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暗算的尾巴
那几个商人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难掩惊喜。
似乎是没遇到过这么好说话的买主，几人很痛快跟苏知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知夏将买来的假官银收起来。
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承蒙各位的关照，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
“姑娘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知夏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批官银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实不相瞒，家父让我大批量购买，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从何而来，多少有点不安。”
几个商人对视了一眼，犹犹豫豫地没有开口说话。
见他们几人有所防备，苏知夏轻轻摆手道：“算了，要是不太方便的话也没事。”
“我去问问其他人也可以。”
说着苏知夏转身就要走。
她这么一走，怕是生意就真的跑了。
为了银子和客户，几个商人咬咬牙挡在苏知夏跟前：“姑娘且慢，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苏知夏轻笑两声：“当然可以。”
他们没有太远，去了一个巷子的拐角处。
“姑娘有所不知，实在不是我们不想告知，只是这途径啊，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这都是内部消息，看在姑娘今日这么爽快的份上，那我们也就不遮掩了。”
“不过还得希望姑娘能够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能套到话自然是最好的。
苏知夏看起来很镇定，笑着开口道：“自然，我明白各位的顾虑，但生意能保证长久，我也得稍微有所了解些，也希望各位可以谅解我。”
苏知夏说话很客气。
谈吐的模样完全像个经常的，说话客气又让人很舒服。
再加上她出手阔绰，长得又漂亮，几个商人实在是没忍住，和盘托出：“姑娘，既然姑娘这么爽快，那我们也不兜圈子了。”
“这官银一直都是在益州流通的。”
“或者说我们最开始拿货的时候都是在这里。”
苏知夏略带着几分疑惑道：“谁这么有胆子会做这等事情？当真不会被官府查吗？”
“姑娘有所不知，这官府根本就不敢出调查。”
“对啊，这官府也都是帮凶呢。”
虽然心里面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在听到这几个人证实，苏知夏心里面多少也有点觉得愤怒。
这帮官员非但不为百姓做主，却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令人恶心。
等日后将顾家查抄后，一定要将益州的官员全部都整顿一遍，否则益州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苏知夏装作若无其事道：“这么厉害，那你们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几人对视一眼后面的话有点不敢说了。
“姑娘……这我们也不好说啊。”
苏知夏撇了他们一眼，神色淡淡脸色顿时就沉了几分：“既然几位这么不诚心，那还是算了。”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见苏知夏真的要走，几位商人心里面多少有点着急：“姑娘！这，这实在是不好说啊。”
“就算今日你问的是别人，他们也都不敢说啊。”
苏知夏轻笑了声：“是吗？难道拿银子也没有人敢说？”说着她将银票放在手里晃了两下，那几人看到银票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眼珠子紧紧盯着。
仿佛粘在上面似的。
“姑娘真的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姑娘好了。”
苏知夏又将银票晃了晃。
那几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直白开口道：“听说是朝廷中的人做的，你说朝廷都派人了，这不就是默许了吗？”
“哪个官府敢查啊？这不是跟朝廷作对吗？”
苏知夏蹙眉：“是朝廷？朝廷为什么会让下发假的官银？”
“这谁知道呢。”商人们对此也不是特别了解，“总之是朝廷的事情，我们也打探不到那么远的。”
“能盈利赚钱对我们来说就可以了，哪里会关注到底是谁。”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苏知夏沉思了许久，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半晌后蹙眉道：“既然是朝廷做的，那这官银确实是安全一些。”
“那不知这些官银要流通到何处去？”
连朝廷都说了，商人们哪里还会在乎流通哪里，丝毫没有隐瞒直白地告诉给苏知夏道：“益州距离边国挺近的。”
“流通范围还是挺广的。”
苏知夏闻言心中一惊，也猜出了大半。
制造假的官银跟边国交易，用大批量银子来制造兵器，再来练兵。顾衡这一手算盘，打的是真的不错。
这分明就是想要谋权篡位。
苏知夏笑着跟几位商人道谢：“多谢几位了，等过两日我再过来。”
几个商人眼巴巴看着苏知夏手中的银票：“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这银票姑娘是不是……”
苏知夏勾唇笑笑：“给你们也行，不过你们要帮我保密，不管是谁问起来，都不要说。”
“成交！”
苏知夏松口气。
等她离开后，一直在暗中观察黑市的手下紧盯着苏知夏背影，越发觉得奇怪。
寻常的商人来这里，哪里会这么快就离开。
还出手这么爽快。
比起过来买卖交易，倒不如说更像是来打听消息，不管如何此事必须要汇报给上面的人。
手下赶紧将此事飞鸽传书告知给了远在京城的顾衡。
顾衡得知此事后心下一紧。
这几日陆璟行一直都没有上朝，猜也知道他究竟做什么去了，他以为陆璟行不会追查到益州。
可偏偏没想到陆璟行去了益州！
他所有的根基都在益州，若是被陆璟行查到了，那顾家就真的要完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索性直接写下一封密信，格杀勿论！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陆璟行昏迷的第二天就醒了，睁开眼就见到苏知夏陪在身边，他心疼又觉得欣慰：“我没事了。”
见陆璟行醒了，苏知夏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嗯了声。
陆璟行作势要起身，苏知夏按住他：“你还是好好休息，大夫说你得静养几日。”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