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益州的浑水
第二天两人换好了从这边买的衣服。
装作一副商人的模样，进了益州。
刚一进去，陆璟行就敏锐察觉到有人暗中盯着，他不动声色，伸手揽着苏知夏的腰肢往自己身上贴。
“夫人今日想去哪里转转？”陆璟行声音故意很大。
苏知夏一愣，侧眸看向陆璟行，就听到男人很低的声音响起：“有人盯着，别暴露。”
“夫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在想着昨晚……”
话语引人遐想，两人仿佛真的是一对刚刚成亲的夫妻一般，举止暧昧又看着亲密。
苏知夏脸颊泛红，娇羞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胡说什么？”
“听闻益州有个很大的赌坊，不如我们今日就进去瞧瞧？”苏知夏顺势往陆璟行怀里靠。
两人大摇大摆地往赌坊走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微微蹙眉，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等人消失后，陆璟行才道：“人走了，我们先去赌坊看看，一会在看他还没有暗中跟着。”
然而还没等到赌坊，就听到一阵哀嚎的声音。
“我、我要去衙门告状！你们怎么能抢夺我家中的东西，我一家老小都还饿着，你们！”
“啊——”
一个中年男人被狠狠踹了一脚。
身穿官服的衙役扫了他一眼：“告状？你就算是告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没有人给你做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给我滚！”
其他百姓看到这一幕，都瑟缩了一下身子，也没有人敢去插手。
苏知夏思索片刻扯着陆璟行的衣袖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陆璟行跟她对视一眼，二人到了茶楼。
找了个雅间，小二跟了进来热情道：“客官想吃些什么？这里都是我们的特色。”
苏知夏随手点了几个菜，拉住小二哥道：“小二哥，我刚刚看到有衙役当街辱骂百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客官是新来的吧？”小二将菜谱递给了下面的人，又关上雅间的门才道，“这都是常事了。”
“官府的命令谁敢不从啊？”
“这还算是好的，前些日子还有一部分人被丢在其他地方，那才叫真的惨。”
“老弱病残，还有小孩子，一个个都饥寒交迫的。”
“唉，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客官，看你们应该是刚成亲不就吧？我看吃完这顿饭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别再益州久留了。”
听完小二哥的一番话，陆璟行和苏知夏对视一眼，都意识到益州的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略微打探了一番，苏知夏愤怒道：“他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害得百姓流离失所。”
“太过分了。”
“璟行哥哥，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到他的证据，将他捉拿归案。”
陆璟沉声点头。
不过初入益州还不能过于冲动，行事还需要稳健。
当日夜里，两人故意在驿站停留，实则半夜时，拿着李氏的令牌去了李氏的母家。
暗中会面，李家亲信将调查的事情全部如实告知。
“如今益州难以生存，不过碍于是你母亲的老家，他也不敢对我们如何。”老太太愁容满面，“只是剩下的百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也曾经暗中接济一下贫苦的人，但也不敢过于张扬。”
苏知夏压着心中的怒意，平和着心态问老太太：“那外祖母可有发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能书信上说，亏得你来了。”老太太语重心长道，“官府如今跟那顾家都是一伙的。”
“这里没有父母官给百姓们撑腰。”
“这都已经数年了，熟料最近却变本加厉，动作比之前更大了。”
苏知夏蹙眉猜测：“难不成是顾衡着急，想要迅速解决此事，打算谋反了？”
此事目前尚未调查清楚，他们也不敢妄言。
毕竟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空口无凭，就算皇上真的相信了，顾衡也不会认罪。
老太太想了想道：“倒是没什么，不过近日似乎听来一些传闻，说官府又抓了一些壮丁。”
“好像是要去什么……工坊？”
工坊？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现出来，她追问道：“外祖母，益州什么时候有了工坊了？”
“不，不是益州。”老太太在益州生活数年，自然知道益州的情况，“益州一直以来都没有工坊。”
一旁的陆璟行脸色也沉了不少。
“那这工坊是在益州之外？”
老太太对此也不是很了解，摇摇头道：“此事我不是很清楚，官府行事也没有人敢询问。”
“说不好就要被打死。”
“我毕竟是跟你母亲有所联系，万一被顾家的人抓住什么把柄，岂不是连累了你们？”
苏知夏眼神复杂，握住了老太太的手道：“外祖母您放心，益州一定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的。”
老太太欣慰，又看向陆璟行。
也对这个外甥女婿很是满意：“听你母亲说，这位应该就是你的夫婿吧？”
“站在一起果然相配，不错不错。”
苏知夏脸颊一红，但也没否认。
他们没有留宿在李家老宅，怕给李家惹麻烦，也怕打草惊蛇，便说完话后匆匆离开回到了客栈。
两人坐在屋中谈话。
“这工坊的位置会在何处？”苏知夏沉思了许久道，“刚开始时跟小二哥打探，似乎他也没说有什么工坊的事情。”
陆璟行将屋内蜡烛吹灭，压低声音：“还得再查。”
“不过。”陆璟行顿了顿猜测，“不会离益州太远，或者说这工坊兴许就在益州。”
苏知夏诧异：“为何？若是真的在益州，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陆璟行沉思片刻道：“顾家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举动，工坊一旦出现，那此事想瞒也瞒不住，早就闹到朝廷了。”
“如今就连益州的人都不清楚。”
“但这工坊对于顾家来说又是必不可少的，抓那么多人过去，还能容得下不被人发现。”
“或许……”
陆璟行心中有了猜测。
苏知夏猛地抬头道：“莫非是被掩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