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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话, 像是享受着近日以来少有的温情时刻。

风拂过树梢, 沙沙作响, 像温柔又细小的低语。

迎面走来一对母子, 小男孩活泼可爱, 手里捏着妈妈给的糖果，“呀呀”的叫着, 想剥却剥不开那糖纸，只得举起小手把糖放在妈妈眼前晃了晃, 想要妈妈帮自己一下。

年轻的妈妈笑着接过，却在打开后假装要把糖往自己嘴里放, 小男孩见状着了急，抱住妈妈的大腿，妈妈这才将糖塞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招来小孩咯咯响的一阵笑。

谢时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追随着那对母子, 直到他们走远。

等到他转过来时，林霁川才发现那目光里不是好奇, 也不是怔愣，而是一种极深极深的——失神。

林霁川眨了眨眼，低下头, 并不打算问。

谢时从来没提过他的父母，他不想说，自己自然也不会主动问，他就等着，等着谢时哪天愿意告诉他了再说。

等了好一会儿，谢时才像是从回忆里抽了身，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两个人回了家，谢时站在玄关，突然开口道：“...我有点饿。”

林霁川刚换好鞋，闻言一愣，“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然后走进厨房，熟练的系上围裙，开火、倒油，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鸡蛋和一把青菜。

“吃鸡蛋面吧，先凑合一下。”

谢时坐在餐桌旁，看了眼厨房里背对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然后垂下眼眸，或许是在沉思。

林霁川什么都没问。

他没有问谢时为什么盯着那对母子看了这么久，也没有问他的过往，只是在他一说饿了的时候就马上进了厨房给他煮面吃。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他把自己封闭得太久了，所以他想，也许是时候要学着打开自己了，也许说出来会好得多。

几分钟后，面端了上来。

“不许挑食，把青菜都吃了。”

林霁川把筷子递给他，然后就自顾自地坐了在了谢时的对面，撑着下巴，嘴角上扬的看着他，像是打算就这么看着他全部吃完一样。

谢时拿起筷子，静静的盯了一下面条因为刚出锅而冒出的缕缕热气。

然后拿起筷子在面里搅了搅，吃了几口后突然停住筷子，没抬头。

“我妈的手艺很好。”

林霁川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没出声，只是安静的听着，等他继续。

谢时仿佛不是在讲述，而是将记忆里的碎片娓娓道来：

“但她做饭很随意，什么食材到了她手里总能换个花样。”

“我小时候挑食，她就追着我满屋子喂。”

他忽然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头又吃了一口面，这才继续说道：“我妈是记者，经常要出差，但她只要在家，就一定会亲自做饭。”

林霁川抿了抿唇，静静的看着谢时，目光柔和。

“她走的那年，我八岁。”

说到这，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林霁川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她喜欢一切极限运动，跳伞、滑雪、机车也是她最先带着我骑的。”谢时顿了顿，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柔和，像是想起了有趣的往事，“她还总说我爸是书呆子、老古板。”

“不过我爸确实有点呆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追到我妈的，他俩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的书法就是跟他学的，刚开始爷爷还怪他把我养的太闷了。”

“她说要去前线采访，让我在家跟爸爸乖乖练字，等她回来给我做好吃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只有碗里汤勺碰瓷碗的声音轻轻的响着。

谢时向上望了望，压住声音里的一点哽咽，“那之后我爸也去了灾区，说是去看看我妈工作生活过的地方，让我乖乖在家等他回来。”

“我信了，每天乖乖练字，一点懒都不敢偷，攒了很厚一叠纸等着他回来给我看。”

“但他也失信了。”

说到这，他终于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哭。

只是看着那碗已经快要冷掉的面，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说给林霁川听：“所以我一直觉得，是不是只要我不那么依赖，就不会失去。”

“我再也承受不起一个我在意的人离开了。”

林霁川听得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本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只觉得一切都太徒劳，喉咙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做到谢时身边，轻轻的抱住了他。

林霁川将他圈在怀里，声音压得很低：“谢时，要是我能出现在你小时候就好了。”

“我一定天天烦你，天天拉着你出去玩...”

林霁川努力将声音里的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