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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送人。”
“哦?”蒲岳和谢鹤清不愧为多年好友,连八卦的劲头都是一样的,“送哪个小姑娘?”
谢时自知招架不住,只得如实说道:“不是小姑娘,送朋友的。”
蒲岳没听到想听的,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们直接开始吧,你是哪里有问题啊。”
谢时从工具箱里将练手的那方印石递给蒲岳,“蒲爷爷,这是我尝试的一块,您能帮我看一下问题主要出在哪里吗?”
蒲岳执起放大镜细细端详,刀痕遒劲,竟还有几分汉印神韵,虽转折处稍显滞涩,但就神韵这点已经超过了多少想要在篆刻上有所成就的人,侧头夸奖道:“不错啊,练手到这个程度很厉害的。”
“林...霁川,霁月光风,海纳百川,好名字。”蒲岳辨认出了姓名章上的字,顺口夸赞道。
谢时无意识抿了抿唇,就听见蒲岳继续道:“手腕还是有些虚浮,篆刻不要一味的追求刀锋凌厉,韧而不折是最重要的。”
蒲岳从工作台上随手捞了块寿山石,“小时,过来看。”
他拇指抵住刀杆中部,刀刃在灯光下划出银线,蒲岳边刻边低声指导道:“冲刀要果决...穿插不要太生硬。”石屑簌簌落下,转眼间石面浮出“林霁川”三个字的阴文轮廓。
蒲岳和篆刻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下刀自然是稳准狠,他在谢时的工具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了一个匣子,里面躺着一把包浆温润的平口刀,“你用这个吧,钝刀才能出浑厚气。”
谢时算是他在后辈里最为欣赏的一个了,为人温和有礼又不骄不躁,天赋还高,要不是孩子自己不乐意和他学,他非得抢过来当学生不可。
而对于谢时这种学习态度他也是很满意的,悟性高,不需要过多赘言,自己拿着刀就乖乖坐在旁边练习,每一块印石都能看出明显的进步,要是肯认真在篆刻上下功夫就好了,蒲岳端起茶,看着正低头刻字的谢时不无遗憾的想。
“你打算用什么石料?”
“田黄。”
蒲岳直接加速咽下嘴里那口茶,“什么朋友送这么贵?”
谢时歪头想了一下,“回礼,人家送我的东西也不便宜。”
蒲岳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你哪儿收的田黄?”
“爷爷的。”谢时低头轻轻吹了口气,吹走细小的粉末,思索着下一刀落在哪里。
“老谢还挺舍得嘛,不错不错。”说着蒲岳便转身进了一个小隔间,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谢时:“喏,第一次来我这儿做客,蒲爷爷总得表示一下吧,这是见面礼。”
尽管谢时再三摆手表示推脱,那盒子还是被硬塞在了手里,他只得无奈的打开。
“昌化鸡血石?”谢时小小的吸了一口凉气,而且品质绝对不会低,“蒲爷爷这太贵重了吧...”
蒲岳耸了耸肩,“收着吧,我把你都当亲孙子看的,你不收就说不过去了吧。”
直到谢时终于出了一个蒲岳和他自己都比较满意的成品时,门缝里漏进的一缕淡金色夕照提醒着他已是暮色渐浓了,他起身与蒲岳告别,揣着老人家沉甸甸的心意回了家。
刚打开门,就被冲上来热情迎接的六六撞了个满怀,谢时放好工具箱,搓了搓六六的狗头,“六六,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很是兴奋地汪了两下。
两个人约在了一处烧烤摊,刚看见常嘉树六六就激动得马上要扑过去,谢时几乎是被六六拉着走的,走到近前,谢时哭笑不得:“你儿子差点把我扯飞了。”
常嘉树和六六俩货正一人一狗互诉思念,闻言常嘉树“嘿嘿”笑了两声,“我儿子太想我了,狗之常情,可以理解。”
“老板,二十串五花,十串牛肉,”常嘉树突然一吆喝,然后扭头问谢时,“时宝你要什么?”
谢时向常嘉树扬了扬手中的菜单,* 意思是他看这个。
常嘉树也不尴尬,继续跟老板点单,顺便把谢时的那份报了上去。
谢时叫了瓶酒,自顾自地满了一杯,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和...那谁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啊。”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常嘉树撇了撇嘴,“时宝你说一个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谢时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听见坐在对面的人打开了话匣子:”每天坚持不懈的换号骚扰我,门口还时不时出现一些他认为的我会喜欢的东西,烦都烦死了。”
“你俩到底谁把谁辜负了?”谢时本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但常嘉树的性格他了解,不是会随便四处留情的人,两人相识这么多年,他这副样子谢时还是第一次见。
“反正不是我。”常嘉树眼神飘忽,但语气却还算坚决,手中无意识的撸着六六的狗毛,“但是萧爝这个人绝对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