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张老头的孙女是谁？
乾坤医馆
姜念帮中年男子把了会儿脉，又朝他身后的莺莺燕燕道：“排队坐好，别吵别吵。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男子便是上次带领十几个小妾前来问诊不孕不育之症之人，一个多月过去，他说，府中有几名小妾食欲不振，想看看是否怀孕了。
15名小妾两排站，浓郁的脂粉香气充斥着整个医馆。
“大夫，在下身体如何？夫人们可有身孕？”
姜念收回手，皱了皱眉道：“恩爱太频繁，会降低有孕几率，贵府夫人们食欲不振，乃节气所致，我再开两副方子，您和夫人们吃上一段时间，注意保持心情放松，不能过于频繁。”
啥？中年男子拍案而起：“你说一个月后来找你，为何一个月后还未有孕？”
他转身呵斥15名小妾，“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个不如下蛋的母鸡，再怀不上，老子卖了你们。”
姜念拍拍桌子，声音冷肃：“医馆内禁止大声喧哗。”
好在医馆内人不多，姜念朝中年男子小声道：“你过来。”
中年男子皱着眉，不大情愿：“干嘛？我按照你的要求，药也吃了，身子也给夫人们补了，为何还没有孕？你又想忽悠什么？”
姜念拧眉：“你肾气不足，肾精亏损，怎能怪得了夫人们？”
中年男子瞪大眼，一张脸涨的通红，“你，你胡说八道。”
“上次未曾明说，皆因医馆内闲人太多，为免您名声受扰，我才开了方子让您和夫人同补，结果呢？您老没有自知之明，将一切罪责怪罪在夫人们头上，她们何错之有？”
中年男子脸色青白交错，依旧嘴硬：“胡言乱语，自古至今，女子无法生育，皆为自身之过，岂有怪罪于我之理？”
姜念刷刷刷开了一张药方，轻笑道：“若是果真如此，你岂会依我之药方，每日按时用药？”
上次所开的生精补肾之方，中年男子肯定每日按时服用，适才切脉，察其脉象肾气虽盛然劲力稍欠，尚需继续再吃一段时间，方能有孕。
中年男子心虚的低下头，“我，我那是谨遵医嘱，你让我吃，我若不吃，岂不是浪费银两了。”
姜念没戳穿他，而是将开好药方递给他，“再坚持服用一个月，期间禁酒，禁止频繁房事，避免过度劳累，禁止大动肝火，更不许对夫人们辱骂动粗，你也知道，母鸡被吓到了，也不会下蛋的。”
中年男子拿着药方走了，莺莺燕燕们也散了干净。
空气瞬间清新许多。
唉，世道弄人，牛马村成年男子娶一个媳妇都费劲，这老男人竟然有十几二十个。
十个号看完，姜念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刚踏出门口，就见围了乌泱泱一群人。
温泉不耐烦驱赶：“走吧走吧，姜大夫只看十个号，她要休息。”
“求求您了，我弟弟病重，听闻姜大夫擅稚疾，求您让她看一看，不然我弟弟会死的…”
“病重的孩童多了去了，哪个不比你家严重？你自己回头看看，人家都在排队，你若插队，便是破坏了规矩。”
姜念拨开人群，果然看到温泉正在推搡一位瘦弱姑娘，姑娘约莫着十六七岁，肤色蜡黄，个子高挑，整个人像竹竿撑起来的衣裳架子。
反观她怀中的孩童，圆嘟嘟的脑袋，肥嘟嘟的身子，因为剧烈咳嗽涨得小胖脸通红。
她蹲下身子，上前为孩童诊脉，摸了许久，眉宇舒展开来。
“你弟弟并无大碍，因食积生痰，热气熏蒸，肺气上促痰壅，导致频频咳嗽。”
姑娘没听懂，有些发愣：“啥意思？”
姜念收回手，“简单来讲，就是吃多了，积食了，导致胃热。”
她回医馆开了方子，递给姑娘，“按照方子三碗水煎一碗水服下，平常没事少吃点，晚上少吃肉，肉生痰，很容易积食咳嗽。”
她就纳闷了，既然是姐弟，当姐姐的瘦弱不堪一阵风能吹倒，弟弟却圆溜溜肥嘟嘟。
看来这个姐姐很疼弟弟呀。
因为破例给这对姐弟看病，导致姜念不得不破例为接下来排队的病人继续问诊。
中饭没吃，一首看到末时，她才急急忙忙赶到草庐。
张老头看到她，背着手吹胡子瞪眼，“首日便迟到，毫无时间观念，全然不将我这师父放在眼里。
姜念擦擦额头的汗，故意调侃他，“我当然不放在眼里…”
在张老头即将垮脸时，姜念笑嘻嘻道：“师父是要放在心里尊重的。”
张老头冷哼一声：“气功金针不适合今天学，今日和我一起研究黄花蒿。”
“好。”
整整两个时辰，姜念满身疲惫从药炉出来。
张老头看她这样，撇撇嘴，有些嫌弃：“就这身体素质，还大言不惭提取青蒿素，如果没有本老头，只怕三年，你也提取不出皮毛。”
姜念扯着笑拍马屁，“我哪能跟师父比，您是天上的大西瓜，我是地上的小芝麻，若想达到您那境界
，没个几十年不行。”
头一次听到将人比成大西瓜，张老头被气笑，“你咋不说我是天上云，你是地上泥，西瓜芝麻，亏你想的出来。”
“我也是天边最美的云彩，老天让我和师父共徘徊。”姜念没忍住唱了起来，气的张老头脸色涨红，“行行行行了，天色己晚，快快回家，别搁这瞎唱。”
谁和她共徘徊？小丫头片子还真想的出来。
姜念乐呵呵呲了呲牙，挥手朝张老头道别。
“明天我会早点来。”
张老头没回应她，转身回了屋子。
他缓缓弯下腰，打开被放置在箱子最底层、己经积满灰尘的角落。
小心翼翼从那黑暗角落里掏出一个有些褪色却依然可爱的不倒翁，陷入深深回忆中。
20年前，他孙女和姜念一样活泼可爱，闲来无事时，总喜欢和他斗嘴。
张家自从被流放，100多口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
临了了，孙女外出游医下落不明，20年过去了，若孙女还活着，孩子恐怕有姜念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