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物归原主”
“柯南君,危险!”
毛利兰猛地扑过去,带他避开缠过来的火焰,上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外伤,只是精神萎靡些,暂时放下心来。
先前和终于赶到的医生、警察碰面,来不及细聊就一同朝这边奔跑。
没想到好不容易跑到这里,还没开始救人,就见柯南踉跄着向火光撞去……好在人没受伤。
不对!那位受伤的小姐……
这边,江户川柯南他们如预期般地会面。
另一边,导演琴酒一引爆炸弹,就跟猫似的无声跃起,绕到他们的视线死角,甩出嫌弃已久的山樱花手帕。
“物归原主。”
琴酒低笑着重复君遥的话语,好歹是从她手里接过来的,有严格遵循使用方法。
效果也是绝佳。
爆射而出的手帕无视科学,悬停在烟尘弥漫的大火中。
炸弹摧毁了集装箱,倾泻而出的可燃物与爆炸物噼里啪啦烧在一起,扭曲空气,模糊视线,却奈何不了单薄的手帕。
粉白色的樱花盘旋着散开,将昏迷的宫野明美摄入其中,接着吐出一具身形相仿的躯体。
看清全过程,琴酒瞳孔骤缩,手指微动,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戒烟许久。
恰在这时,结束工作的手帕像小狗似的,寻着气息冲回来处。
琴酒抬手接住,见和先前没什么两样,想了想,往备用手套里一塞,清除痕迹,转身融入黑暗。
他的离开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却留下巨大的阴影。
附近都是集装箱,按理不该燃起这样的大火。
随着时代发展,金属、玻璃等材质的集装箱替代原本的木质,仅剩的那些顶多装杂物。
而且这里应该还有更为先进的自动灭火系统,怎么会……
思索间,略有些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毛利小五郎还没想明白,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动作夸张地在周围跳起来,试图寻找救人的空隙。
当然找不到,火堆里没有挣扎痛呼的声音,那个中枪的女人已经不幸去世,就算找得到,也不是现在救人。
不过这点功夫足够他发现灭火系统失效的真相。
“大米!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大米!”
同一时间,毛利兰从纷杂事物中,分辨出淡淡的米香,慌乱道:“是大米在燃烧!要救火……”
其他人员顾不得思考这里为什么有大米,听见指挥的声音,立刻行动起来——慌乱之下,无所谓谁的命令。
专业人士(特指江户川柯南)更是发现了背后的危机。
大米不是易燃物,可大米很耐烧,大量堆积,还会因为温度过高而自燃。
不确定附近有多少箱大米,又有多少易燃物,但大米自燃的条件已经满足。
再不控制,他们能在参演港口大逃杀的路上变成铁板鱿鱼!
“除了制造隔离带,密闭集装箱降温处理,尽可能使用气体灭火器,不要用——”
江户川柯南后背一紧,视野骤然拔高,声音戛然而止。
毛利小五郎随手把他甩给小兰,嫌弃地说:“不要瞎指挥,赶紧打消防电话,小鬼!”
骂完,拎着灭火器头也不回地冲进火里,边跑边嚷:
“检查手上的灭火设备,别在大米附近用消防栓和水基灭火系统,用干粉或气体的灭火设备!”
“啊?”
“大米吸收水汽,容易在高温环境自燃!”
“啊……我明白了!”
拿到灭火器的医护人员低头一看,抖着手放到远处,去找能用的干粉灭火器和二氧化碳灭火器。
至于警察……他们正在目暮警官的指挥下顶着高温,还算有序地搬运着米袋。
谁能想到呢?
这本来只是一次正常的外勤工作,竟然演变成被迫扛起消防重任的紧急救火工作。
一群人类的半死,不敢停歇,好不容易大火熄灭,神经放松之下,身体像死狗那样瘫软在地。
救火即自救嘛,为了自个儿性命,不寒碜。
结果刚喘口气,就听到消防车呜哇呜哇的叫喊。
“……”
来得未免太及时了。
现场警察、医护人员和侦探在莫名熟悉的感觉中,终于想起自己本职工作,顿时面面相觑:
“那个,电话中的受害人/患者/委托人在哪里?”
拨打电话的毛利兰:“……”
用报警支开小兰的江户川柯南:“……”
好在江户川柯南受到的冲击过多,比毛利兰更快反应过来。
他隐晦观察过周围,见除了警察、医护人员、消防人员、侦探,远处还有闻风而来的记者。
确定人员够多,也足够杂乱,低头遮住复杂情绪,沉重地交待了银行抢劫案的实际情况。
目暮警官全程木着脸听辛密,还没听完,就有一种职业生涯走到尽头的预感。
等听到抢劫犯口中抢走的金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唯一庆幸的是,抢劫犯迷途知返,想归还抢走的全部现金,能让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余光扫见目暮警官眼底的决然,江户川柯南收紧下颌,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手中行李寄存牌的棱角让他回神,咽下即将说出的与组织有关的话语。
目暮警官扛不住。
而且,手中的物品让他想起与东西一同送来的提醒:
“每个人都难逃一死,不过……”
他没听见后面的内容,不知道是没说完,还是不能透露更多。
还有个无法忽视的点,交换情报时,她把这句话重复了两遍。
第一遍是夹在另外三位抢劫犯和她自己的“结局”之间。
第二遍却是在谈到组织、研究员、x物质之后,生死一线的时候。
无论是策划抢劫运钞车,还是发现定时炸弹后的反应速度,都说明她不是普通人。
能让这样的人死前还在忌惮的存在,必然强大到难以对抗。
江户川柯南不觉得她会在关键时刻耗费体力,重申与正在透露的组织情报无关的话语。
仔细想来,前后两次改变的只有“不过”的位置。
倘若第一次勉强能当做对命运的感慨和对自己的嘲弄,那么第二次意味着……
有人想避开注定会遭遇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