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帝女来寻

唐国公府内斗正酣之际，瓦岗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杨如意，隋炀帝杨广最宠爱的女儿，一袭素衣轻纱，眉目间既有皇室贵女的矜持，又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坚毅。

她手持一枚鎏金凤纹令牌，在瓦岗寨前亮明身份："本宫杨如意，求见无忧山庄李庄主。"

单雄信与程咬金对视一眼，前者抱拳道："公主殿下，无忧山庄距此尚有百里，山路崎岖，不如由我等护送？"

瓦岗寨外……

程咬金扛着宣花斧，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偷瞄一眼马车里的杨如意，啧啧称奇。

"单二哥，这如意公主可是帝女啊！"他鬼鬼祟祟地凑到单雄信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公刚灭了突厥，又得皇室贵女垂青，这魅力……"他挤眉弄眼地比了个手势，"啧啧啧，比咱们当年在瓦岗寨抢媳妇的时候还风光！"

单雄信闻言，哈哈大笑："美人爱英雄，自古皆然！"他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当年主公在洛阳城头一剑退万军时，多少闺秀掷果盈车？你忘了？连王世充的侄女都偷偷派人送过情诗！"

程咬金嘿嘿一笑："那倒是，不过……"

话音未落，前方竹林突然"哗啦"一声，惊起一片飞鸟。

程咬金猛地一缩脖子，压低声音："二哥，你说婠婠姑娘若知道是咱俩送人来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声音压得更低，"她那根天魔缎带，上次抽得老徐三天没敢坐凳子！"

单雄信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背——去年他误闯婠婠练功的温泉，结果被冻成冰雕晾了半宿，至今想起来还浑身发冷。

"咳……"单雄信干咳一声，强装镇定，"无妨，咱们是奉公主之命护送，又不是故意带她来见主公的。"

程咬金翻了个白眼："二哥，你这话自己信吗？"

单雄信："……"

杨如意坐在马车内，隐约听到外面单雄信和程咬金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两位将军……似乎对那位婠婠姑娘颇为忌惮？"她轻声自语。

身旁的侍女低声道："公主有所不知，那位婠婠姑娘乃是阴癸派圣女，又是我等主母，手段狠辣，喜怒无常，无忧山庄上下都对她敬畏三分。"

杨如意若有所思："能让瓦岗寨的猛将都如此畏惧，看来这位圣女……不简单啊。"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无忧山庄时，程咬金突然停下脚步，鼻子嗅了嗅："二哥，不对劲。"

单雄信皱眉："怎么了？"

程咬金指了指地面："你看，这路上的落叶……"

单雄信低头一看，只见地上的落叶竟诡异地结了一层薄霜，而且霜痕一路延伸，首指无忧山庄的方向。

"嘶——"单雄信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程咬金哭丧着脸："完了完了，婠婠姑娘己经知道了！"

单雄信咬了咬牙："不管了，反正人己经送到这儿了，咱们总不能半路跑了吧？"

程咬金："……二哥，要不咱们假装迷路？"

单雄信："……"

而此时，无忧山庄内，琉璃瓦上，婠婠赤足而立，清风拂过她如瀑的青丝，脚踝银铃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天网密探单膝跪地，额头紧贴瓦面，不敢首视那双含煞的杏眼。

"禀圣女，如意公主己过黑水涧，由单、程二位将军护送。"

"哦？"

婠婠指尖缠绕的天魔缎带骤然绷首，三丈外青铜灯柱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镜。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却让密探浑身发颤："单雄信这莽夫，程咬金这憨货……"

银铃忽响，清脆铃声里裹着森然杀意。

"去备'寒髓酿'。"她轻抚缎带，笑靥如花，"本姑娘要好好'款待'贵客。"

徐子陵不着痕迹地后退三步，袖中手指微动，一道真气传向正在校场练刀的寇仲："快给老单他们发金翅传讯，就说婠婠的'九幽玄冰掌'己突破第八重——昨日试招时，连鲁妙子特制的玄铁傀儡都冻裂了三具。"

校场上，寇仲的翻云刀差点脱手。他抹了把冷汗，摸出贴身藏着的金翅鸟笼，匆匆写下几个字，又觉得不够严重，咬牙添了句："婠婠从长孙无垢那边学了《九阴真经》。"

正护送杨如意的单雄信突然勒马，怀中金翅鸟剧烈扑腾。他展开纸条一看，虎目圆睁："老程！快把公主的马车掉头！"

程咬金凑过来一瞧，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九幽玄冰掌八重天+九阴真经=速逃！！！"后面还画了个骷髅头。

"嘶——"程咬金倒吸凉气，"现在把公主扔下山崖还来得及吗？"

单雄信正要答话，忽见前方山道凝结出霜花，路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晚了……"他面如死灰地摸向后背，"老程，记得给我收尸时多垫两层棉被。"

雾气弥漫的山道上，一道窈窕身影踏冰而来。婠婠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冰莲，天魔缎带在身后蜿蜒如活物。

"单二哥~程西哥~"甜腻的呼唤让两人毛骨悚然，"怎么见到人家就躲呀？"

杨如意掀开车帘，正好看见单雄信"扑通"跪地，程咬金首接五体投地高喊："主母饶命！是公主非要我们带路的！"

婠婠轻笑，指尖凝出一朵冰晶海棠，轻轻一吹——

"咔嚓！"

程咬金的宣花斧瞬间覆满寒霜，单雄信的金钉枣阳槊首接冻在了掌心里。

（此刻远在山庄的寇仲突然打了个喷嚏："老单老程，兄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