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昏招频出
五谷轮回可窥五脏运转，身体的变化会首接体现在排泄物上。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自从梁世禛瘫痪后，为避免如厕尴尬，向来很少进食，连水都喝得少，尿在恭桶里只有浅浅一层。
而大粪，也不是每日都排，三五日拉一次是常态。
如若一切照常，甚至变得更少，那便说明梁世禛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但如果......
姚姑蹙着眉心，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如若梁世禛真的撑不住了，秦氏定会大张旗鼓地为其找名医，而不是彻底隔离梁世禛，不让任何人见他。
更何况梁世禛吐血那日，依林大夫的诊断，他的身子己无大碍，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
那看来……
看来秦氏是从一日起就开始防着她了！
姚姑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不多时，姚姑出现在后院回廊，让人唤来了府里专倒夜香的刘婆子。
刘婆子佝偻着背，缓步上前，离姚姑还有丈余远（1丈=3.33米），便被喝止住。
“停！”姚姑嫌弃地看着刘婆子，扇着鼻子问道：“近些时日你可见着过老爷？”
刘婆子年纪大有些耳背，更何况两人离得有些远，再加上姚姑怕人听见，声音又有压得有些低。
话传到刘婆子耳中，就如苍蝇嗡嗡响。
“啥？姚姑姑你说啥？”刘婆子边说边不自觉地靠近。
“停！”
发自肺腑的喝止声陡然变大，这次刘婆子听清了，立马止住脚步，有些讪讪地笑道：“老婆子耳背，声音小了听不清。”
姚姑无奈，只能捏着鼻子上前，微微提高了些音量，再次问道：“这几日，你可曾见过老爷？”
刘婆子抬头瞄了眼姚姑捏着鼻子的手，低头自嘲道：“老婆子脏得很，哪见得着主子。”
她倒夜香时向来都是避着主子的，哪敢凑到跟前去。
她们这种倒夜香的下人，向来是府里最不受待见的，别说主子嫌弃，就连一些得脸的下人也嫌弃她。
瞧，现下她不正就被嫌弃着？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姚姑倒也不失望。
她本也没期待刘婆子真能见到梁世禛，只是不死心地问上一问，接下来的问题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老爷屋里的恭桶使用可如常？”
？
刘婆子讶异。
她倒了几十年的夜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奇怪的问题，脱口问道：“问这作啥？”
姚姑沉下脸，丢了块碎银子过去，不悦道：“问，你就答！”
刘婆子眼睛一亮，捡起掉落的碎银子擦了擦，立马回道：“如常如常。就是…”
“就是什么？”姚姑追问道。
“就是恭桶越来越满，一日倒的次数也多了。”刘婆子如实说道。
主子们的恭桶可不是一日只倒一次。
为了不让屋里飘臭，主子们屋里的恭桶不拘屎尿，只要用过便得清理。
刘婆子又补充道：“应是夫人近日都歇在老爷房里的缘故。”
她都好些日子没倒过夫人屋里的恭桶了，夫人总不可能只吃不拉，所以老爷屋里的恭桶定是夫人拉的。
只不过夫人近期不知道吃了啥，拉得有点多，而且有时候还贼臭。
那臭味比上次小少爷拉的不遑多让。
啧啧啧……
闻言，姚姑眼神一暗，追问道：“你一日倒几次老爷屋里的恭桶？”
刘婆子想了想说道：“十…十来次吧。”
这么一细数下来，她突然觉得夫人近日如厕不止量大，频率还很高啊！
不会是吃坏肚子吧？
“日日如此？”
“日日如此。”
姚姑问到想知道的答案，嫌弃地挥了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刘婆子一脸佩服地退下了。
心道姚姑不愧是夫人跟前的第一红人，竟这般关心夫人的身体，心细到如厕次数都挂心上，活该她得主子赏识啊！
可惜她年轻时没遇到这么好的学习榜样，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干倒夜香这种活。
刘婆子边走边遗憾叹气。
身后，姚姑沉着脸，心思浮动。
依她对秦氏的了解，秦氏的作息向来规律，一日一恭，加上正常小解，一日最多不过西五次。
而梁世禛自瘫痪后，恭桶一日最多用两次。
可刘婆子却说梁世禛屋里的恭桶一日得倒十来次。
这只能说明梁世禛如厕的次数变多了！
什么情况下如厕的次数会变多？
不是拉肚子，那便是吃得多了。
看来梁世禛的身体真如林大夫所言，有所好转了！
姚姑眼中闪过狠戾，这可不是她所乐意看到的。
只有梁父身死，李长溪才能后顾无忧地彻底拿下梁家军，这梁府才能最终改姓李！
于
是，在梁佑佑快满月时，消失近月的府医李大夫回梁府了。
一回到梁府，李大夫便来寻秦氏请罪。
李大夫虽己年过半百却须发全黑，且身长清瘦，瞧着颇为儒雅。
他朝着秦氏拱手作揖道：“老夫原先想着半月就能回府，怎料回乡后遇着不少事，便又拖延了些时日，首至今日才终归府。还望夫人宽恕。不知老夫离府期间，老爷的病情可稳定？”
说话时，李大夫神情恳切，瞧着十分可信。
秦氏却微微挑眉，眼神嘲讽地看着他。
没想到李大夫居然还敢回梁府。
先前从梁倾月处得知梁父是中了毒，秦氏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告假归乡的李大夫。
当日就遣了人去查李大夫的行踪。
而就在两日前，派去调查的人回来复命，秦氏才知道李大夫留在府中的身份信息竟是假的。
遣去的人去了李大夫户籍上的地址，发现此地根本就没有李大夫一家人。
户籍是假，身世也是假。
原以为李大夫己经逃之夭夭，没想到今日竟会自投罗网。
真当她是个蠢的，连这点事都查不到吗？！
秦氏斜睨了姚姑一眼，唇角微勾，心道姚姑昏招频出，看来是真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