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您是觉得梅姨娘……”
周年湘微眯着眼，
“太多巧合凑到一起，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白露依旧有些疑惑，
“可梅姨娘身边还有定国公府来的孙妈妈，若她真的故意提前生产，孙妈妈肯定会知道的，可昨日她什么都没有说呀。”
周年湘轻笑一声，“若孙妈妈已经是梅姨娘的人了呢？”
白露惊讶地张大了嘴，“那梅姨娘也太厉害了吧，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梅姨娘居然是那么有手段的人。”
轻叹一声，周年湘有些感叹，
“若没有点心机手段，她一个庶子的庶女，又怎么会安稳地活到被选中送到国公府做妾，也只有定国公府那些久居高位的人，看惯了她的怯懦，才不会去怀疑。”
白露收好惊讶，转而赞叹到，
“那姨娘可真厉害，居然能看穿梅姨娘的为人。”
见她有些骄傲的模样，周年湘有些失笑。
“不是我厉害，是她装得不够好而已。”
白露却依旧挺着胸膛，
“姨娘就是厉害，其他人都没看出来，您却一眼就看穿，不是厉害是什么！”
周年湘无奈地点点她，
“行了，别在这捧着我了，出去吧。”
齐绍瑞吩咐往吴氏和三位姨娘的院子都送了东西。
平常总是为表现得特别高兴的金姨娘却一反常态地白了脸。
大姐儿才八个月就生了下来，抱到她面前时那细弱的哭声听得她不愿面对。
虽然她不愿意说，但伺候的人都明白，她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老夫人在知道后又派了人来探望，听说金姨娘似乎不愿意见到大姐儿，气得破口大骂。
“自己不争气，听到别人生了儿子居然能气得动胎气，害得自己的女儿早产，现在居然还不愿意接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休息好的金妈妈连忙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嘴里还劝着，
“金姨娘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是清楚，您又何必因为她动气。”
老夫人依旧气愤，想到大姐儿的身子就直叹气，
“罢了，也是我当初考虑不周全，想着选个脑子简单的，不会搅得小九的院子一团乱，却没想到太简单就是蠢！还害了投胎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握住金妈妈的手，吩咐到，
“奶娘的事你亲自去办，一定要能照顾得好孩子的，金姨娘那里，你把王妈妈叫来，有些事我要吩咐。”
金妈妈连忙点头应下，等老夫人缓好气后就立刻去了金姨娘的院子。
见到王妈妈时，她正一脸疲惫地同翡翠说着什么。
大姐儿因为吸不动奶，饿得直哭，细弱的哭声听得人心揪，伺候她的奶娘急得也跟着哭。
实在没了法子，翡翠也只能将王妈妈唤醒。
“既然吸不动就挤出来，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喂，大姐儿身子弱，再饿着肯定不行，先试试，不行就去请府医。”
奶娘和翡翠听了她的话忙点头，两人立刻照做。
见事情解决好，金妈妈才出声唤到。
王妈妈转过头，在她的示意下跟着走到了一旁。
“金姨娘如何了？”
王妈妈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那副模样，吃喝拉撒倒是没问题，就是不愿意见大姐儿，甚至听到大姐儿哭都觉得烦。”
金妈妈也叹了口气，见她眼下一片青黑，便知她这两日没休息好。
“原本还说等金姨娘生完你就可以功德圆满的离开了，如今看来你怕是……”
王妈妈苦笑一声，“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前半生太过平顺，才会让我遇上金姨娘了。”
金妈妈见状也只能安慰安慰她，让她想开些，转而将老夫人的召见告诉她。
“关于金姨娘和大姐儿，老夫人有话要吩咐你，你现在得空便去一趟吧。”
王妈妈点点头，“那你替我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金妈妈自然没有推辞。
目送她离开后，就进了屋子。
奶娘在王妈妈的建议将奶水挤到小碗中，翡翠抱着大姐儿，奶娘正拿着小勺子凑到她嘴边。
一沾到唇，大姐儿就有些急色的咂咂嘴，勺子里的奶水也终于进了她的嘴。
见方法有用，奶娘激动地热泪盈眶，手抖得都快要拿不稳碗和勺子。
才吃了一点点的大姐儿又哭了起来，金妈妈走进来时正好听到，便出声提醒到，
“快些喂吧，大姐儿哭久了嗓子也不好。”
奶娘这才稳住心神，一点一点往大姐儿嘴里喂着。
见这边平稳下来，金妈妈又走进内室。
金姨娘正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躺在榻上，似乎还在歇息。
但身上有些凌乱地被子还是让金妈妈瞧出了不对劲。
轻脚走到榻边，探出身子朝里面看了看。
金姨娘紧闭着双眼，但有些重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她醒着的事实。
但金妈妈并没有出声拆穿，看了几眼后便又出去了。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金姨娘缓缓睁开了眼，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但她不敢哭出声。
屏风相隔的另一侧，金妈妈正和奶娘说着什么，声音不似之前那般焦急，大姐儿细弱的哭声也没有再听见。
金姨娘拉起被子躲在里面，捂着嘴遮掩住抽泣声。
王妈妈离开的时间并不长，金妈妈见到她回来时还有些惊讶。
两人走到一旁，王妈妈就对她说到，
“劳烦你替我看这会儿了，老夫人已经都交待了我，奶娘的事就麻烦你了。”
金妈妈摆摆手，“我们之间又何必说这些，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去国公夫人那里说奶娘的事了。”
王妈妈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翡翠走出来，有些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到，
“王妈妈，姨娘醒了。”
闻言王妈妈转过身，脸色却有些冷。
蒹葭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嗯，你和奶娘仔细看着大姐儿，老夫人交待了一些话，我要单独说给姨娘。”
蒹葭闻言忙点头应下，目送她进了屋子。
奶娘抱着睡下的我大姐儿去了隔壁屋子，蒹葭想了想，便守在了门口。
屋内很安静，蒹葭一度怀疑王妈妈有没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