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断袖之癖
打仗,征兵必不可少。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牛马村多为披甲人后代,先祖与汉人通婚后,改了姓氏逐渐汉化。
但骨子里依旧有骁勇善战的基因,萨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征兵,牛马村无数后生前赴后继。
马婶哭天抢地拉住三个儿子,“至少留下一个呀,烟儿即将生产,你们怎忍心抛下妻儿老母,不能全部去。”
马春以打铁为生,浑身使不完的力气,高大健壮如牛,上战场击退扶余,他第一个报名。
马秋有些犹豫,他想留下来陪容烟儿生产。
马冬年纪小,读了圣贤书,大喊着弃笔从戎,用满腔热血守护百姓。
就这样,马家三兄弟只留下马秋在家。
马婶儿有些不大情愿,她最喜欢小儿子,自然希望年幼会读书的马冬留下。
奈何马冬非要同大哥一起奔赴战场,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容烟儿挺着大肚子,握着马春的手忧心忡忡:“大郎,战场上刀剑无影,定要小心。”
马冬有些吃醋,不情不愿挤在两人中间,“烟儿只关心大哥,不关心我,我生气了。”
容烟儿捏捏他的小脸,笑容温和:“怎么能不关心你,小鬼灵精的,心眼也比你大哥多,你和大郎定要齐心合力,也要平安归来,等你们平安回来,你们就当爹了。”
对于这个比她小几岁的丈夫,容烟儿自是喜爱的,马冬爱耍小孩子脾气,她也乐意哄着。
三兄弟里面,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马秋。
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会哄人开心,实则内心阴郁,算计颇多。
马秋远远望着三人打情骂俏,眼神阴鸷不己。
他是跑堂伙计,最擅长察言观色,不精明的人,活计是做过长久的。
然而家里人都嫌他奸,就连容烟儿也不喜欢他,每个月去他房中的次数屈指可数。
闭了闭眼,长吁一口气,马秋再次挣开。
不喜欢他,那又何妨?
大哥和小弟奔赴战场,平安归来不知何年何月,再说了,战场上刀剑无眼……
马秋勾唇冷哂,微笑着朝容烟儿走去。
“烟儿,你身子重,不宜在冷风中久站,先回家吧。”
他贴心为她披了件外衣,满目柔情。
马春和马冬也恍然大悟,马冬拍了拍自己脑袋,“都怪我俩,你还怀着身孕呢。快回去休息,二哥,你定好好照顾烟儿和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嗯,好。”
一群糙汉子跟着萨将军出发了,容烟儿还是没忍住挺着大肚子想送。
马春个子很高,在人群中很突兀,容烟儿一下就看到了他。
好像受到某种感应似的,马春回头,朝容烟儿挥了挥手,又用胳膊肘拐了拐弟弟。
两人齐刷刷挥手高喊:“我们会平安归来的,快回家去吧。”
送别总是伤感的,牛马村的妇人送别儿子丈夫,一个个脸上满是悲伤。
牛婶感叹:“这一去,不知有多少男丁折戟沙场,牛马村男多女少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马婶儿嗤了她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家男丁才会折损沙场,我儿定会平安归来。”
牛婶不依了,挺着胸膛面红耳赤:“我只不过感叹一句,我又没咒人,你咋说话那么难听?”
马婶本就心情不好,说话也难听,“感叹就感叹,何至于将全村男丁诅咒进去?”
“我什么时候诅咒全村男丁了?你别胡乱攀咬。”
“我说的是事实,大家伙都听到了,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你想找茬?还是想打架?你以为老娘怕你?”牛婶撸起袖子,怒气冲冲朝掌心呸了两口口水,拉足打架架势。
马婶身高马大,自然毫不相让,叉着腰一蹦三尺高,昂着下巴挑衅:“来呀,谁怕谁?”
姜念巡视完菜地,恰巧看到牛婶马婶剑拔弩张、面红耳赤的一幕。
她小跑上前拉开两人,苦口婆心的劝:“哎呀,你俩咋还干上了?牛马一家亲,有啥事不能坐下好好谈谈。男丁们上战场杀敌,咱们女眷在后方为他们加油打气。”
牛婶马婶被拉开,依旧气呼呼瞪着对方,谁都不服气谁。
姜念望了眼村长家方向,“村长最讨厌村民闹事,梅花杨柳打架罚跪祠堂,膝盖都跪肿了,饿的首翻白眼,待会村长来了,万一罚马婶牛婶跪祠堂……”
“跪就跪,谁怕谁?”
“你以为我怕你?来呀,不服打一架。”
姜念一个头两个大,好说歹说,嘴皮子差点磨破,终于将牛马二婶劝说下。
“二位婶子,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你们还不如帮我种地。”姜念指了指新翻的土地,“瞧见没,我打算种药材,村里男丁都走了,咱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等药材成熟,我就捐到战场上,你们也为将士们做了贡献,来来来,婶子们,帮我开垦土地种药材了,工钱绝对到位。”
就这样,一群婶子们
跟随姜念翻地,种植,施肥,谁也没提刚才的事。
……
大军出征了,百姓内心终于安稳。
铺子照常开业,城内依旧一片繁荣。
佟掌柜照常开门做生意,容夫人依旧当她的大师傅,容悦进学堂。
姜念坐诊从每日上午,改为每日只看十个号。
天不亮,乾坤医馆排起长龙。
城内不少人出现高热、头痛、全身乏力症状,药铺掌柜忧心忡忡,就连姜念,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她总觉得,瘟疫传到绥州来了。
……
边境,容亓戴着半边面具立于帐内。
楚澜走了进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师哥可还住的习惯?”
容亓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专注望着地图,“承蒙小王爷照顾,奴才不胜感激。”
话虽这么说,却带着淡淡嘲讽。
楚澜弯唇一笑,开始解释:“在外,你是瑛亲王府的奴才,在这儿,你是我楚澜的师哥,自称奴才岂不是见外了?”
他将容亓引荐给父王,奈何父王对容嫔有成见,既不相信容亓,也不待见他。
容亓没有说话,帐内一阵沉默。
楚澜撇撇嘴,有些伤心道:“师哥果然怨我了,你都不知道,咱俩时常共处一室,我家姐姐都怀疑我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