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停云 作品
36. 愿望
徐郁青抱着政治书躺在床上，她有点不想睡觉。
不出意外明天就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会再回档，但徐郁青心里还是慌。
这眼睛一闭，醒来又坐在数学考场上该怎么好。
她心烦意乱地翻身坐起来，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虫鸣伴着蛙叫互相应和，吵得人心烦。
好不热闹。
徐郁青想，在这里的日子谈不上不好，但实在是无聊。
她敲敲床板，“出来聊聊？”
约莫等了五秒钟，对话框才缓慢地浮现在她眼前。
【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慢，系统卡机了？”
【没有】
“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回档时间是不固定的，一睁眼换了个考场真的很吓人。”
【你不是考得挺好吗，答案都背过了】
徐郁青心态平和了不少，没计较它的阴阳怪气，“那你的意思是我考过了，没错吧？”
【不知道】
徐郁青盯着对话框，莫名从冰冷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一丝郁闷的情绪，她笑笑：“见我考得好，不开心啊？”
【不会，你有事吗】
是有的。
因着傍晚想起的事，徐郁青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望。她的人生正如沧海一粟，湮没在俗世的滚滚红尘里无人知晓。
现在到了这里，陈年往事更是无人可听。比如她曾在福利院称霸王，后来又在寺庙的一众玄学活动里混得风生水起。
收入不咋地先按下不表。
徐郁青看着眼前的对话框，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可怜的，居然沦落到想和一个机器聊天的地步。算了，她沉吟片刻，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你知道这个徐郁青的事儿对吧，那你知道我的吗？”
对话框闪了闪【你想说什么】
“我生前卡里还有几万块钱，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转过来啊。”
【？】
“怎么了？你也知道她没什么钱吧。”徐郁青指指自己，“虽然我的钱也不算多，但在这儿够用了，帮帮忙？”
【帮不了】
徐郁青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好，“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的建议是，先走完你的新手任务吧】
“马上就结束了啊，到时候不就没有你了吗，把钱转给我当个纪念怎么样，相识一场。”
【强人所难】
徐郁青皱皱眉，说得坦然，“你又不是人。”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故事给我讲】
原本是有的，现在不想了，跟你说不着。
徐郁青把床单铺铺平整，“既然没有钱，不如跟我告个别？”
像个朋友那样，除了电视剧外她还没听过呢。
【你的思维确实很跳脱】
“……”
【徐郁青，好好生活，我们还会再见的】
徐郁青：“？？？”
不是？此话怎讲啊！
对话框已然消失在半空里，徐郁青气不过，把手边的课本直直砸了出去。
就不该对你这个破系统抱有什么期待！
“有病！”她大声喊了一句。
不过它也不是全无用处。经此一事徐郁青对自己的成绩放心了大半，盖上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高考的最后一天是个再晴朗不过的好天气，光线落在街边无名的小花上衬托的格外明丽。
徐郁青看着那丛小花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彰示着她阴暗面里无从躲藏的嫉妒心。徐郁青决定提点一下正在哼着歌骑车的某人：“李执，你知不知道他们高考完会有家里人来送花。”
李执：“啊……”
果然，听他犹犹豫豫的声音就知道这事没跑。
“我觉得不太好。”
“啊？”
是的，徐郁青不喜欢公主的排场。更不喜欢自己是这排场里的主角。
她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高考结束那年，从考场出来直奔打工的店，晚上工资高，每小时多加三块钱。徐郁青低头笑了下，“我小时候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你想听吗？”
“小时候？”李执说，“想听。”
“如果考试结束能直接回山……家里，吃一顿家里人包的水饺就好了，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主义。”
李执顿了下，“就这么简单？”
“嗯。”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徐郁青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愿望很小，但从来没有实现过。
师父在庙里原本就不下厨，师娘也不喜欢她去家里蹭吃蹭喝。只有逢年过节师父才会从家里捎点水饺给她，有几次她回去的太晚水饺都泡成了面汤。如果碰上天气不好或者师父太忙，她就只能从寺庙后厨香客点的素面锅里混点儿水煮面吃吃。
没什么味道。
长大之后徐郁青点过外卖，买过速冻水饺，闲来无事还自己尝试着包过，都和以前不一样。
还是有点遗憾的。
李执说：“那正好，你现在说出来也不晚，我帮你实现不就好了。”
“你能吗？”
“当然！”
徐郁青低头满意地勾勾唇角。
*
带着答案考试的感觉还真不错。不过徐郁青追求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没有当高考状元的打算。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送信纸的女同学还是如常把信纸交给她，和第一次的时间线是一样的。
徐郁青摸着信纸说谢谢，过后随手塞进了背包里。
给谁写信的事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她马上就要拥有新生活的完全支配权。
就从今天晚上的第一顿水饺开始。
徐郁青脚步轻松地出了校门，看了一圈依然没找到李执的身影，和之前一样。
？
什么情况？徐郁青微微蹙眉，今早上的话白说了？
她有些不高兴地跺跺脚，身旁来来往往还是那些幻想着孩子飞黄腾达的理想主义，徐郁青难免有些烦躁。
搞什么啊。
她心里正想着要不干脆走了算了，才不要在这里等着像猴一样被人观赏，结果肩膀上突然落下来了熟悉的重量。
徐郁青垂着眼睫偏头看过去，李执正单手抱着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了……”
“哎！别急。”李执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摆了摆，“你觉得花不太好是吧，铛铛！”
他把怀里的一捧送到徐郁青眼底。
“什么？”徐郁青有些不耐地低头看，而后睁大了眼睛。
“这什么啊？！”待她看清后哭笑不得地说。
李执是把她早上的话听进去了没错，但人总有自己的倔强。花徐郁青不喜欢，他就整了点儿别的。
只见报纸中间包裹着两颗西兰花，胡萝卜和青红辣椒围了一圈，夹杂着各类蔬菜瓜果，最后还插了两根香蕉。
李执往她怀里一塞，徐郁青下意识抱住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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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怎么样。”他得意地笑着说。
“你真是。”天才。
徐郁青无话可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也觉得自己很棒。”李执赞同地点头，而后指指表层的小水果，“现在吃点不？”
“不要。”
“那我吃。”
徐郁青侧了下身体避开李执伸过来的手，“不要。”
“干嘛，不给啊？”
“现在不行。”
“那好，你抱着吧。”
李执推着她走了两步，徐郁青才想起来问道：“你抱着这个怎么来的？”
“我哥开车了。”
徐郁青受宠若惊，“李想哥也来了？”
“这边人太多，他停路口了。你不是说想回家吃水饺，那家里没有人算什么家。”
徐郁青错愕地张了张嘴。
他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李执补充道：“反正又不远，我哥快毕业了在学校也没什么事，等你上了大学也能经常回来吃饭的。但我爸今天有点忙，回不来，他说下次给你补上。”
徐郁青听在耳朵里，难得接不上话。
“傻啦？走啊。”李执低头看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徐郁青摇头，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已。
李想性格不甚张扬，只安静的坐在车里等他们。见二人走近才下车给徐郁青打开车门，笑着说：“郁青，恭喜你顺利完成考试。”
徐郁青也微微笑：“谢谢哥。”
李执帮她把‘花’放进去，“你怎么不谢谢我，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亲自洗了一点点擦干包好的。”
李想轻轻摇了下头转身回去开车。
徐郁青中指搭在食指上弹了一下李执的侧脸，“也谢谢你，李执哥。”
李执摸摸脸，小声说这还差不多。
李想开车一如既往的稳当，驶离嘈杂的学校区域后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李执说你们明天要出去玩，去哪呀？”
徐郁青不知道，抬眼看着副驾驶的李执。李执也回头瞄了她一眼，“呃，就去南方随便转转。”
“南方？挺好的，正好荷花开放的季节。”
徐郁青挑挑眉，看花啊……
“也不是。”李执急忙反驳，“具体的还没想好，你就别管了。”
“我才不管你呢，出门在外要照顾好郁青知道吗。”
“当然了。”李执道，“这还用你说。”
“钱够吗，不够我给你。”
“妈给了。”
徐郁青耳边满是这两个人的交谈声，她歪头盯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车窗上倒映着少女不自觉轻笑的脸庞。
“妈，我们回来了。”李执一进门换了鞋就往里跑，“你包完了没有呢？”
“马上马上。”
徐郁青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跟着李执倚在厨房的门框上，乖巧地说：“阿姨，麻烦你了。”
杜医生拿干净的手背蹭了下她的脸，“我们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早知道你喜欢吃水饺，前两天就应该给你包的，怪我，应该提前问问你的。”
“这怎么能怪阿姨。”徐郁青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不习惯说这些。”
李执闻言点点她的太阳穴，“你一个小姑娘别这么多心思就好了。”
徐郁青张嘴就要怼回去，半晌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这种温馨时刻，她不想拌嘴破坏气氛。
不出意外明天就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会再回档，但徐郁青心里还是慌。
这眼睛一闭，醒来又坐在数学考场上该怎么好。
她心烦意乱地翻身坐起来，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虫鸣伴着蛙叫互相应和，吵得人心烦。
好不热闹。
徐郁青想，在这里的日子谈不上不好，但实在是无聊。
她敲敲床板，“出来聊聊？”
约莫等了五秒钟，对话框才缓慢地浮现在她眼前。
【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慢，系统卡机了？”
【没有】
“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回档时间是不固定的，一睁眼换了个考场真的很吓人。”
【你不是考得挺好吗，答案都背过了】
徐郁青心态平和了不少，没计较它的阴阳怪气，“那你的意思是我考过了，没错吧？”
【不知道】
徐郁青盯着对话框，莫名从冰冷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一丝郁闷的情绪，她笑笑：“见我考得好，不开心啊？”
【不会，你有事吗】
是有的。
因着傍晚想起的事，徐郁青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望。她的人生正如沧海一粟，湮没在俗世的滚滚红尘里无人知晓。
现在到了这里，陈年往事更是无人可听。比如她曾在福利院称霸王，后来又在寺庙的一众玄学活动里混得风生水起。
收入不咋地先按下不表。
徐郁青看着眼前的对话框，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可怜的，居然沦落到想和一个机器聊天的地步。算了，她沉吟片刻，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你知道这个徐郁青的事儿对吧，那你知道我的吗？”
对话框闪了闪【你想说什么】
“我生前卡里还有几万块钱，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转过来啊。”
【？】
“怎么了？你也知道她没什么钱吧。”徐郁青指指自己，“虽然我的钱也不算多，但在这儿够用了，帮帮忙？”
【帮不了】
徐郁青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好，“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的建议是，先走完你的新手任务吧】
“马上就结束了啊，到时候不就没有你了吗，把钱转给我当个纪念怎么样，相识一场。”
【强人所难】
徐郁青皱皱眉，说得坦然，“你又不是人。”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故事给我讲】
原本是有的，现在不想了，跟你说不着。
徐郁青把床单铺铺平整，“既然没有钱，不如跟我告个别？”
像个朋友那样，除了电视剧外她还没听过呢。
【你的思维确实很跳脱】
“……”
【徐郁青，好好生活，我们还会再见的】
徐郁青：“？？？”
不是？此话怎讲啊！
对话框已然消失在半空里，徐郁青气不过，把手边的课本直直砸了出去。
就不该对你这个破系统抱有什么期待！
“有病！”她大声喊了一句。
不过它也不是全无用处。经此一事徐郁青对自己的成绩放心了大半，盖上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高考的最后一天是个再晴朗不过的好天气，光线落在街边无名的小花上衬托的格外明丽。
徐郁青看着那丛小花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彰示着她阴暗面里无从躲藏的嫉妒心。徐郁青决定提点一下正在哼着歌骑车的某人：“李执，你知不知道他们高考完会有家里人来送花。”
李执：“啊……”
果然，听他犹犹豫豫的声音就知道这事没跑。
“我觉得不太好。”
“啊？”
是的，徐郁青不喜欢公主的排场。更不喜欢自己是这排场里的主角。
她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高考结束那年，从考场出来直奔打工的店，晚上工资高，每小时多加三块钱。徐郁青低头笑了下，“我小时候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你想听吗？”
“小时候？”李执说，“想听。”
“如果考试结束能直接回山……家里，吃一顿家里人包的水饺就好了，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主义。”
李执顿了下，“就这么简单？”
“嗯。”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徐郁青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愿望很小，但从来没有实现过。
师父在庙里原本就不下厨，师娘也不喜欢她去家里蹭吃蹭喝。只有逢年过节师父才会从家里捎点水饺给她，有几次她回去的太晚水饺都泡成了面汤。如果碰上天气不好或者师父太忙，她就只能从寺庙后厨香客点的素面锅里混点儿水煮面吃吃。
没什么味道。
长大之后徐郁青点过外卖，买过速冻水饺，闲来无事还自己尝试着包过，都和以前不一样。
还是有点遗憾的。
李执说：“那正好，你现在说出来也不晚，我帮你实现不就好了。”
“你能吗？”
“当然！”
徐郁青低头满意地勾勾唇角。
*
带着答案考试的感觉还真不错。不过徐郁青追求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没有当高考状元的打算。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送信纸的女同学还是如常把信纸交给她，和第一次的时间线是一样的。
徐郁青摸着信纸说谢谢，过后随手塞进了背包里。
给谁写信的事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她马上就要拥有新生活的完全支配权。
就从今天晚上的第一顿水饺开始。
徐郁青脚步轻松地出了校门，看了一圈依然没找到李执的身影，和之前一样。
？
什么情况？徐郁青微微蹙眉，今早上的话白说了？
她有些不高兴地跺跺脚，身旁来来往往还是那些幻想着孩子飞黄腾达的理想主义，徐郁青难免有些烦躁。
搞什么啊。
她心里正想着要不干脆走了算了，才不要在这里等着像猴一样被人观赏，结果肩膀上突然落下来了熟悉的重量。
徐郁青垂着眼睫偏头看过去，李执正单手抱着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了……”
“哎！别急。”李执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摆了摆，“你觉得花不太好是吧，铛铛！”
他把怀里的一捧送到徐郁青眼底。
“什么？”徐郁青有些不耐地低头看，而后睁大了眼睛。
“这什么啊？！”待她看清后哭笑不得地说。
李执是把她早上的话听进去了没错，但人总有自己的倔强。花徐郁青不喜欢，他就整了点儿别的。
只见报纸中间包裹着两颗西兰花，胡萝卜和青红辣椒围了一圈，夹杂着各类蔬菜瓜果，最后还插了两根香蕉。
李执往她怀里一塞，徐郁青下意识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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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天才。
徐郁青无话可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也觉得自己很棒。”李执赞同地点头，而后指指表层的小水果，“现在吃点不？”
“不要。”
“那我吃。”
徐郁青侧了下身体避开李执伸过来的手，“不要。”
“干嘛，不给啊？”
“现在不行。”
“那好，你抱着吧。”
李执推着她走了两步，徐郁青才想起来问道：“你抱着这个怎么来的？”
“我哥开车了。”
徐郁青受宠若惊，“李想哥也来了？”
“这边人太多，他停路口了。你不是说想回家吃水饺，那家里没有人算什么家。”
徐郁青错愕地张了张嘴。
他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李执补充道：“反正又不远，我哥快毕业了在学校也没什么事，等你上了大学也能经常回来吃饭的。但我爸今天有点忙，回不来，他说下次给你补上。”
徐郁青听在耳朵里，难得接不上话。
“傻啦？走啊。”李执低头看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徐郁青摇头，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已。
李想性格不甚张扬，只安静的坐在车里等他们。见二人走近才下车给徐郁青打开车门，笑着说：“郁青，恭喜你顺利完成考试。”
徐郁青也微微笑：“谢谢哥。”
李执帮她把‘花’放进去，“你怎么不谢谢我，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亲自洗了一点点擦干包好的。”
李想轻轻摇了下头转身回去开车。
徐郁青中指搭在食指上弹了一下李执的侧脸，“也谢谢你，李执哥。”
李执摸摸脸，小声说这还差不多。
李想开车一如既往的稳当，驶离嘈杂的学校区域后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李执说你们明天要出去玩，去哪呀？”
徐郁青不知道，抬眼看着副驾驶的李执。李执也回头瞄了她一眼，“呃，就去南方随便转转。”
“南方？挺好的，正好荷花开放的季节。”
徐郁青挑挑眉，看花啊……
“也不是。”李执急忙反驳，“具体的还没想好，你就别管了。”
“我才不管你呢，出门在外要照顾好郁青知道吗。”
“当然了。”李执道，“这还用你说。”
“钱够吗，不够我给你。”
“妈给了。”
徐郁青耳边满是这两个人的交谈声，她歪头盯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车窗上倒映着少女不自觉轻笑的脸庞。
“妈，我们回来了。”李执一进门换了鞋就往里跑，“你包完了没有呢？”
“马上马上。”
徐郁青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跟着李执倚在厨房的门框上，乖巧地说：“阿姨，麻烦你了。”
杜医生拿干净的手背蹭了下她的脸，“我们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早知道你喜欢吃水饺，前两天就应该给你包的，怪我，应该提前问问你的。”
“这怎么能怪阿姨。”徐郁青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不习惯说这些。”
李执闻言点点她的太阳穴，“你一个小姑娘别这么多心思就好了。”
徐郁青张嘴就要怼回去，半晌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这种温馨时刻，她不想拌嘴破坏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