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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和谢时也相处了好一段时间了，谢时这个人，温和、坚定但也绝对不软弱，他没有和网上铺天盖地的黑子去做无畏的争吵，只是默默的将造谣的人各种证据都一一留存，尽管如此，他毕竟还是第一次直面没有理由而又如此纯粹不加掩饰的恶意，因而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低迷。

小桃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此还是自作主张的将这些事告诉了林霁川，林霁川看着小桃截图发过来的那些言语，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在心中蔓延，但让他感到有些难受的是，谢时看起来根本没有告诉他的打算，而是想一个人抗下所有。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用小号关注着谢时账号的动向，一有空闲时间就忙着和黑粉互骂以及狂点举报。

但他忍不了了，于是他将手头的通告能推的推，实在推不掉的就拼命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赶，直到终于有时间空出来能和谢时好好谈谈。

晚上，雨很大。

窗外雷声闷闷的，一阵接着一阵。

谢时坐在书桌前，一身家居服，头发还微微湿着，像是刚洗完澡，整个房间静得可怕。

林霁川摔门进来，脸色压得很低，眉骨绷着，身上还带着点潮湿，一句话都没说，将手机放到桌上。

屏幕还亮着，上面是骂谢时的黑贴，配文极尽难听之言。

谢时安静的低下头看着。

林霁川深吸一口气，不愿他多看，只得又把手机拿了回来。

“你早就知道对吧？”林霁川嗓子微哑，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伤心。

谢时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短促的“嗯”了一声。

林霁川眼里慢慢被压抑烧红：“那你有什么打算？”

“不用管，那是他们的自由。”

“那我呢？”

谢时顿了一下，没说话。

“——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是不是永远只能站在边上，看着你一个人受，一个人抗？”林霁川感到一阵酸涩涌上鼻尖，他声音打了颤，“你知道你被他们骂成什么样了吗？！”

谢时张了张嘴，半晌也只是吐出几个字：“...我不想麻烦你。”

“不想麻烦我...”林霁川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着重复这几个字：“不想...麻烦...”

“谢时，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林霁川将谢时的肩膀拧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我他妈是你男朋友！”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试着相信我呢？”

“甚至连一句‘难过’都不愿意告诉我。”林霁川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那一瞬间谢时看见他眼底有一抹晶莹闪过。

谢时终于抬眼直视着林霁川，声音很低，但字字句句都像刀子：

“你不用非我不可，林霁川。”

“我没说不能放你走...”

林霁川死死地盯着他，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脸上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那好，”他忽然松手，后退一步，“谢时你听好了——”

“你不是冷静。”

“你、是、害、怕。”

“你怕我爱你，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我会留下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明显哽咽了几分。

“我一直都很害怕，怕我哪句话不对，在你心中就被打成了‘随时可以离开的人’，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被爱，就不会失去？”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

谢时坐在那里，像个安静的瓷娃娃，他垂着眼，手指慢慢握紧。

林霁川肩膀在微微发抖，像要崩溃，又像是死命撑着。

“说话啊。”

林霁川半跪下身子，强迫谢时与自己对视。

“谢时，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什么都不说的推开我。”

“我信你。”谢时喃喃道，“可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

这句话出口的刹那，林霁川眼圈一下子红了。

雨声砸在窗上。

一滴一滴，像是要把心敲碎的节奏。

第47章 我累了 只要你愿意走一步，那我就愿意……

谢时的手指缓缓收紧, 指节泛白。

当他说出那句“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上的一滴墨, 没有波澜, 却晕开整个心湖。

林霁川红着眼望向谢时——那双眼清透、冷静、痛的绝望，像是溺水的人，再也没有了支撑的那根救命稻草。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呢？”林霁川咬着牙, 脸颊的线条绷紧, “你说我会走, 可你, 根本没给过我机会。”

谢时没有回应, 像个被冻住的冰雕, 漂亮、沉默、充满防备。

“你以为你是冷静、是清醒，是为我好, 但你根本就是在惩罚我，也是在惩罚你自己。”

雨声突然大了。

窗户被狂风猛地拍了一下, 一声巨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