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堇 作品

46. 定亲

楼心月没有抗拒,顺着他的意思,同他在温热的汤泉之中难舍难分。


他的声音低哑、急促,“楼心月,我要你的答案。”


她的双手搂在他背后,问他:“什么答案?”


越向烛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我对你算什么?”他的瞳孔微颤,等待着楼心月和他坦诚布公。


“原来是这个。”楼心月笑了笑,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咬了一口,“就为这个,你发这么大火。”


她的啃咬让他微微有些吃痛,但更多的是痒,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可她还是没有给他答案。


“回答我。”他更加急切地反过来也咬她的脖颈、锁骨,但是都没有太用力,既像是警告,却又更像是讨好。


她突然在想,眼前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生怕自己跑掉的人,真的不是某种犬类妖怪吗?咬那么多下。


楼心月慢慢靠近他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说:“成亲吧。”


她的语气带有不容置疑的真挚意味,听到这三个字的越向烛很明显身形一滞,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怀里的阿楼又一次说道:


“我们妖族中少有长情的种族,更多的是如我这样鲜少动情的,所以不曾有过成亲的传统。可是与你,我却想要一个正式的婚宴。在那之前,你于我是心爱之人,在那之后,你是……夫君。”


说到那个称呼时,楼心月将头埋得更深,颇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她从未用这个称呼来唤过任何妖或是人,很是生疏。


她也很少紧张或是害羞,历经那么多次起死回生,感情之事甚少挂在心上。


认识过很多妖,也认识过很多人,唯独他那么多次恳求她信任他。


也唯有他,在相熟之后,才知道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理想。


越向烛于她来说是特别的,一直是特别的。


只是因为她不曾爱过,更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让他因为自己摇摆不定的态度而悲伤。


越向烛在听完她的这一番话后,将她抱得更紧,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揽住她的腰在汤泉中转圈,漾起大片的水花。


兴奋过后,他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们回上云州。”


“但你长姐和族人未必能同意这件事。”她想到。


“我是家主我说了算,”越向烛脸上带笑,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般说着,“幸好当时争了家主的位置。”


“我记得你们人族的婚事,是长辈做主?”楼心月不禁疑惑,“如今你虽是家主,却还有长姐和二哥。”


“规矩不重要,你我要做的事,不也是彻底更改妖与人之间的规则吗?”


他这样一说,确实也对。


“那我们先去上云州,之后的事,走一步便算一步。”她离开越向烛的怀抱,朝着岸上跃去。


楼心月的衣裳已经被水浸湿,都贴在身上,她的发丝也在往下滴着水珠。


她捻了一个妖诀,将衣裳和发丝都变干后,越向烛也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岸边。


眼下,她和他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对视却比以往更不适应许多。


这种微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楼心月和他回到长夜楼中,见到多夜时,多夜一眼便看出来他们俩的古怪。


“你们俩……”她上下打量着楼心月和越向烛,越看越觉奇怪。


楼心月推了推越向烛,让他去准备出发的事宜,只留下多夜和自己。


越向烛一走,原本还有些收敛的多夜,一下子变了态度,一副拷问的模样盯着楼心月,“阿楼,你家这位哄好了?”


“嗯,他善解人意,不需多费周折。”


“你们要出发去哪?”


“上云州。”


多夜歪头,“可妖王比武择选迫在眉睫,你如今去上云州,届时赶回西延山可还来得及?”


楼心月算了算日子,她在山海镜中花了些时日,回来后又昏迷不醒,距妖王择选的日子已经不足七日。


从弋华州到上云州,便是她使用妖力,少说也得两日左右。再要从上云州赶至西延山,又是几日。


何况她的妖力得留着在妖王择选中发挥,不可一直用来赶路。


但她也已经许诺了越向烛,会同他成婚。


多夜看出她略有为难之色,便知道时间应当是来不及的,“你们要去上云州做什么?”


“我答应了他,要和他成婚。”


“什么?!”


便是向来冷静的多夜,如今也静不下来了,楼心月不过才出个门,就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么突然?”


虽说她早有预料,很久之前也便看出来越向烛总能扰动阿楼的心思,便知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以她对楼心月的了解,认为起码还得三年五载,阿楼才能接受她自己对越向烛的心意。


“也算不上突然,他此前问过我这事,只是我那时一心只有完成雾心遗志一事,所以拒绝了他。”楼心月说道。


但改变她这个想法的,其实也是雾心。


“在山海镜中,我回到过去,见到雾心,想起了许多已经忘记的事。为了回到现实世界,我也不得不杀死雾心。醒来后,似乎心中郁结之事也消散无踪,总觉得轻松了许多。”


“原来如此,”多夜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此前我也一直觉得,你因为雾心的死而太过沉痛,一直麻痹自己的心思和感情。即使真遇到动心之人,也只是否认和逃避。如今这样甚好。”


但妖王比武择选一事等不了人,成亲之事却还可以往后延期。她衡量一番,决定等越向烛处理好弋华州的事务便同他说这件事。


不过他一直在书房中处理各种弋华州越家的事宜到很晚也没回屋,楼心月干脆直接去找他了。


她叩门,越向烛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让她进去。


“还有什么事?”他埋头看着各式账簿,以及越家人整理出来的弋华州乃至附近妖乱的案子。


因为他迫不及待要回到上云州,得在这一日将之后的事也一并料理妥当才行。


没听见来人回话,他才抬起头,却看见阿楼站在书案前,她的影子投在书案的纸张上。


“辛苦了。”楼心月说道。


“无妨,身为家主,这些事都是应该的。”越向烛站起身,给她搬来一张座椅,让她坐在书案边上。


“从前我为装作废材的模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一下子事事都要找我,确实还有些不大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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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阿楼看见案上还堆积了不少的日千里,想必不止是弋华州,整个越家发生的事都堆在他一人身上。


由此可见,曾经的越寄满的日常便是堆在这些事宜中,一桩一件处理烬阳山庄的事务的。


“阿楼找我有事吗?”


“嗯,我想到一件事,如今元夕失踪,妖王之位空悬,不久后便是妖王比武择选之日。届时我必得赶回西延山,成亲一事,恐怕还得往后拖一拖。”


听完此消息的越向烛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他又振作精神,道:


“也好,否则这事办得太仓促了些。这样吧,你先去西延山,我回上云州,和长姐商量此事,择定喜日再成婚。”


“可以。只是,又让你委屈了一些。”阿楼坐在他边上,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有几分愧疚说道。


越向烛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委屈什么?只要你心中有我,这婚事办不办都一样,我在意的不是仪式,而是你的心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在山海镜中我没来得及问你。”楼心月忽然想到那件事。


“什么事?”


“当时在妖王陵,你突然出现,是又一次附身在越家先辈身上,还是仍旧是越随云?”


越向烛回忆了一下,“之前你救下多夜,我在不远处望风,不知怎的,我看见镜界在崩塌,你坠入深渊中,我下意识去救你。也许那时我随你一同转换了时代,再醒来时,我还在西延山附近,你和雾心却消失了。”


“但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妖王陵的?按理说,你们烬阳山庄只知西延山的所在,并不知晓妖王陵。”


“不知从何时起,我总能察觉到你的气息的方向,在镜界中也不曾更改。我便沿着这种感应,一路来到了你所说的妖王陵外。”


“怪不得,先前我躲你那么多回,总能被你找到。”


她不禁想起最初在弋华州时,她在树上等待多夜,等来的却是这个捉妖师。后来在九宜山,她和多夜一起躲在树上,他偏偏又找到了自己。


后来为了去虺山取回断虹刀,先去了定山州找水妖取能避蛇毒的丹药,她在清桐湖上小憩,又与他狭路相逢。


像是命定的安排,或是老天捉弄于她。


之后无论她怎么不辞而别,总还是会被他找到。


说起来,她似乎也能清晰感受到越向烛所在的方向,所以白日去城郊野汤泉处寻他时,除了直觉之外,还有这一个原因。


她仔细回忆,她和他之间的这种连结,似乎是从九宜山上,她为了汲取他身上的烬阳之力强吻他时便有了。


此后随着她和越向烛的靠近,这种连结也越来越密切,她能感受到的他的方向也越来越清晰。


想来,对他也是同样的。


她心下一动,想到多夜所说的,她或许能以烬阳之力作为己用之事。


难不成这种连结也与此有关?


她和越家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为何她是妖族中唯一一个不惧怕烬阳之力、还能吸收它的妖?


这一切的疑团似乎还差一些什么线索,才能够揭开,如今她还是想不明白。


若是能让多夜去查看越家的传记,说不准能从妖族历史和越家历史中查出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