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做个标记

景绪川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但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一张阴郁的脸。


这情绪祁韶身上可真是少见,以至于景绪川开门后,也难得愣了一下。


“你去哪里了?”祁韶双手环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向导。


这样子还真像……


景绪川打断不切实际,甚至有些可怕的想法。


“去上课。”景绪川随口道。


“骗子,你今天下午根本没有课,”祁韶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我看过你的课表。”


“是临时的调课,”景绪川拿出手机,将教务系统上的调课信息找了出来,递给祁韶,“我不提前走的话,会和你一样迟到。”


祁韶上的是一节大课,从早上八点持续到中午十二点,为的就是让学生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枯燥的理论知识,并运用于实操中。


但这么安排,就有概率会和下午的课撞上。


撞上课的不止是学生,还有可能是老师。景绪川很不幸,第一天就撞上了这个情况。


有了合理的缘由,祁韶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没那么阴郁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


话说一半,祁韶又莫名没了声音,他盯着景绪川,那种眼神实在是陌生。


祁韶从没在景绪川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


不对。


景绪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的精神力又出了什么问题。


似乎看透了这人的想法,祁韶哼了一声:“我的精神力好得很,倒是你……”


“我可不记得什么文化课能上到半夜。”


显然,刚才景绪川的话,祁韶也只相信了一半。


“呵,不过你也没有向我禀告这些的权利。”


景绪川想:难道不是?


但他现在很累,并不想和祁韶吵架,加上自己确实去了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地方。


“你一直站在门口等我?”


他转移了话题。


“对啊,我要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祁韶依旧是那副模样模样,没消气的他抬起脑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样好第一时间发现某个人饥肠辘辘的可怜模样。”


“不会一天都忙着上课没吃东西吧?”


“吃了点。”景绪川进了家门,开始换鞋。


祁韶:“哦,又吃了那些营养剂?”


“不,吃了你给我的饼干。”


景绪川说完这句,已经换了拖鞋,走进房间,但很快,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巨大的雕塑。


那是一件大理石雕像,雕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那标志性的眼罩与利落短发并不难认。


家里的空间其实已经很大,但再大也是室内,摆放大理石像还是有些会显得拥挤。


“噢?伊莉丝女士?你什么时候开始崇拜先人了?”景绪川皱起眉。


倒不是他对这位伟大的女士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不喜欢陌生的东西进入家门。


顺带还引发了室内拥挤的问题。


但对于景绪川的冷嘲热讽,祁韶并没有反驳,这人依旧愣愣地站在门口,像是灵魂出了窍。


注意力分散不是精神力不稳定的症状。


景绪川在确认这点后,就转身回房了。


今天去了那个地方,景绪川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和祁韶吵架了,聊天也不行。


“等等。”就在他进房间前一秒,祁韶的灵魂终于回归,那一双上挑的眼眸却显得有些呆愣。


“那个饼干好吃吗?”


这是什么问题?


景绪川不是个美食家,他的味觉一般,最多尝出咸甜口的区别,但今天吃的饼干……


不知为什么味道上有点熟悉。


“你以前给我吃过。”景绪川说的并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听见这句话,祁韶的嘴角勾起——不知道为何,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当然,我是个好人,有好东西自然会和你分享。”


“哦,你这个雕塑也是分享的一环?”景绪川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雕塑上,“很独特的品味。”


“这当然不是,”祁韶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这是周家送来的,除此以外,他们还送了不少礼物。”


“其他的不好收,也不想收,但也不能全拒绝了。”


“所以,你就留下了这个?还摆在屋子里?”


“伊莉丝前辈的雕像寓意多好,没有哪个哨兵不想像她一样完全摆脱精神力的折磨吧?”


祁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像我这种被精神力折磨的人其实是很羡慕她的。”


“至于摆在屋子里,我可以解释,昨天在外面烤火的时候,不小心把门口的草坪烧了大半。”


“干巴巴摆上去多难看,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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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先修理一下,毕竟我并不打算怠慢伊莉丝前辈的雕塑。”


景绪川:“……那你慢慢弄吧。”


他懒得去管祁韶那神奇的脑回路,这种在忍受程度内的胡闹,景绪川并不会去干涉。


不过……


周家给祁韶送东西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与祁韶勉强有点关系的人只有周路,但这人做不出送大理石雕塑的事情。


难道是周家的那些掌权人?可目的又是什么?


景绪川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但今天去了“那里”,精神力的消耗还是太大,一时间众多想法堆砌,竟是一瞬间模糊起来。


“景绪川!”


祁韶的声音落在耳边,但景绪川却很难分辨这声音的来源——他无法再感知周围的一切。


果然,这一次还是贪心了些。以自己目前的精神力等级,想提取更多的数据还是有些困难。


在彻底昏迷前,景绪川如此想着。


祁韶扶起景绪川,将这昏迷的向导抱起,送去了对方的床上。


他一定做了极其消耗精神力的事情。


祁韶盯着景绪川那张昏迷,也仍旧显得冷淡到不近人情的臭脸,重重地“呵”了一声。


“瞒着我是吧?”祁韶想想今天遭的气,脸色霎时难看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狠话,但实际上也只是伸出手,在向导的脸上戳了一下。


“哼哼,结合暂时不可能,那我就先打个标记,反正……”


祁韶低声说了什么,但轻声的呢喃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之中,仿若梦境中的一阵风。


轻轻掠过了向导的侧脸,不留一点儿痕迹。


第二日,景绪川醒来,身体上的不适已经消失,唯有精神上的疲惫像是身上背负的巨担,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次还是冲动了,景绪川评价着昨日的行为。


这又是平常的一天。


当然,这一份平常要抛开那一打开门就能看见的巨大雕像。


景绪川看着那传奇人物的雕像,觉得自己消耗过度的精神力还没能完全恢复。


正巧,祁韶也从屋子里出来,又穿着他偏爱的颜色鲜艳的衣服,晃得人眼睛疼。


景绪川忍不住了,冷笑一声:


“把伊莉丝女士摆在家里是什么新风俗吗?”


“祁韶,你什么时候开始崇拜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