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赫连枭在心底冷笑一声,眸色愈发幽深。

果然——他早该明白的。

对这个女人就不该有一丝心软,更不该让她窥见半分真心。

是他一次次纵容,让她摸清了自己的软肋。

是他情难自禁的袒露,给了她拿捏自己的筹码。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几分自嘲。

如今她这般肆无忌惮,不就是吃准了他舍不得动她分毫?

赫连枭忽然觉得可笑——他杀伐决断一世,竟在一个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赫连枭一把扯过床幔上的丝带,将慕灼华纤细的手腕死死绑在雕花床柱上。

锦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她莹白的肌肤在破碎的衣料间若隐若现。

“不要放开我”

慕灼华怕了,此时的赫连枭比猛兽更加可怕。

赫连枭眸色幽深如墨,一言不发地覆身上去。

多可笑,他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惩罚。

她不是最会装吗?

装喜欢他的身体,装享受他的亲近,实则每次欢好都怕得指尖发凉。

今夜,他定要撕碎她所有伪装!

烛泪堆满了鎏金烛台。

慕灼华的啜泣声渐渐微弱。

她所有的委屈与倔强都被撞得粉碎,意识在痛楚与欢愉的边界浮沉。

她涣散的目光找不到焦点,只能本能地呜咽着。

“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停下我不敢了”

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过头的沙哑。

赫连枭抚过她泪湿的小脸,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红肿不堪,原本瓷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他留下的印记。

最初解开她双手的束缚时,她还试图挣扎逃离,此刻却只敢蜷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因为她已经尝到教训——

每一次逃跑躲避,都会换来更凶猛的惩罚。

每一声抗拒,都只会让身上的男人更加狠厉。

赫连枭满意地感受着怀中娇躯的颤抖,这种彻底的臣服让他内心的暴戾稍稍平息。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赫连枭一夜没睡,也折腾了她一夜,披衣起身。

床榻上的慕灼华蜷缩在凌乱的锦被间,雪肤上遍布红痕,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

帝王最后看了一眼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转身踏入晨雾中。

昭华宫的朱门缓缓合上,将一室旖旎与痛楚都关在了身后。

慕灼华再次睁开眼时,寝殿内已染上暮色。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每一寸筋骨都像被碾碎重组,连指尖都泛着酸疼。

玲珑和玲琅在她昏睡时强忍泪水为她上药。

特别是玲琅,颤抖的手指和压抑的抽泣声,可想而知看着娘娘布满伤痕的身躯她多么心痛。

可即使上了药,身体还是疼,疼得她毫无办法。

“娘娘醒了?”

巧菱小心扶起慕灼华,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在紫原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那个所谓的帝王,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慕灼华借力靠在巧菱肩上,忽然觉得脚踝处传来异样的触感。

她猛地掀开锦被——

一条精致的金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另一端牢牢固定在床柱上。

“这是什么?!”

她声音嘶哑,指着自己的脚踝。

巧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陛下下令让您禁足。”

她咬着牙道,“陛下说,没有他的允许,您半步都不能踏出昭华宫。”

顿了顿,似乎是怕娘娘伤心,又补充道:“这链子长度足够您在寝殿、暖阁和膳厅活动”

慕灼华死死盯着那条金链,忽然低低笑了。

巧菱的指尖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娘娘您信任玲琅吗?”

慕灼华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痛楚:“何出此言?”

“送往侯府的补品奴婢曾见玲琅似乎往里面添了东西”

慕灼华脑中轰然作响。

昨日赫连枭笃定的眼神,此刻突然有了答案。

她猛地攥紧锦被,指节泛白。

玲琅?

哥哥?!

她还没弄明白哥哥对父母反常的憎恶

“啊!”

她突然将枕头狠狠砸向床柱,金链随之哗啦作响。

哥哥究竟在谋划什么?他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比昨夜赫连枭施加的所有痛楚都要剧烈。

她可以忍受帝王猜忌,可以笑对后宫算计,甚至能坦然面对萧君翊的背叛——

但唯独哥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