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回旋 作品

35. 爱哭鬼

“澜君!!”温卓然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一时之间,激动得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喊不出来。


段争澜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虹都新来的女侠么?”


“澜君你怎么……我是卓然啊!”温卓然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所以你是?姓卓吗?”段争澜试图理解她的语言。


“澜君你把我忘了吗……?”温卓然慌张地指指自己,“还是因为我找到您太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段争澜大概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之前她没失忆时认识的人。


也许还是自己当公主的时候呢!


她有些兴奋,如果自己真的曾经与名扬京城的侠客认识,那不就是白捡了个好师傅?


段争澜拉住温卓然的手,“我前几日受伤忘了些事,你可以跟我回府吗?”


“回……回府?”温卓然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为什么段争澜的接受速度比她这个记忆完好的人还快,“不应该是回国吗?”


“哎呀,我哪有什么国可以回。”段争澜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


她现在基本确认了,温卓然肯定是自己的故人。


只不过在梧国的大街上和旧人思故国,还是有点危险的。


更别提,旁边还有一个时刻等着告状的丁盐呢!


段争澜本次出府,收获就是温卓然。


这女侠稀里糊涂地,反倒被自己寻了许久的人带走了。


不对呀?!


温卓然本来是从晠国境内独自出走,发誓一定要将段争澜带回北方的。


现在晠军内部艰难维持着,全靠坚信领主还会回来。


她怎么能放任澜君在梧国不明不白地生活呢?


事实证明,段争澜想做什么,温卓然很难开口说拒绝,哪怕是为了她好。


她现在就被拉到演武台上边,不伦不类地举着一柄长枪。


感觉像做梦一样。


可是澜君笑很开心,温卓然从前在军中,没有见过她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时候澜君身上永远背负着什么,不像现在无忧无虑,连习武都好像只是在消遣时光,挥舞着手兴奋非常。


这比她任何时候见到的澜君,都更有她这个年纪本应有的少年心性。


温卓然本来被赶鸭子上架,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提出不妥为妙。


但是到后来,她都不舍得制止段争澜的动作了。


如果什么都忘了,能让澜君快乐,那是不是更好?


“你和雁书先过过招?”段争澜搬来一把小马扎,手里捧着蜜饯果子,准备开始观战。


她还没有正式恢复基本功的练习,陈元旷也怕她独自习武会受伤,双方达成一致,以后等他放沐休假了,由夫君亲自教她拳脚功夫。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段争澜不能组织比武呀!


她自己不上场,是怕惹陈元旷担心,但总可以当观众吧?


温卓然慌慌张张摆好架势,她还没搞清楚澜君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里是太师府,她进门的时候看过门匾了。


梧国太师先前来过北方,难道是因为与澜君有交情,所以收留了她吗?


算了,段争澜目前好像没有性命之危,就先哄澜君高兴也好。


温卓然一个闪身,长枪在雁书的肩膀上狠命地震拍数次。


虽然她用不顺手,但澜君要求苍池给他们几人恶补过实战技巧……只要角度允许,多点攻击就是最快捷有效的制敌方式。


雁书手中短刀差点脱离甩出,勉强稳住身形。


眼前这姑娘却不走寻常路,抬脚就是一通乱踢,精准命中雁书的肋下锁骨。


“嗷嗷嗷啊——”


段争澜掩面。


要不她说陈元旷养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呢,怎么反应这么慢。


那三两下招架得实在太不入流,看得她都想上去帮忙动手了!


“温女侠,你想要什么?”段争澜站起来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糖霜振飞,宣告本次比试的结果。


“澜君,别叫我温女侠呀!”她没料到对方一听这话,便垂下眉眼,活脱脱一副可怜小狗儿的模样。


段争澜晃了晃,她又觉得自己想起什么东西来了。


她是不是养过很多只这样的……小狗?


“叫我卓然就行。”温卓然三两步蹿到她身边,关切地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澜君。


“这就是你要的彩头吗?”段争澜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打赢了就换个称呼,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啊,也可以。”温卓然挠了挠头,“这个不重要,澜君你究竟还能记起多少——”


两人正在探头探脑地悄声谈话,却不想远方传来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呼唤。


“阿澜?”陈元旷数不清自己是第几天晚出早归了,反正段建泽已经被药到不能理政,他倒也省了些应付的功夫。


只是遥遥望去,那边两个人抱作一团,是在做甚?


“我听丁盐说,你请了客人来府里?”


陈元旷走到近前,斜睨了温卓然一眼。


他认得这人。


澜君身旁那几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的亲信,其中之一。


“太师,你怎么——”


温卓然急得额上冒汗,她本能得察觉到不妙,但连着两句话都被打断。


“既然是阿澜的客人,那便先请到西厢安顿吧。”


“我看她还有话要对我说。”段争澜出言解围,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似乎剑拔弩张。


可现在也没发生什么情况啊?


难道是陈元旷因为她私自出府而生气吗……


段争澜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了一下自己夫君,发现他的注意力主要在温卓然身上,搞得跟人家有仇似的。


巧了,温卓然也拧眉回视对方,脱口而出,“澜君该回我们晠军,太师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晠军,是她几日前在郊外宴会上听到的那个晠军吗?


段争澜一下子没明白这几个信息之间的联系,掌心攥着的温卓然袖口,也被强行扯了出去。


“我告诉你,别打我们领主的主意!”温卓然几乎是被拖着离开的现场,一边走一边回身扬声警告。


“左贤王马上就领兵打回来,你以为——”


温卓然的声音在傍晚微凉的空气中,渐渐因为距离拉远而消散。


段争澜僵在原地,她难以理解目前的事态。


所以她是晠军的人,还是说那是个亡国而起义的团队?


段争澜在太师府这些日子,不止行动受到丁府丞的绝对控制,连见缝插针了解当今天下大势,都要绞尽脑汁去套话。


还是从最不设防的雁书那里挖掘情报,不能保证消息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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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认识我,对吗?”段争澜斟酌词语,谨慎问道。


“不过是从前国中有些疯魔的侍卫罢了。”陈元旷从袖中变戏法般,取出一枚玉簪为她戴上。


“今日回程时看到的,与阿澜很配。”


段争澜前几日在养伤,这几天又四处乱跑,每天起来最多让陈元旷帮忙梳理一下长发,头上素得很。


也不是太师府没有准备她的衣裳首饰,陈元旷给她留了一整间堆饰物的屋子,只是露白帮她簪的配饰都被她嫌麻烦,给拔了。


她不知道自己从前有到处采买首饰的嗜好,还是说每次都是陈元旷这样“路过随手买下”,导致积压了那么多环佩琳琅。


段争澜抬手碰了碰那玉簪的尾端,触手生温,确乎是上佳的材质。


“你是不是,不乐意我见她?”段争澜不傻,她听得出他在转移话题,却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我怕阿澜想念从前的日子。”陈元旷叹了一声,“她说的有些是对的,阿澜从前是公主,万人之上,可如今只能在这小院里……”


段争澜皱了皱眉,他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谁家会管这种占地甚广的园林建筑叫“小院”啊?


“而且那人确实有些发病的前科,阿澜信我的话,别离她太近。”


陈元旷忧色重重,抚了抚她簪上青玉的发端。


“我担心你……”


段争澜拿他这样脆弱乞求的语气没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算了,如果他担心,那就先放一放?


“好吧。”段争澜捉住他的手腕,“我答应你不去偷偷找她。”


“但是你不许像昨天晚上一样了,哭哭啼啼的,难看。”


段争澜昨夜想同他探讨一下自己身份来着,结果这个人压在她身上就开始掉眼泪,唬得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没人告诉她,喜欢一个人之后,就要开始漫漫哄人之路了啊?


“也不许虐待人家。”段争澜拽着他的手仍未松开,“就算真的是疯病,那就放她回去,行不行?”


“……好。”


“我之前跟你说的,比武彩头的事,你想好了吗?”段争澜见他闭口不言,主动引起其他的话题。


“阿澜想要什么,就用什么。”


陈元旷还有些心不在焉,他对这演武之事一拖再拖,就是看在段争澜大病初愈的份上,担心她出什么差错。


结果今日倒好,丁盐一个没看住,让她想到了旁的法子。


看人比武,也不是不可。


“我要你给我下厨。”段争澜狡黠一笑,她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人唯一的一处弱点。


那就是在厨房里吃不开,给她熬药已经是极限,还总是把锅碗烧到过头,差点开裂。


“阿澜想吃什么?”


“要吃辣的!”她摩拳擦掌,早就听人说了自己的喜好,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尝不到嘴里,她心痒痒得很。


“等等,那你不要彩头吗?”


段争澜昂起头,把对方的手拉到身边,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我押注的那一方若赢了,赢一次,阿澜答应我乖乖呆在府里一天,好不好?”


陈元旷点点她的眉心。


“噢。”段争澜抿了抿嘴,原来他确实像丁盐猜测的那样,不喜欢自己到处乱跑。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