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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生长，摇摇落雨，逐渐染红了整座神社。

早乙女凛低下头，神社的烛火映照在那把打刀之上，斑折的犹如谁折断了月光。

于是，被诅咒的妖刀村正，在命运之轮的闪烁下，展露了它真正的面容。

血红的刀剑逐渐被枫叶的光淬炼，巫女在自己的灵魂粒子之间起舞，随着她的舞蹈，天丛云也变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绽放出十戒信物应有的光芒。

刀身微弯的弧度下，就连倒映的光都带着黄泉的血腥味道，那是一种与血蝶的暮火魔王的气质完全不同，但同样可怖的威压。

天丛云草雉，曾经被祖神赐予三神子，须佐之男斩杀四魔王之一的八岐大蛇所用的刀。

斩杀巨蛇的英雄最后的愿望是什么？他的目光看向何处？

天丛云知道这份答案，所以它选择了站在神道千鹤的立场。

早乙女凛垂下了手。

至少现在千鹤终于自由了。不用再被责任和自己的良心，别人的评价束缚住了。这里的一切很快都会被地狱的火焰清理的干干净净，而神道千鹤现在即将再次去往她心之所向的自由的远方。

也许她是本不想成为巫女的。

早乙女凛心想。

巫女的舞步越来越快，沉重又轻盈。

她叹息又微笑，在心底一遍遍告诫。

“我会带走最后的神道乐舞，不会有人再学习它，然后被逼着站到必须牺牲的大义之地了……用道德使我离开的家伙，我必让他陷入同样的困境。”

“不会有人再因为这支舞，这座火山而死去了。”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变得很轻很轻。

于是在最后的神道乐舞中，为了家族的愿望而成为玩家，为了别人的期待而一直拯救的灵魂，现在终于为了自己而自由了。

她成为了飞鸟，成为了风，成为了云彩，成为了海水的波浪，成为了自由的鲸，随便成为什么除了巫女之外的其他生命，甚至非生命。

在灵魂粒子散去的尽头，神道千鹤似乎回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最讨厌戒律规矩，面对家族的安排，心底是全然的抗拒：“我才不要成为巫女，那太无聊了，妈妈！”

但妈妈只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妈妈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只不过巫女的职责，你总要在了解之后，再做出自己的决定。”

直到那一天，为了守护的巫女因为对抗恶魔而牺牲，在母亲的葬礼上，千鹤最终还是选择接过了巫女的职责。

“妈妈我要来见你了，这次可不是闹脾气哦。我真的……已经做到了最好了。”

“我不是为了任人去死的，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反抗，血蝶，凛，阳炎，你们明白的。”

“さようなら———”

在最后的舞曲中，巫女的身影化为无数枫叶散去，伴随着巫女的消失，地底的震动终于平复，就连神社周围闪烁的光柱，也尽数消失。

神道千鹤做了一切她能做到的，正如她所说。

“为此浮世，我已拼尽全力。”

**

唐红山，地下残骸。

“看来那个蠢货巫女还是做出了一如既往的选择啊。”

远吕智注意到震动已经停息，无奈地叹息道。“血蝶大人，你怎么了？”

血蝶按压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很难过，很痛。”

远吕智笑了：“一些无用的情绪而已，如果想要真的活过来的话，您就不要执着于这些了。”

第67章 白夜：……死亡尚未终结吗？

夜风在起舞, 旋转着带起周围枯死枫树上的红叶，萧瑟的红叶落在白如月光的积雪之上，映照出一片片血般的痕迹。

神道千鹤的身影已经消散, 那种悲哀又美丽的阴霾依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底, 没有人开口，直到一个身影从拜殿的另一端缓缓出现，随着照射的月光变得逐渐清晰。

狐狸般的男孩拿着神社收集椿花的花篮，如血般妖艳的椿花在他的手中摇曳，神道乐狐出现在神道千鹤起舞的拜殿中心, 手中拿着干净的扫帚，开始清理千鹤留下的无数红叶。

“看起来她离开了？你们也不要难过, 这家伙的牺牲是注定的，毕竟唐红山整座山体已经完全被魔王的鲜血污染, 即使是山神本人也无法阻止魔王鲜血引起的山脉岩浆暴动……只有她。”

神道乐狐看向已经因为一个人注定的牺牲而呆愣在原地的早乙女凛, 用不符合他表面年龄的语气感叹道。

“魔王的血液的污染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几乎将夜岛最重要的标志性存在唐红山完全污染成为一个随时随地会爆发的癌瘤，神道家族的存在, 溯源至千年前须佐杀死八岐大蛇的那天起, 就是为了安抚这座已经成为魔王躯体一部分的神山。”

神道乐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悲喜：“每一任巫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