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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披着红色祭披的神职人员们按照等级，把中间一位穿红袍、戴红色小圆帽的主教围在中间，所有人空洞地齐声复诵着“用圣血洗涤土壤，好让世界成为天国”，随即每人都捏了一块浸泡圣水的泥土吞咽下去。

按照基督教的规矩，普通信众这时候也可以上前领受一份圣体圣血，布鲁斯于是也忽略门口那位神职制止的目光，泰然自若就要上前去。

他做足了一个底层粗人的样子，只傻笑着当听不懂，反倒是门口那位神职一直压低声音，怕这边争吵声音打搅主教们的祭献，最终不得答应帮布鲁斯带一份土壤回来。

布鲁斯皱着眉把这东西装起来打算回去调查，一转脸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仪式还没彻底结束的时候就又拉着门口的教士询问报酬，这这时候集体的复诵结束，她们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人。

主教身边的神职严厉瞪过来，将布鲁斯和修士两个人的解释都压了回去，直到礼仪结束，那人对主教说了什么，才过来盘问。

“就是…”修士斜眼看了看布鲁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是…那个税吏……”

那神职恍然，点点头又看了布鲁斯一眼，依旧拧着眉，像浑身刺挠看谁都不顺眼：“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无所谓，应允他们多少钱给就是了，何故在礼仪时候吵吵闹闹，你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不是钱，主教大人，”布鲁斯依旧保持看不懂气氛和分寸的样子：“这个大人说好要给俺们圣水嘞，要不然俺们才不会这么拼命。”

“圣水！”这次神父也惊了，连纠正布鲁斯的称呼都忘了，眼珠子几乎要插//到修士脸上去：“你怎么敢——”

“我只是随口说说，我自己都没多少圣水，怎么可能…我没想到他们真的敢信……而且这是为了狄安娜神做工，谁能想到他们不仅不感激涕零，竟然还敢来要工钱，圣典里说‘人不能既侍奉钱财又侍奉神……’”

“够了，”神职冷喝，几乎让修士当场跪下，依旧傻愣愣挺拔站着的布鲁斯就相当显眼。

神职还想说什么，身后却飘出一个威严冷静的声音，主教远远抛过来一个眼神，随即又很快移开：“既然答应了，就按约定的给他罢，圣典里还说‘你不可妄下虚言，不可发假誓。’”

于是一切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躬身，低头谦恭应一声“阿门”，而修士即便再怎么肉痛，也还是拿出自己珍藏的圣水塞给了布鲁斯。

等那个土里土气的混混走后，木屋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神职向主教低头：“我也有罪，主教，我刚刚竟然想把那人打发出去，不愿浪费圣水在这些底层混混身上。”

“这不是你的错，”主教抬手，纤细但过分苍白的手落在神职头顶，又用权戒贴在对方额头，宽解了对方的罪过。

“圣城以外的土地都如此污浊，我们被这其上的原罪感染也情有可原，但我们来履行神的旨意传播她的信仰，务必要时刻警醒。这件事情我不会继续追究，但切记我们此行的目的，那些有关权力、金钱的旨意和我们无关，为了灵魂着想，希望我们中间不会有人插手这些事。”

主教的声音柔和但具有威严，除了角落里几个面目不安的神职，其他人俱是神色凛然谦卑应声。

“对了，城里那位宗主教还没有消息吗？”人群面面相觑无人应声，于是主教又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责备，那位主教职阶比你们都要高，你们不知详情畏手畏脚也难免，到这里了我就告诉你们吧，也好叫你们全力逮捕。”

“那位主教背弃教会被封为异端，抓捕她是教廷的指令，这些丑闻再具体调查清楚之前不好告诉信众，你们若是找不到她的身影，去祈祷寻求狄安娜神的指引吧，大地是神的眼睛，她必会指引你们光明。”

“狄安娜神必将指引我们光明。”一众人又空洞地复诵。

——

和年长者不同，伊蒂斯完全没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满心以为那些人即便再不喜欢奥德莉，把奥德莉和杀人犯放在一起，被释放的只能是奥德莉。

人山人海的“处死奥德莉，释放杀人犯”，的声音此起彼伏，彻底把伊蒂斯钉在原地，以至于浩克和守卫大打出手，钢铁侠现身惊起一种尖叫的时候，人群拥挤踩踏的时候，她僵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她自己将集体看得非常重，认为自己有义务保护和拯救这些人，即便明白其他人有私心，也从没觉得奥德莉竟然会被同样出身的集体背叛。

“躲开！”史蒂夫一把把她拉开，在她后面是一个高喊着“钢铁侠看这边”的壮汉，伊蒂斯在角斗场上见过他，但两人现在都没有叙旧或斗殴的心思。

伊蒂斯浑浑噩噩躲开，站在一个没人的墙边发愣，看着混乱的现场，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发什么愣！”有人将手落在她肩膀，大脑也有被刺痛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