。

皇帝已经被气得脸涨红了，他嘴唇都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

卫严听到此处有些不满，虽然他们已经和淮阳王合作，可是在他眼里先帝乃是明君，纵然削藩一事有些对不住淮阳王，可淮阳王怎能如此诋毁他？

“王爷，还请您注意言辞，先帝乃是您的兄长，当初他继位那也是宗室和宣帝共同权衡的结果，再者先帝在位时勤政爱民，您这般言语着实过分了。”

其余老臣们虽未言语，但是也都看着淮阳王，显然赞成卫严的话。

淮阳王冷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行，知道你们心念旧主，我也只是一时气急，不说便是了，只是还望诸位牢记，你们是大周的官员，而不独是先帝的官！”

卫严弯腰鞠躬，“自然，老臣铭记在心。”

淮阳王眼神冷冽，等他事成之后，这些个老古董统统都要清算，不是惦记着先帝吗，那就送他们下去陪先帝吧！

大殿中一时无人言语，都在努力地缩小存在感，或者绞尽脑汁去想脱困的办法。

但是很可惜，淮阳王虽然话多，但是同样深谙夜长梦多的道理，被卫严这么一劝，他也不想再多跟皇帝废话。

反正都忍了这么多年，最后关头了没必要在这上面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