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带来的是全国高中综合体育大会男子排球宫城县县内预选赛决赛,由白鸟泽学园对阵青叶城西高中……”


“啊,”日向叼着吸管,“终于开始了……等的我都困了。”


同样叼着吸管的西谷倒是兴致勃勃,“我跟你说翔阳!我对他们学校那个……那个谁有印象!”


“……”菅原无语,“你说的这谁知道啊!”


日向光速接口,“啊!是及川前辈吧!”


“对对对!”西谷说,“诶呀他那个发球真的蛮烦人的!”


日向缩在椅子里,“所以青城这不是打算一上来就抢分嘛,及川前辈站一号位,第一个发球呢。”


“靠发球抢分吗?”乌养看了看,“我也有印象,去年春高被他卡轮卡的我头大。”


“对于青城和白鸟泽来说,其实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武器的,”日向说,“而且很难能可贵的,都不止一种武器……进攻手段的单一性对于比赛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实在是太容易被针对了。”


“所以之前我们和白鸟泽那场才能拉扯到那个地步吗?”


“对……”日向点头,“因为太局限于牛岛前辈的进攻点了……你看最后濑见前辈换点进攻我们谁都没想到嘛。”


“濑见……”乌养顿了顿,看向白鸟泽的队伍,一愣,“诶?他怎么这场没首发?”


“胆敢挑战主教练的权威……”日向说,“你以为做出这种事还能继续首发?”


“可是他们不是赢了吗……没必要这么严格吧。”


“不是的……”日向摇了摇头,“他当然可以做这种事……前提是他得到主教练的同意。”


“?”


“这不是为了打压或者是规训他,而是为了保护他。”日向说,“对于他们这种体育名校来说,受到的期待是数倍于我们的,赢是当然输是罪无可恕,一旦他场上做出的事情导致了溃败,而教练没能反应过来,难道他要一个人承担这种失败的压力吗?”


他微微后靠,作为国家队的奇兵,他和宫侑的搭档是出了名的神经刀,体育竞技又是一个没有成绩就是路边一条的环境,他们两个赢的时候得到最多的鲜花与掌声,输掉的时候整个评论区沦陷,“疑似冒充职业运动员”“给外国爹送分”“不知道怎么进的国家队”“身高二等残废就是该赶紧让位”“差星海光来这么多不知道教练招进来干什么”“除了比影山多吃一年饭没看出什么优点”已经算够温和的了,更恶劣的发言数不胜数,极端的甚至会砸他们的大巴,而这些时候,是教练们在发布会上尽力保护他们,声称所有的战术安排是出于教练的授意,而宫侑和日向自己只是在执行战术而已,尽可能的把输掉比赛的注意力从选手转到教练组身上,然而实际上宫侑和日向得到的唯一的战术要求是……


“——去吧,尝试你们所想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濑见挑战主教练权威的?”乌养狐疑,感觉日向和白鸟泽的关系有点太近了。


日向吐了吐舌头,“看鹫匠教练的脸色就知道了……要是是教练提前跟濑见前辈交代好可以用这种方式,那教练肯定不会是那副表情的。”


而且……赛程太紧了。


日向心想。


和职业赛动辄两三个月,每场比赛之间还有2-3天休息,一般一周双赛的节奏不同,高中的正式赛太少了,一场春高,一场ih,一场国体(国民体育大会排球竞技),而且国体的选拔其实就是东京的ih预选,所以说白了对于高中生来说他们的比赛就只有春高和ih,赛程压缩在3-5天内,这种节奏下想要对战术完成及时的调整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天双赛甚至三赛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在高压下能执行好原定的战术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优秀了,而濑见的这个变动给白鸟泽带来的是战术上的巨大变化,甚至有可能导致队员们对于原定战术的质疑,而在赛场上,一秒的迟疑都会带来失败,所以他必须被换下……


看着白鸟泽的阵容里,白布贤二郎的身影,日向顿了顿,只是……


不早点开始改变的话,白鸟泽会坐不稳宫城第一的位置哦。


他的目光转向青叶城西,那里,及川彻吐出一口气,把球高高抛起,以直击后排的一球,拉开了这一场比赛的序幕。


“无触得分!”


“厉害。”大地感叹。


“对吧,”日向托着下巴,“早说了及川前辈是县内第一二传啦。”


“?”


“干嘛啦……”日向说,“事实就是事实,再说了……”


他歪头看着乌野的二传手,“谁说他强就等于我们会输呢?”


场内的交锋仍在继续,日向挑了挑眉,他顿了顿,跟乌养交流,“教练,数据给我看一眼。”


“?”乌养把资料册递给日向,日向翻了翻,了然,“比赛的节奏变快了。”


“?”


“时间,”日向说,“注意他们两支队伍的平均比赛时长。”


“变短了,那就意味着每一球的拉扯时间变短了……”


“对,”日向说,“但是接下来,我们就要搞清楚为什么了……到底是因为身体发育导致的力道变化让拉锯变难,还是战术的变化导致的……”


“我们也有我们要解开的谜啊。”


菅原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是青城在变吧。”


“说说看?”日向看向他。


“白鸟泽我们刚交过手,”菅原沉思,“我觉得他们和去年的差距不是很大,大部分是集中在个人实力的精进上的,但是就和我们的拉锯战来看,他们主动提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觉得是青城在提速。”


日向吐出一口气,他失笑,“胆子真大啊及川前辈……决赛变阵,真有你的啊。”


“他们是在模仿我们吗?”


“差不多,”日向挂在前排的护栏上看比赛,“毕竟青城也是以配合出名的队伍,他们要想学我们可比白鸟泽容易多了,只不过我们的配合需要的平时的练习现在的青城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把这个时候的青城总结为以及川前辈为核心,岩泉前辈补漏的一个状态。”


“但是这个情况下,”乌养沉思,“坚持不了多久吧,先不提及川本身身为青城的战术核心的压力,单是他要兼顾防守和调度就已经压力够大了,毕竟你们当时是更灵活的状态,补漏的压力没有压在某一两个人身上。”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变动啊……”东峰挠头,“不熟悉的战术,这么大的压力,为什么不打他们熟悉的那套呢?”


“大概是因为……”菅原的目光落在青城的核心身上,“他们已经输够了。”


“不在乎场面是不是打得好看,也不在乎自己有多狼狈,他们只是在寻找突破白鸟泽的可能性。”


“对,”日向同意,“青城的教练还是挺不错的,敢在这个时候同意及川前辈这种乱来的行为。”


“你这话说的,”乌养揶揄他,“不怕鹫匠老爷子生气?”


“诶……”日向理直气壮,“因为愿意首发我,敢把胜负赌在我身上的人,大概也是这种乱来的人吧,偏心一点又怎么了?”


“?”


“……教练,干嘛那副表情?”


“日向啊……”乌养拍了拍他的肩,“想什么呢,明年你入学之后,我可是就要把胜负赌在你身上了哦。”


“好啊,”日向反应过来,笑了,“交给我吧!”


场内的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诶呀……”日向说,“糟糕了。”


“?怎么?青城不是赢了第一局吗?”


“但是白鸟泽开始习惯他们了,”日向顿了顿,“而且,白鸟泽的战术构成简单的最大优势就在这里……”


“换掉核心外的任何人,根本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整体配合。”


及川长长吐出一口气。


太逞能了。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小岩会说些什么,真的研究了一中午的乌野,然后下午临上场前找教练表示要变阵什么的,太乱来了。


可不然呢?


他们以前的战术又不是没有输给过白鸟泽,用过往成熟的,流畅的战术再一次毫无悬念的输给白鸟泽?


还是用新的,不熟悉的,但是的确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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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白鸟泽的战术去赌一把?


既然结果可能都是输,那么及川彻宁愿赌一把,如果这个战术在乌野那样选手质量的队伍里都能发挥作用,那么没道理他们做不到。


但是关键在哪里?


乌野能威胁到白鸟泽的关键在哪里?


他的头埋在毛巾里,思绪依旧在飞速运转,前期5号在场上的时候,通过整体防守来争取后续进攻?


青城的防守比乌野更成熟,他们不需要这种联合也能把事情做好,但是为什么乌野的拉锯战的后续换人后的进攻做的更好?


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了,及川。”


“……嗯。”


太短了,太短了,两场比赛之间的时间太短了,两局比赛之间的时间也太短了,即使是他也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化掉宫城最优秀的教练的战术和安排,哪怕及川的确抓住了些灵感和方向,但是真的来不及。


看着最后的那一球,打在他的手上朝着后方飞去,在及川嘶吼的“救球”中落地,宣判了青城的失败。


又输了。


第几次了?


第9次了。


初中六次高中三次,他从未跨越过名为牛岛若利的这堵高墙。


比起失败带来的痛苦,他感受到的是疲惫。


像在沙漠的正中寻找离开的办法,周围都是一样的风景,黄沙的尽头在哪?


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他陷于名叫宫城的流沙中,动弹不得。


然后,一块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他不熟悉的鞋。


“及川前辈,”但是却是他熟悉的声音,“还能站起来吗?”


乌野的小教练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场内。


他像个最普通的球童那样,扶着及川走到场边休息,帮及川收拾好了他的背包,给及川披上外套,递给他水。


及川彻没有抬头,头上搭着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另一侧白鸟泽的庆祝场面,“小不点教练,你不难受吗?”


“难受啊,”乌野的小教练说,“输掉的滋味一辈子都不喜欢。”


“真的,很讨厌。”及川说。


“所以下一次,赢回来吧。”


“?”


对方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很早就说过了,我自始至终,都觉得青城可以赢啊。”


“哪怕是我?”


“?什么话?”对方说,“及川前辈是宫城第一的二传手,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哈,”及川发出一声促狭的笑声,带着些哽咽,“你是不是没有见过我的那个后……”


“啊,不是的,我知道影山。”


“虽然影山那家伙确实是天才,”日向摇了摇头,“但是他的强大,是在及川前辈的基础上的。”


“?”


“他对于局势的分析,发球的状态,球路的评估……都和你很像,及川前辈。”


“那小子还来找过我,让我教他,我不干,”及川终于抬起头来,“可是他还是做到了,哪怕没有人引路,他的才能已经在开花了。”


“因为前辈在影山的前面啊。”日向说,“我不太懂被人追逐的感觉,因为我一直在追着某人的身影,正是因为他在前面毫不犹豫的前进,所以我才能目标明确的追逐,直到和他站在同样的舞台上,成为能够和他相当的对手。对影山来说,及川前辈应该也是这样的,一直走在他前面,理想中的二传手的样子,所以他才能这么明确自己的方向吧,毕竟……”


日向蹲了下来,抬头和藏在毛巾下的那双被水浸湿的眼睛对视,“及川前辈真的很强。”


“更何况……”日向顶着那滴落在他脸上的泪水起身,好像这份失败的泪水从一颗心里流出来,划过了他们两个人的不甘。


他转头看向白鸟泽。


“白鸟泽绝不是无法战胜的,及川前辈,下一次,无论乌野和青城之中谁胜出,赢的那支队伍,要带着我们的份,一起赢过白鸟泽,然后——”


“走到全国大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