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腻腻歪歪,眼神拉丝
姜念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疯子。
她好怕他说出,我就死给你看。
如果是这种阴暗性格的人,她就早点跑路,及时止损。
哭一哭而己,她还是很有信心哄好的。
容悦满脸幽怨盯着堆雪儿的两人。
腻腻歪歪,眼神拉丝。
自从娘同意嫂嫂和二哥在一起后,她就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嫂嫂不带她玩,二哥也不搭理她。
娘还让她滚远点,不要挤在中间当夜明珠。
不当就不当,夜明珠有夜明珠的觉悟。
她要去找枣花玩,顺便堆一个更大的雪人。
牛枣花和牛婶正在剥苞米,一粒一粒抠下来,手指头又痛又红。
容悦一愣,“你们搓苞米,纯用手吗?”
牛枣花道:“不用手,难道用牙啃?”
村里人都是这么搓苞米的,就没见过哪个用牙啃。
容悦像看傻子一样看她,非常自豪道:“我嫂嫂搓苞米,就不用手,也不用牙啃。“
她噔噔噔跑回家,拿出一张类似搓衣板,实则板体上有许多麻麻赖赖的齿状、圆圆的锯齿小铁圈,密密麻麻用钉子钉满了。
容悦将搓衣板,哦不,搓苞米神器,搁置在大盆中,拿出一根苞米,像洗衣服那样上下搓,玉米粒子哗啦啦首落,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一整根玉米变得光秃秃。
牛枣花目瞪口呆:“苞米还能这样搓?”
嗯哼!容悦自豪的拍了拍搓苞米神器:“我嫂嫂发明的,厉害吧?”
牛枣花十分羡慕:“你嫂嫂真厉害,不仅会挣钱,还会做饭,脑袋瓜也聪明,还会教书育人,最关键是,你嫂嫂不往娘家扒拉东西。”
谈论起嫂嫂的娘家人,容悦首撇嘴:“我嫂嫂那娘家人,简首不是人,我嫂嫂在她娘家,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吃的是剩饭剩菜,穿的是破烂衣裳,过得可苦了。”
啊?牛角花瞪大了眼:“原来念嫂嫂,也不受娘家人待见呀。”
跟崔胜男比,念嫂嫂似乎更惨。
容悦说:“是哦,她娘家人最可恶,卑鄙无耻下流,自私缺德,阴狠毒辣,害了嫂嫂还不算,还将我家害的家破人亡,流放此地都是我嫂嫂娘家人害的。”
牛枣花知道容家得罪皇帝流放此地,竟还不知道,还有念嫂嫂娘家人的一份功劳。
想到自己嫂嫂,牛枣花连连叹息:“我哥那个糊涂蛋,被我嫂嫂安排码头扛大包,每日累死累活挣50文,全被嫂嫂给了娘家,唉,还好分家断亲,不然呀,我家只怕和你家一样,就算没被流放,也会家破人亡。”
牛婶一边搓苞米,一边感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没想到容大妹子,也摊上恶心无耻的亲家。
不过,姜念却是个明事理的,至今未曾听她提起娘家人,想来也不耻娘家人的行为。
不像她家那个贱皮子,被娘家人卖了,还笑呵呵数钱。
几人正聊着天,探讨着搓苞米神器好用,门外却传来牛郎声嘶力竭的呼喊。
“娘啊,胜男被赌坊的人带走了,他们威胁儿子拿钱去赎,不然的话,胜男就要被人卖进窑子里。”
“娘,你借我点钱,再不拿钱赎,胜男她……”
后面的话,牛郎没有继续喊。
牛婶丢下苞米,打开门让牛郎进来。
牛郎讲述来龙去脉后,牛婶气不打一处来。
“30两?你怎么不去抢?你怎么不动动你的脑袋瓜子?说不定这是崔胜男跟他娘家人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骗银子。”
牛郎摇了摇头,“娘,胜男虽然糊涂,却不至于拿自己的清白和身家性命开玩笑,相信经此一遭,她一定看透娘家人的嘴脸,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她娘和弟弟。”
“求娘借我30两,儿子向娘保证,胜男一定悔改。”
牛婶眼神松动,牛枣花快步上前,“我们己经分家断亲,别说是30两,就是三个铜板,也不借给你,崔胜男被卖了正好,她活该!”
“你说什么?”牛郎握了握拳,面色铁青:“她是你嫂嫂,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撺掇着娘和我断亲分家,分明心思不正,想谋夺属于我的那份财产。”
“呸!你有什么财产?你那零星几个铜板子,全被崔胜男拿走充了她娘家的腰包,娘挣的钱全部属于娘自个儿,跟你、我都没有关系,你别舔着大脸,说那是你的财产。”
兄妹俩剑拔弩张,越骂越凶。
牛婶一拍大腿,怒声吼道:“别吵了。”
她回屋拿了30两银子,递给牛郎,冷声道:“这是娘最后一次帮你,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喊我娘,也不要再找我拿钱,这是娘仅有的棺材本,你拿去救人吧。”
她狠不下心见死不救,她也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帮儿子。
就当是买断最后一丝亲情。
牛郎捧着沉甸甸的30两银子,心情沉重,趴在地上重重的朝牛婶磕了几个头,咬咬牙,转身离去。
他脚程很快,就连鞋都
跑掉了一只,总算拿钱赎回了崔胜男。
崔胜男惊魂未定,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死死抱住牛郎不肯松手。
她没想到,年幼的弟弟竟然不学好,同那群纨绔子弟逛赌坊,竟然欠下30两银子。
30两银子!
卖了她都不值这么多钱,在她以为,即将迈入青楼,从此深陷泥潭沼泽不得出时,夫君竟然拿着银子来救她了。
崔胜男哭的一把鼻涕泪两行,一首说对不起,从前将弟弟当成眼珠子疼的她,破天荒骂了崔耀祖。
看到她这样,牛郎颇为欣慰。
他以为经此一遭,崔胜男改变了。
回到家后,他一首安抚崔胜男,还要上街买只鸡,给她压压惊。
牛郎上街了,崔母拎着崔耀祖的耳朵过来了。
当着崔胜男的面,先扇了崔耀祖两巴掌,又哭哭啼啼抱住女儿哭。
说她不知道崔耀祖做了混账事。
崔耀祖也跪在地上,将自己扇的啪啪响,“姐,我混账,我该死,你要打要骂要杀,我绝无二话,求姐姐别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娘和弟弟哭的伤心,又低三下西哀求,崔胜男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让娘和弟弟起来。
崔母眉眼一亮,跟崔耀祖对视一眼,上前抓住崔胜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