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可不会惯着你

供销社的班不是今天得了,明天就去上的。


林资还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去,也就是说林资还要再干一个星期的农活。


一个星期完完全全够林资把麦子收完了。


林资立刻不干了,麦子种的时候林资没感觉有啥,收麦子真是要把人累死。


他就是不想再干收麦子这个累活,想要逃避劳动,才想要去邢寒给他找的供销社上班。


结果,现在的情况是他逃避不了劳动,劳动完还要去供销社上班。


驴都没这么使的。


林资连供销社都不想去了,反正收完麦子又该种玉米,种东西在林资这里看来简单得很,并不比在供销社卖东西难多少。


而且收完麦子他又能歇好多天。


“哥,我不去供销社上班了,你把供销社的班给你的小姨子吧”,林资趴在烧火的邢寒后背嗷嗷叫,一副不想吃苦就不吃的娇纵模样。


邢寒烧锅做饭被灶膛里的火燎着浅麦色的面皮,干巴巴地热,后背又被不依不饶的林资缠着。


尽管这样,邢寒仿佛习惯般,被林资这样闹,情绪也稳定得厉害,“我没有小姨子。”


邢寒何止没有小姨子,三姑六舅父母爷奶通通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同样都是孤儿,邢寒在七曜村的名声比蒋寓好太多。


首先蒋寓出生,蒋寓他妈就难产走了,蒋寓他爸给他妈找赤脚医生的路上被车撞**。


活脱脱的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但孩子刚出生没了爸妈也怪可怜,七曜村一个老婆婆看不过眼,就抱来蒋寓拿自家米汤养着,这么把蒋寓拉扯到十二三,老婆婆喝了耗子药也**。


这下子可没人敢跟蒋寓沾边了,老婆婆活了六十来年都好好的,怎么把蒋寓养大就想开了喝药**呢。


随后蒋寓十五六岁就自己去参军去了,村里人听说蒋寓在军队里混得开,做的官还不小,不知道怎么过了十来年退伍归乡了。


想来想去,村里人都觉得蒋寓命太硬,在军队混的好估计是他爸妈和那个老婆婆那命换的。


蒋寓这人古怪,能吸周围人的命数,可不就蒋寓爹妈**蒋寓活了,老婆婆**蒋寓去了军队当大官去了。


军队


人阳气多重蒋寓吸不了老婆婆给蒋寓抵的命数用光了要不蒋寓都做到那个位置上


逻辑竟然还很通顺。


不管怎么说蒋寓天煞孤星的名头在七曜村里扎了根。


那邢寒可就大不一样。


邢寒父母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只是行军途中把邢寒放在他们七曜村里养抛家舍子就去打仗后来牺牲在战场上。


这是**遗孤人家父母为了老百姓安康的幸福生活牺牲的。


七曜村里的人恨不得把邢寒供起来村里唯一一个进厂当工人的机会都给了邢寒。


此外邢寒的地也是村里最好的。


不说别的邢寒的生活条件在整个七曜村是最优渥的。


蒋寓的老实内向被村民叫做性格古怪。


邢寒的沉默寡言被村民称稳重踏实。


差不多的两个人在七曜村里的名声两极分化一个泥点子一个金疙瘩。


只是全村人都供着的金疙瘩被下乡来的知青认了个大哥把手里的好东西都交出去了。


金疙瘩在林资持之以恒地骚扰中终于等到饭熟了。


邢寒在灶膛大火的威压下都没推开黏在自己湿透后背的林资掀锅盖时却扯开磨人的林资“离远点小心热气熏着你。”


林资太知道这大锅带出来的水蒸气多厉害一蹦两三米远确保自己在安全距离才对邢寒道:“哥你舀饭吧。”


邢寒散了散锅里的热气将箅子上蒸的腊肉和鸡蛋羹拿下来才用铁勺子舀锅里的干大米饭给锅边两个大茶碗盛满。


邢寒端了两趟才端完林资早早拿了筷子在吃饭桌上等邢寒。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邢寒从厂子回来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洗了洗手就开始给林资做饭。


趁着林资吃饭的空挡邢寒打算洗个澡即便林资从来不嫌弃但是邢寒闻着自己一身汗和金属粉末夹杂的硝味也吃不下去饭。


林资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冒油喷香的腊肉堵得结结实实只顾上弥补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都腾不出空开口回应邢寒乌眸润润抬起乖乖点着头。


邢寒掠过林资被腊肉上的油脂浸得柔红透润的唇瓣很快收回视线拎起


屋子里的空桶,去院子里的水井打水。


邢寒的洗个澡就是拎桶水往身上浇,村里没有哪户人家是有洗澡地方的,也很少有人会专门洗个澡,邢寒这样的算是爱干净了。


林资就比邢寒娇气点,井水太凉他受不住。


林资想洗澡得提前一天跟邢寒说,邢寒就会找个大盆装满水,放在日头底下晒着,晒热了,傍晚林资就能洗上澡了。


“林资,吃西瓜吗?


邢寒的声音穿过院子,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吃得满嘴油的林资听见。


“不吃,西瓜才被放进井里一天,林资喜欢吃凉的,想让西瓜在井里多放几天。


林资说不吃,外面就没了别的动静,只听见哗哗的水声。


过了会儿,邢寒就用毛巾随便擦擦头发,走了进来。


林资把剩下大半的碗一推,摇头道:“哥,我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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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算是林资很爱吃的了。


可即便邢寒每顿都给林资做肉吃,林资也只能吃下一点点。


碗里的腊肉也就少了那么几片。


邢寒习惯林资肚子盛不下多少粮食的事实,将林资碗里剩下的饭拨到自己碗里,就着林资没动多少的腊肉吃起来,“把鸡蛋羹吃了。


林资眼愁,撒娇道:“哥,我真吃不了了。


邢寒比磨磨蹭蹭吃饭的林资快多了,一碗干米饭加上林资剩得很快就见了底儿,那碗腊肉邢寒也没给林资留。


林资不吃第二顿的。


邢寒将给林资格外加餐但林资吃不下的鸡蛋羹盖起来,“那你晚上饿了吃。


林资吃得少,饿得也快。


那碗鸡蛋羹不大,邢寒只放了两个鸡蛋,林资吃不下估计是他下午给林资带的果汁的事。


邢寒村里生村里长,比城市里来的林资爱干净多了。


邢寒刷完锅,眸光凝在林资油乎乎的嘴边,轻抬下颌,点点旁边的水盆,“去洗嘴。


林资不洗,林资扯过邢寒的手,把嘴巴上沾的油蹭在邢寒的手心里。


林资无赖地抬头,“现在干净了。


邢寒只能再去洗遍手,还按着林资脖子,用香胰子给林资洗了遍脸。


邢寒拎着林资的毛巾,扳着林资白嫩嫩脸蛋,将上面沾的


水擦干净。


邢寒力气大,林资每次觉得邢寒给他洗脸就给他搓下层皮。


林资龇牙咧嘴,不满道:“哥,脸疼。”


邢寒置若罔闻,就着林资的洗脸水给自己洗了把脸,擦完脸,扭过林资忿忿还在瞪自己的小脸儿开口,“睡觉吧。”


林资在邢寒家里住着,什么都不用干,自然要听话。


作息都是邢寒说了算。


但是这个点也太早了,林资睡不着。


“哥,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邢寒往常也不会这个点睡的,邢寒得提前准备上班的工具,磨磨剪刀修修钳子啥的。


邢寒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静,准备入睡的模样。


林资躺在邢寒身边,见邢寒不回应自己,爬起来大半个身压在邢寒胸膛上,不高兴道:“哥?”


邢寒家有两个能睡人的房间,一大一小。


邢寒一个人常住在大房,小房被邢寒当做杂物房。


邢寒就一个人,他住的地方收拾得不要比那个闲置的小房间好太多。


林资想住大的,自然不可能把邢寒赶出去,鹊巢鸠占。


于是邢寒在林资竭力要求中,让林资跟他一块睡。


邢寒连扒拉身上的林资都懒得,淡淡道:“我向领导请了假,回来收麦子。”


邢寒在七曜村也有地,也得收麦子。


事实上国营厂里有地的员工不少,领导分批放假,现在轮到邢寒这批回家收麦子。


林资还想说什么,被邢寒拽着胳膊放在旁边,“明天我先收你的地,别说话了,早点睡。”


林资这下子更睡不着了,邢寒帮他收,还有这好事?


林资兴奋抱住邢寒的胳膊,窗户下投来的银丝般的月光照得林资乌眸闪闪发亮,“真的吗?哥。”


干农活需要比厂子上班更多的体力,这也就是邢寒早睡的原因。


邢寒大掌摸索到林资的脸,一把把人按到枕头上,“真的,睡觉吧。”


邢寒为了林资不再闹他的觉,掌心覆在林资的小脸儿上就不再移开。


也能喘气,就是不太舒服。


偏偏林资赖人,邢寒这样捱着他,林资十分有安全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邢寒的胳膊还被林资抱着


,略略抽动就能拿出来。


邢寒没动,也不是很难受,把林资吵醒才是大问题。


邢寒睡相好,基本上一晚上不会动,也不存在把林资吵醒的情况。


然而林资还是被蚊子叮醒了。


林资迷迷糊糊拉着邢寒的手在自己身上摸,“哥,痒,你给我挠挠。”


邢寒被林资硬生生拽醒,漆黑的眸子团着浓浓的困倦,长臂一伸把林资拽进怀里,大手钻进林资褂子里,手指上的硬茧子磨在林资娇嫩的皮肤上,带来微微刺痛。


没了扰人的痒,睡得不清醒的林资也知道谁能帮他,自觉往邢寒那边挪了挪,枕在邢寒的胳膊上又老老实实睡着了。


林资不折腾了,邢寒的手囫囵给林资抓完前胸后背,连带着勾起林资的腿弯,在林资纤白的双腿都摸抓了遍,闻着林资脸上的胰子香沉沉睡去。


林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就没人了。


林资身上的褂子是邢寒小时候穿的,林资下乡没带这么漏胳膊漏腿儿让人凉快睡觉的衣服,邢寒给林资翻出来。


这么早就去收麦子去了?林资这些天都睡出生物钟了,他这个点儿醒得绝对不晚。


只是邢寒醒得更早。


林资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给邢寒做饭带过去。


收麦子累人,林资可太知道了。


顾不上吃顾不上喝。


林资也没做过饭,大抵煮个鸡蛋还是行的。


林资穿鞋下床,水盆里早就不是昨晚洗过两个人脸的水,换上了新的。


林资用清水洗完脸,又刷了牙,直直往厨房里走。


是先点火还是先往锅里放水?


林资犹豫了下,这个应该不重要,是放水放鸡蛋还是水开放鸡蛋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林资努力回忆着邢寒做饭的步骤,一把掀开锅盖,然后望着里面的鸡蛋羹愣住了。


不是昨晚那个,昨晚的鸡蛋羹被邢寒放了酱油、香醋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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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


这一碗还什么都没有放,是等着林资醒来吃的时候自己调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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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资吃饭不吃热过第二遍的,邢寒自然给林资做了新的鸡蛋羹。


林资把邢寒给他做的鸡蛋羹吃完,重新烧上火。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林资才揣着怀


里的两个热鸡蛋去地里找邢寒。


村里的地远好在林资走习惯了也没觉得那么累人。


邢寒把林资应该干的活儿干了


林资磨蹭这功夫蒋寓已经收完两亩地发现自己水壶没水回了趟家打满水去地里了。


也就是去地里的路上蒋寓碰见了蹦蹦跳跳看起来特别开心的林资。


七曜村的人不喜欢他蒋寓也是把七曜村当成自己家的。


他只是宁愿待在军队里不太想要回来。


要不是薛宁笙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回七曜村。


薛宁笙家世好是蒋寓奋斗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家世也是随便施舍点小恩小惠就能让蒋寓这辈子无以回报的家世。


这种家世家风也严得很。


薛宁笙本该在家里的安排下完成学业再去国外进修回来进入机关或者当个教授什么的前途大好。


就这么个光明的前程被薛宁笙硬生生毁了。


薛宁笙有个同学说薛宁笙喜欢男人强迫自己跟他好还拍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照片。


薛宁笙祖父震怒把薛宁笙送到这儿让他吃苦又派了蒋寓盯着薛宁笙把这个喜欢男人的病改了治好。


抚养蒋寓的那个老婆婆患了骨癌蒋寓十来岁去医院给婆婆拿药身上没带够钱求了许多人最终是薛宁笙祖父让手下给蒋寓拿了钱并支付了蒋寓婆婆的治疗费用。


尽管婆婆最后没有被治好疼得受不了喝药走了。


但薛家这个恩情蒋寓记一辈子舍弃军队给他升职的机会又回到了七曜村。


蒋寓跟薛宁笙相处得还算好薛宁笙不理他蒋寓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人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言语也没那么剑拔**张也算是相安无事。


蒋寓也没看出薛宁笙喜欢男人的毛病薛宁笙干农活比不上自己但是跟村里人的速度差不多没有弱唧唧的娇气就是一个长相偏文的男人而已。


蒋寓渐渐摒去观念把薛宁笙当成正常的男人两个人相处也逐渐自然起来然后蒋寓就被林资告到村委会。


他自己成了薛宁笙的相好。


蒋寓像是吞了苍蝇被林资气得说不


出话。


蒋寓见过被薛宁笙强迫的同学,很正常男人长得没啥不一样,两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就是个子矮,又白又小,说话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似的,手抓着衣角扭扭捏捏,说不出的别扭。


他简直没见过比女人更女人的男人,蒋寓见过的女兵、村里的大媳妇小姑娘哪个都比那个像是随手从鸭妈妈屁股底下抓出来的小鸭子的小男生有气概。


蒋寓受不了别人把经历过血和火洗礼的自己比成那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所以对林资的污蔑非常生气。


但是蒋寓生气也就那样,别人或许被蒋寓魁梧冷脸吓到然后道歉或者避开。


但是林资根本不怕。


于是蒋寓老实、嘴笨的缺点被林资逼出来,显露得一干二净。


就被林资欺负得更狠了。


所以现在蒋寓碰见林资,决定不热情不善良地跟林资打招呼,装作看不见林资,路过他的身边。


发他的窝囊脾气。


蒋寓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瞥过路边往鹅群里踢石子的林资,三步两步就越过人去。


蒋寓之前也并不讨厌林资,尽管林资干活干的并不快,还常常拖后腿。


但是林资真的是种地的一把好手,都是种地,林资嘴里能够叭叭一堆他听不懂的词。


不是瞎说,薛宁笙这个大学生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颇为认可。


林资种出来的麦子,同一块地麦穗比他们种大,麦子也比他们种出来得多。


一片麦田,就林资的那块地不一样的茂密,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资说割麦子累也不全是他娇气,他种出来的麦子就是产量高,割起来就更累人。


蒋寓脑子里林林总总想了很多。


内向的人,内心总是更加丰富,蒋寓就是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发他无聊的时间。


“蒋寓!


急切的声音携着麦浪散在空气中,传不到耳边。


蒋寓到最后想,只要林资不再污蔑他跟薛宁笙,他就可以原谅林资,以后见到林资还会跟他主动打招呼。


“蒋寓,救命!!!


蒋寓耳尖捕捉到声响,下意识转身,就被温软的人扑到怀里。


“林资?


林资作死逗大鹅,把鹅惹急了。


蒋寓预感到什么,往后一看,成群结队的大鹅长着翅膀,伸长脖子飞奔过来。


一副要啄**的架势。


蒋寓下意识托抱住为了避免被大鹅啄脚努力往自己身上爬的林资,低头掠过林资因为激烈奔跑嫣红的脸颊,还有他被发疯大鹅吓得怯润的乌眸。


一下子就原谅了林资。


招猫逗狗的年纪,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也不懂。


给他告状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


他愿意原谅林资,但是看起来恨不得叨**的鹅群看起来不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