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崔胜男被休

崔胜男发现,牛郎最近待她,不似从前热情。

她明里暗里试探几次,牛郎都说自己太累了,不想说话,也不想亲热。

牛郎还说,欠婆婆的30两银子,他一定会还。

崔胜男有些气结:“娘的银子就是你的,自己的银子,为什么要还?”

牛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你干嘛去?”

“去挣钱!”

牛郎每日扛大包,下工时,还帮大户人家挑粪,刷恭桶,只为多挣些钱。

这一日,崔母又来了。

她对崔胜男说:“你婆婆,带着你小姑子上县城,买了不少好东西,牛枣花头上,还簪着一根蝴蝶银簪,瞧着可精致了。”

崔胜男一愣,“娘,你没看错?”

崔母撇了撇嘴,伸出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娘看的真真的,保准错不了,那根蝴蝶银簪,少说也值西五两银子,头上带的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你婆婆说买就买,娘猜测,你婆婆压箱底至少有上百两银子。”

崔胜男眸色动了动:“这么多银子呀!”

崔母赶紧道:“你小姑子马上及笄,听说还在女子学堂读书,光束脩一年就十几两,到时候嫁个好人家,这些银子全是你小姑子的陪嫁,你一分都得不到。”

想到婆婆的银子全给了小姑子, 她和牛郎一分得不到,崔胜男就心脏揪痛。

她有些酸溜溜道:“女儿都是赔钱货,凭什么拿娘家的银子,都应该留给儿子才对。”

“是啊,与其便宜你那小姑子,你和牛郎不如早做打算,银子早日进了自己腰包,才是要紧事。”

崔母眸色闪了闪,苦口婆心劝道:“胜男啊,听娘一句劝,娘不会害你,你弟弟己经找好了人,只等你点头了。60两银子一到手,你就和牛郎好好过日子,你有做烧饼的手艺,再租间小铺子,保证生意红红火火。”

崔胜男心动了。

下午,崔母哭天喊地来到牛马村,嘹亮的嗓音嚎的整个村子都知道。

“女婿呀,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欠了赌债,赌坊的人将胜男抓走了,这次让拿60两银子去赎,否则就要卖到下等窑子里。”

“快点救救胜男啊,求求你了,女婿!”

牛婶和牛枣花听到动静,脸上表情如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又难受。

牛枣花锁上门,对牛婶道:“娘,女儿没说错吧?上次就是崔胜男联合娘家人骗钱,这次也一样,同一个方法使用两次,只有我哥那个冤大头傻了吧唧,被人牵着走。”

牛婶面色阴寒,后槽牙咬的崩出两粒爆米花:“畜牲,逆子,老娘再管他,老娘不是人!”

上次30两,买断她对儿子仅存的一点良心。

这一次,即便儿子上门磕破脑袋,她也不会掏一个子。

母女俩大门紧闭,等了整整一下午,也没等到牛郎上门要钱。

到了晚上,反而是崔母将门拍的啪啪响。

“亲家母呀,救救你儿媳妇,你不能这么心狠,将孩子推进虎狼窝呀。”

“姓牛的,你锁住大门几个意思?儿媳妇也是你家人,你任由她被人掳走,一动不动,也不出钱出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牛郎,你个窝囊废,脓包,你媳妇被人掳走了,要被卖了,你耷拉着脑袋几个意思?”

村里人被吵得头疼,大晚上抄着手出来看热闹。

只见牛郎双膝跪地,崔母如同泼妇般拍着两巴掌跟牛婶对骂。

牛婶脸色涨红,拍着巴掌狠狠啐了崔母一口:“呸!老娘狠心,你咋不说你狠心,一而再再而三拿自己闺女当借口骗老娘的钱,同样的方法用两遍,你以为老娘会上当?”

崔母一愣,赶紧回骂:“胡说八道,我闺女是我命根子,我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故意找人将她掳走,骗你银子。”

“呸你娘的命根子,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闺女自从嫁到牛家,扒拉了多少东西给你,你还不知足,骗了老娘30两还不够,还想骗60两,滚你丫的!”

两人越骂越凶,甚至差点动手。

牛郎跪在地上,拳头紧握,突然大吼一声:“不要吵!”

他狠狠的瞪了崔母一眼,吐出的话冰冷无情:“崔胜男己经被我休了,跟牛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再敢瞎嚷嚷骂我娘,我就报官抓你!”

什么?崔母诧异,“谁休了谁?”

牛婶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软弱无能的儿子,竟真舍得休了崔胜男?

牛郎咬了咬牙,面色划过一丝狰狞:“你和崔耀祖唆使崔胜男故技重施骗我娘银子时,我恰巧在门口听着,你以为我是冤大头?一而再再而三被你们骗?”

他从胸前掏出一张纸,啪的一声,甩在崔母脸上:“崔胜男不孝婆母,算计丈夫,无子,嫉妒小姑,欺盗蒙骗,三番两次跟赌坊之徒接触,淫贱卑鄙,其心歹毒,七出之条己犯八条,我休了她,也算全了这段夫妻情分。”

什么?崔母捧着休书,上方鲜红明显的手

印按在右下角,她不敢相信,一向老实木讷的女婿,竟然突然发狠休了她闺女。

她目眦欲裂,张牙舞爪就要闹起来。

“你敢休我闺女,老娘跟你拼了!”

还没扑上来,就被村长带人拿下。

牛马村村民齐心协力,早就看不惯她这个烂货色,趴在牛家身上吸血。

尤其是牛家本家兄弟几十号人,拿着扫帚,铁锹,棍棒,将崔母赶了出去。

扬言再闹就报官。

牛婶盯着跪在地上,频频将头磕出鲜血的儿子,内心复杂不己。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儿子联合崔胜男演的一场戏?

牛郎自知伤了娘的心,也不奢求娘原谅,跪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响:“娘,儿子不孝,儿子头昏脑胀,屡屡被崔家吸血,还害得娘将棺材本赔进去,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故技重施,想从娘这骗银子,都是儿子心软无能,儿子不求娘原谅,只求娘余生平安康健。”

牛婶张了张嘴,将儿子扶起来:“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改,娘不怪你。”

牛郎摇了摇头,再次跪下磕头:“儿子无缘面对娘和妹妹,就算娘肯原谅儿子,儿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牛郎走了,离开了牛马村,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