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君遥计划进行中

江户川柯南坚决否认。

发现自己挡住进入房间的通道,又涉及清白和人品,匆忙压下关于凶手的再思索,侧身避开让她通过。

君遥抬脚进去,打眼就瞧见那架被诅咒的钢琴、围在钢琴旁边的两男两女和附近地上挺尸的某位仁兄。

哦,地上还有寿司、饭团之类的食物。

如果没记错,现在是晚上十点多。

“你们在吃晚饭还是宵夜?”

毛利兰秒懂,不好意思地说:“算是晚饭吧。

我们在公民馆等忌辰法事结束,期间遇到杀人事件,直接耽误到现在。

要不是有成实桑的帮忙,这会儿还想不起来吃东西。

对了遥酱,这里比较危险,我送你回——”

“不用啦小兰姐姐,黑泽先生去了码头,”江户川柯南的镜片闪了闪。

“君遥姐姐,你们连夜离开旅馆,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交流声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君遥察觉身上落了道充满探究的目光,扭头看去。

一位扎着高马尾,样貌清秀,穿着黑色高领长袖连衣裙的……女士映入眼帘。

对方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她会暂停回答问题看过来,顿时流露出不安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礼了。”

“没关系,”君遥眨了眨眼睛,笑着说:“白天见面就想说,成实小姐很漂亮呢。”

浅井成实连忙摆手,“没、没有,君遥小姐更好看。”

而且还很柔弱。

那位让毛利侦探他们忌惮的黑泽先生放心她过来,是确定这里很安全吗?

浅井成实害羞地垂首,遮住眼中变幻的神色。

君遥移开视线,回应等待答案的江户川柯南:“算是有发现吧。”

她讲了旅馆奶奶告诉他们的故事,接着说:

“今晚听到的《月光》只有第一乐章,想着回船上休息更安心,就过来问问你们的意见。”

江户川柯南:“因为这个就决定换地方吗?

岛上出现过两次关于《月光》的命案,加上今天刚好三次,勉强算是与三个乐章重合。

而君遥姐姐的身体、黑泽先生应该不会不顾君遥姐姐的身体才对……”

君遥瞄了眼说起琴酒就自动变茶的主角,补充解释,“当然,跟诅咒有点有关吧。

毕竟‘诅咒’这种东西,听起来就不像容易解决的样子。

所以你们待会儿要去休息吗?船上还有其他房间。”

毛利小五郎压住纠结的江户川柯南,委婉拒绝:“多谢君遥小姐的帮助。

只是我们要留在这里守夜,凶手可能会来——是谁?!”

屋内的几人跟着他朝窗外望去,和藏在窗外的黑影对上视线。

“啊啊啊啊——”

浅井成实瞬间尖叫,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大步上前,推开窗户跃出去,匆忙追赶那道黑影。

留在琴房的毛利兰勉强从僵硬中恢复,快速挡在君遥身前,面向漆黑的窗外。

那里有一片竹林,枝叶婆娑,光影诡谲。

声音一响,毛利兰的后颈就滑落一滴冷汗,唰地隐入衣领。

君遥透过她的恐惧和担忧,看到本该发挥作用的岛上警察。

须发皆白、反应迟钝、深度近视,看起来七十多岁。

高龄警察没能正常退休,而是继续在岛上任职,显然不是因为老当力壮。

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值夜,效果如何说不好,只能说对方很尽责。

君遥收回视线,安抚道:“小兰放心,不管追没追上,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啊?”毛利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爸爸和柯南不清楚后面的地形路况,结果确实会在短时间内看出来。”

她跟紧张的浅井成实、刚刚反应过来的警察解释清楚,抓紧时间告诉君遥:

“凶手好像真的会继续作案,爸爸接到委托函换个角度看,就像一封杀人预告……”

「下一个满月的夜晚

在月影岛上

将会再次开始有影子消逝

请你调查原因

——麻生圭二」

“「影子消逝」既是宣告有人死亡,又是被光包围的隐喻……”

江户川柯南声音沉重,刚才那一趟明显一无所获。

跟他一起走进来的毛利小五郎接过话茬,继续道:

“「开始」暗示这出杀人事件正要开始,截止目前,我们知道的三桩事件都发生在钢琴旁。

所以君遥小姐猜得没错,《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之后,可能还会有第二、第三乐章!”

随声音送过来的还有一封保存妥善的预告函。

用的是普通的和纸,内容却是委托人从报纸杂志上面剪下的文字。

隐藏身份的同时预告杀人,特意选在村长选举期间动手。

对方是故弄玄虚,还是期待有侦探能剥开黑暗,还月影岛一片清朗?

“哗啦哗啦……”

窗外凉风吹过,送来枝叶抖动和海浪的声响,唤回飘远的思绪。

君遥好似不经意地说:“信里在说「开始」前,有提到「再次」。

如果这个信息也是重点,那么指的是哪位死者?他们有怎样的联系?”

“!!!”

江户川柯南身体一震,愣在那里。

君遥没来之前,他们的关注重点是音乐和凶手会再次动手的问题。

哪怕听她说过两年前就有的诅咒传闻,还是没把前面那些线索联系起来。

假如事情从十二年前就开始,那么他们搜集线索的方向就要变了!

还有那个小兰觉得异样的乐谱——

“笃、笃……”

江户川柯南思路中断,疾速抬头,朝敲门声传来的地方奔去。

是凶手吗?

他是来看乐谱,还是要——

呃呃呃呃!

江户川柯南被掐住命运的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脑空空,身体僵硬,内心叫嚣着关门,拉开房门的手却定在那里。

只能死死盯住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里站着个浑身漆黑、身材高大的男人,神情冷漠双手插兜,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甩棍或电击棒。

白天因大胆揣测而压下的猜想击穿内心,恐惧席卷全身。

自己这个侥幸存活的“实验体”,身份终于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