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被夺舍了

林若初先去查看了下江宁心的尸体。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己经完全没了鼻息,身上也没有温度了,己经有些微微僵硬,确实是死透了。

名字被贪书夺走后,原本的身体就会死掉。

虽然在马球场时就有所猜测,但现在彻底确定了,她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女鬼轻轻地叹了口气,去了空间,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李玄走到她旁边,道:“我简单检查了下,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痕迹,看不出死因,像是顷刻间没了呼吸。”

林若初点点头。

李玄知道她藏了很多秘密,不会为江宁心这离奇的死状感到奇怪。

他的思绪也很混乱,好像明明确地知道江宁心的死因,可仔细去想,又很模糊。

记忆中有很多矛盾的片段。

只有一种感觉非常强烈。

那就是他好像差点失去阿初。

他蹲下身,扳过林若初的肩膀,去看她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问她:“发生了什么?”

林若初看着他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担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现在没事了。”

“担心,有事。”

李玄蹙眉。

又是这种失控的感觉,阿初明明近在眼前,却好像随时会消失。

他甚至有些憎恨自己的无力。

林若初看着他双眸映着自己的模样,忽的笑了:“解毒咯?”

“嗯?”李玄微愣。

林若初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穿的这么好看来审问我,是不是有点太声势浩大了?”

“哪有审问……”

李玄有点委屈。

林若初有点坏坏的小心思,很想把他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拿出来给他看看,但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就原谅他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若初指了指江宁心的尸体。

要如何处理,还得跟母亲哥哥商量。

这样放着,她又不放心,总怕她这个表姐又突然诈尸,折腾了整整三年,她实在有些后怕。

李玄看出她的担忧,喊了凌云和揽月进来:“你们二人在屋里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凌云和揽月是随他一起回来的,路上便见到了江宁心的尸体,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主子的命令是第一位的,便没有多问,只应“是”。

林若初这才带李玄去了另一间房。

她以前住过的院子。

再走回小院,往昔她在这院中长大的情景历历在目。

两年间,江宁心再怎么想代替她,仍旧没能住进这座院子里。

这院子还是她在时的模样。

大约日日都有人打扫,丝毫不见陈旧,推门进屋,一切如常,仿佛她从没离开。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有点开心。

李玄随她进屋,思念和不安如附骨之蛆,在心底放肆泛滥。

关门的瞬间,他从身后抱住了林若初。

两个人的体温,隔着衣料,在相拥的瞬间,蔓延到对方的肌肤上。

李玄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越发用力地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环锢在怀里。

林若初微愣,轻唤了声:“李玄……”

李玄闷闷地“嗯”了一声,知道自己逾矩,可却控制不住,害怕她会溜走,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明明她就在这里。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会认错你?”

他正在遗忘,明明从马球场离开时,他有那么多话想说,有那么多问题想要问,可只是隔了一个时辰,他便要连自己想问什么都要忘记了。

只是凭着对她的绝对信任,才将尸体一路运回将军府,亲自监视在旁。

好像鬼魅上身,无力又难受。

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鬼神便是要将阿初从他身边带走吗?

林若初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低落,抬手,握住了他环抱着自己的手。

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略有些冰冷的手背,李玄反手握住她的手。

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挲在她手臂上,林若初的胸口加速跳了起来。

她也用力地反握住他,手指交缠在一起,李玄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两人在落日的余晖下对视。

林若初想,她如果要跟李玄一起走下去,就得试着把这些事解释给他听。

不只是为了她和李玄,也为了了解贪书和系统的规则。

这次系统的影响解除后,被影响得最严重的三人,母亲哥哥和李玄,似乎是遗忘的最慢的。

母亲和哥哥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一路上心事重重,显然没有像马球场上的其他人那样,理所当然地完成覆盖。

李玄也是如此,他甚至还记得认错她的事。

是因为他们见证了江宁心的死亡吗?

江宁心己死,贪书失去了主人被她控制,邵牧的好感度也满了,如今,若是再说出“禁忌词”,会如何?

女鬼会抢走她的身体,然后呢?

还会有系统的惩罚吗?

林若初想要试试。

她牵着李玄的手,将他带到桌旁,对他道:“我要做件很危险的事,你愿意陪我吗?”

李玄点点头,紧紧握着她的手。

林若初于是深吸一口气,对他道:

“三年前爱上邵牧的人不是我,两年前甘愿与邵牧为妾的人也不是我。我被人夺舍了。”

她声音平静,可每个字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手心捏着的是随时要塞到李玄嘴巴里的药,若他被系统惩罚,她可以随时救他。

而若女鬼再次抢走她的身体,林若初也不怕,锦玉有她的指示,晚上练武时有任何异常,锦玉会立刻杀了她。

她赌女鬼不敢。

也赌她不想。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说完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精神被吸走的感觉,李玄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深深地望着他,像是终于等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解释,怕是一场梦,目不转睛,动都不敢。

“那封家书?”

“家书也不是我写的,李玄,我心悦于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你。”

林若初说。

话音未落,李玄己经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心疼的手都在抖。

“是我不好。”他说:“这三年你该有多害怕多难过,我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发觉。”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她的身不由己,却没想到,竟会如此。

林若初靠在他怀里,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自己不会再难过了,可当听到李玄的声音,听到李玄的话,委屈却忽然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在心头泛滥。

三年了,第一次有人问她,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难过。

她听着,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