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嫂嫂与他同行
江洐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得整理马鞍。本文搜:ez看书网 免费阅读
姜念拧了拧眉,这流匪流露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看她和江洐时,就像看一对奸夫淫妇。
叉他大爷的!她和江大人清清白白,从无越矩之动,他什么狗眼?
她硬着头皮解释:“我们是兄妹,都姓jiang。”
流匪揶揄笑道:“兄妹啊…”
他挑了挑眉:“既然是兄妹,共乘一匹马又何妨?”
江洐己经整理好马鞍,淡淡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兄妹之间,也当避嫌。”
他朝姜念伸出手,眼皮子微不可察颤了颤,缓声道:“为兄扶你上马。”
姜念一愣,这是与她共乘一匹?还只是单纯搀扶她?
诸多礼节在姜念心中并没那么深,即便共成一匹也没啥。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这群流匪大嘴巴,也丝毫影响了不了一个流放犯身份的寡妇。
她微微勾唇,搭住江洐的手,抬眸时,恰巧对上流匪头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瞪了一眼,长腿一伸胯上马鞍。
本以为江洐会上马坐在她身后,姜念还幻想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谁知,江洐竟然拽起缰绳,牵着马儿走。
呃……
她好像西天取经的唐僧…
流匪头子首犯嘀咕,还真是兄妹啊?
看着不像啊!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分明是…
流匪头子不再纠结,反而一夹马肚,甩着马鞭朝黑山寨而去。
其他流匪纷纷跟在后面,啊呜啊呜的叫嚣着。
这是抢到胜利果实,兴奋的嗷叫声。
江洐牵着马,行走起来有些吃力,后面流匪不停催促:“我说大兄弟,你矫情个啥呀?既然是兄妹,共乘一匹马又有啥?没人说你俩闲话,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就这群当官的爱守规矩。”
姜念想着,江洐大病初愈,身子孱弱的厉害,怎么经得起一路奔波?
她又不是养在闺阁里娇滴滴的姑娘,她是现代人,在古代身份又是流放犯兼寡妇,什么名声不名声在她眼中没那么重要,她朝江洐伸出手,嗓音清脆悦耳:“上来吧。”
江洐犹豫了好大一会儿,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翻身上马。
两手相触时,不安分的暖流在心底流动,使他情不自禁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独属于女子的清香,瞬间将他包围起来。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江洐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心口灼热厉害。
他屏住呼吸,紧紧抓住身下马鞍,往后挪了挪位置。
马儿慢慢悠悠走着,心弦紧绷的两人顷刻放松。
突然,哪个不知死活的流匪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儿突然狂奔起来。
姜念惊呼一声,后方滚烫的胸膛迅速贴了上来,江洐一手将她环着,另一只手扯紧缰绳,迫使马儿收力,奈何马儿如同脱了缰似的,一路狂奔。
后方传来流匪们下流的笑声,姜念耳垂红的滴血。
这群卑鄙无耻的流匪,到底为什么非要捉弄她和江洐?
黑山寨树林葱绿,一点也不显寂寥。
姜念开始欣赏周围风景,完全忘了方才的尴尬与羞涩。
而她身后的江洐,感受到胸膛扩散来的灼热感己蔓延着心脏,震得他心乱如麻。
这一幕,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往昔,忆起了彼时与姜念同乘一辆马车的场景。
那时,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冲动,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可那伸出的手,终究在半空中克制着折了回去。
他想到自己家族,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想到姜念的身份……
他脑海中思绪翻涌,诸多思虑层层堆叠,这些无形阻碍如同一副沉重枷锁,沉甸甸地束缚着他,让他举步维艰,难以挣脱自我禁锢…
可是现在,他忽然不想克制自己了。
他心想着,姜念是姜尚书的女儿,他姐姐是皇妃,哥哥也是朝廷命官,即便她在家中不受宠,即便她是家族放弃的棋子…
他想着,如果江家朝姜家抛出橄榄枝,姜念的身份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卖女求荣的姜家定然喜不自胜,可祖母会允许吗?姜江家会允许吗?容家…又是什么想法?
江洐垂眸,他看不清眼前女子,只依稀瞥到纤弱脖颈露出一抹白皙,纤弱的身子给人一种需要保护的脆弱感。
他好想,好想将她抱在怀中呵护。
她这一生,着实苦不堪言,自呱呱坠地起,便在姜家长大,可姜家上下,从未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始终是疏离冷漠、不闻不问,任由仆人折辱打骂。
后来,她好不容易嫁入容家,本以为能拥有一份安稳与温暖,然命运弄人,容家突遭变故,全家流放,她只能随容家踏上流放之路,一路上风餐露宿、饥寒交迫,所吃的苦头数也数不清。
江洐心中蓦地一痛。
这一刻,他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什么礼教束缚、规矩桎梏、家族颜
面,这些不可逾越的存在,通通滚一边去。
他甘愿以一己之身,挣脱层层枷锁,将她护于羽翼之下。
…
入了夜,瑛亲王的营地仍旧火光明亮。
今夜偷袭扶余军队,将他们打得连连败退,己连夜撤退300里。
士兵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庆祝此战大捷。
容亓手持书卷,盯着《孙子兵法》出神。
这是姜念寄给他的,除了这本兵书,还有吃食,肉干,衣物,还有一封问候家书。
城外瘟疫爆发,流民作乱,只要城门紧闭,城内依旧安全。
暗一是楚澜指派给容亓的贴身暗卫,名义上保护他,实际上监视。
自从容亓给暗一下了蛊,暗中收拾几次后,暗一变得听话许多。
他挑开营帐帘,朝容亓道:“小王爷来了。”
楚澜脸上挂着笑,“这么晚了还没睡?看什么呢?”
他刚进来,容亓就看出他脸上的笑不怀好意。
容亓将书收起来,掀掀眼皮:“此战大捷,小王爷不去老王爷面前邀功,跑容某这干嘛?
楚澜笑嘻嘻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容亓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轻呷一口:“好消息。”
楚澜说,“好消息是,城外瘟疫己经稍得遏制,姓江的有两把刷子。”
“坏消息呢?”
楚澜微微歪头,唇角一翘,嗓音含了几分森然冷意:“坏消息是,江洐入短黑山采药,被流匪抓了。”
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故作吃惊:“哦,忘了告诉你,你嫂嫂与他同行,也被流匪抓了,生死不明。”
“咔嚓!”
寂静的帐篷响起刺耳的碎裂声,竟是容亓手中杯盏,被他硬生生捏碎,碎瓷片磨破掌心,渗出几滴殷红鲜血。
容亓手指因用力而泛起青白,目光触及殷红鲜血,须臾后,才缓缓抬眸,凝视着楚澜:“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