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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尚未确定之前，白夜也相信自己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这种怪异的强烈的恐惧心情只能是来自于外物影响。

也许是墨之城，也许是魔王米特兰，也许是……t173。

他握紧了拳头，墨之城的事情发展实在是过于诡异，浮士德和t173这两个让他头疼的家伙更是潜在的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成为阻碍，恶魔使徒又抓住了先机，将执法者和无辜镇民游客们全都困在了这座小镇的范围内，要如何在两位领衔者和浮士德的眼皮子下偷走那两个十戒信物更是t173刻在他灵魂里的要求。

堆叠的事件将他的精力撕碎占据，这具自从到达墨之城之后就没有休息过的身体终究还是感到了疲惫的情绪。

不过，比起浮士德和领衔者们，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一如既往，也是他选择避开宥羽他们，独自跑到不起眼角落“调查”的原因。

白夜点开绑定在灵魂上的t173的面板，那原本已经因为dm系统消失一段时间的t173重新亮起了新的任务提示。

【检测到剧情锚点已经降临，接下来请亲爱的宿主做出选择：】

【1.杀死铃兰，与宥羽正面决裂】【2.与恶魔使徒合作盗走十戒信物陨石，并且放弃白夜的身份，选择鱿鱼侦探社成员暴露自己wonder的身份】【3.放弃继续任务，实现自己的死亡。】

一如既往的三条很难选择的道路，这次选项器直接演都不演了，一定要置白夜于死地。白夜眯了眯眼睛，但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扩大，在极度的惊吓下开始颤抖。

【你会怎么选择呢？】

白夜第一次，听到t173用富有感情的声线，向他发问。

第91章 玩家：嘿嘿，我还能幸灾乐祸。

“原来你也会和人类一样对话啊。”

白夜并没有被终于愿意开口的t173玩家牵着鼻子走, 面对无论哪一个选项都是一条死路的局势，他抱臂靠在圆木堆成的小屋墙壁旁，嘴角甚至露出了自从黄泉镇事件结束后就一直消失的笑意。

【……哦？看起来你还挺开心？】

“当然开心啦, 毕竟被你选中了这么长时间,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愿意出现，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说明……”

白夜的声音陡然下压，少年清朗干净的声线一瞬间压的很低，他神情冰冷, 声音却还蕴含着冻人的笑意。

“你在与dm系统的对峙中，根本没有捞到任何好处, 以至于着急到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出现在我的面前？”

【……】

如白夜所料，一向自信自负, 操控他人命运的t173并没有说话, 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过了很久，那有着充沛人性的电子器械音才再次响起：【怎么？难道你要违背我们的契约吗？温馨提示你一句，现在的你可没有足够的人气值了, 上一次的僭越已经足够你付出无法偿还的代价。】

被戳破现状之后, t173的声音也不再维持之前的过度自傲，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白夜，我的宿主……你想去死吗？】

t173声音平淡地说明白夜的困境，即使白夜看透了如今它与dm之间的对峙又能怎样？作为被它选中的宿主，只要没有人气值, 白夜就什么都做不到。

“当然不想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

白夜苦笑一声, 少年的眉眼染上服软的弧度，就连声音也变低了不少, t173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控制我，为什么还会给我人气值这个类似bug的设计，让我有挣脱你所要求的剧本的资格？”

【……】

t173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它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不远处下方正在给游客们进行讲解的导游都结束了他的第一轮讲解，从枝叶间透过的阳光略略偏移了角度，照在木板绑成的小屋平台上，扬起一地碎金。

正当白夜认为它不会再说话的时候，t173才开口发出了一声冷笑，那冷笑的尾音和刚刚的白夜一摸一样，堪比恶魔使徒千面的模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夜，你在试图确认dm对本机的影响程度。】

白夜眯起眼睛，虽然t173是威胁的态度，但是它的这句话已经证明了，那非正常的人气值系统显然就是出自dm系统，而dm系统的确某种程度上略胜t173一筹，甚至可以在t173的系统上植入“人气值”的设定，不论dm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的确帮助白夜在上一次黄泉镇事件中争取到了逆转命运的希望。

【但是如果你真的愚蠢到认为dm系统是更好的选择……】

t173的声音像被谁恶心到了一样，变得凝噎，它顿了顿，明明是个系统机械，人性却极为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