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抉择

无忧山庄，子夜。

李世民推开书房的门，见李子麟正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神色罕见地凝重。

"子麟兄，这么晚唤我前来，可是有要事？"李世民问道。

李子麟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月色，缓缓开口："世民兄，你觉得……李渊该死吗？"

李世民一怔，随即苦笑："他默许李建成对我下毒时，我便己当他死了。"

李子麟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他终究是你父亲，也是我……名义上的生父。"

李世民这才想起，李子麟的身份是李家庶子，虽被抛弃，但血脉仍在。

"所以，你下不了手？"李世民问道。

李子麟点头："天下人皆可杀他，唯独你我不能。"

三日后，长安城下。

李秀宁一身戎装，单骑立于城门之外。她的身后没有千军万马，只有一面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城墙上的守军认出了她，顿时骚动起来："是平阳公主！快开城门！"

然而，李秀宁却抬手制止："不必开城！我今日来，只为传一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如剑，穿透了整个长安城——

"父亲！二哥让我问您……"

"您是选择体面退位，还是等天下人来讨一个公道？"

太极殿内，李渊听到传话，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龙案："逆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裴寂连忙劝道："陛下息怒！公主她……"

"闭嘴！"李渊双目赤红，"传旨！即刻派兵捉拿李秀宁！朕要……"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冲进来："陛下！不好了！城外……城外出现大军！"

李渊脸色骤变："谁？李世民？还是李子麟？"

侍卫颤抖着回答："都、都有……"

长安城外，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左侧是李世民的玄甲天策军，右侧是李子麟的无忧铁骑，而中军则是宋缺率领的宋阀精锐。三面大旗迎风招展，气势磅礴。

城头上的守军腿都软了——这还怎么打？

李秀宁依旧立于阵前，目光坚定。她知道，这是给父亲最后的机会。

当李渊跌跌撞撞地冲上城楼，看到城外的大军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尤其是当他看到李世民和李子麟并肩而立时，更是面如死灰。

"世民……你……"李渊的声音颤抖着。

李世民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父亲，退位吧。"

李渊踉跄后退两步，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好！好！朕的两个好儿子！一个投敌叛国，一个带兵逼宫！"

李子麟终于开口："李渊，你若退位，我可保你余生富贵。若执迷不悟……"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最终，在裴寂等人的劝说下，李渊颓然坐倒在龙椅上，喃喃道："罢了……朕……退位。"

三日后，李渊在太极殿举行了简单的禅让仪式，将玉玺交给了李子麟。

当夜，李渊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寝宫中，望着手中的一杯毒酒，惨然一笑："朕这一生……真是可笑。"

就在他准备一饮而尽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父亲！"李秀宁冲了进来，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

李渊怔怔地看着女儿："秀宁……"

李秀宁红着眼眶，咬牙道："世民说了……您若自尽，他便屠尽李建成和李元吉一脉！"

李渊浑身一颤，终于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