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酒后胡言
她将房门关上。
至于她在里面干什么,巫马道奇是绝对不敢感兴趣的。
他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靠在墙上,闭眼就睡。
命不由己的时候,该吃吃,该睡睡,活一天就赚一天。
倾兰宫里,独孤若兰哪儿有睡意?
这都等到天快亮了,夜明才回来。
“明儿,审问的怎么样?那脏东西到底是她们三个谁弄出来的?”独孤若兰急切问着。
她口中的三个,正是楚妃、宁妃和沈安安。
人家李含萱才第一天进宫,根本不可能搞事情。
“还不知。”夜明回着。
“那你在大牢里问了一整晚,就什么都没问出来?”独孤若兰一脸疑惑,“明儿,是不是你不敢给她们用刑啊?
你不敢本宫来,保证让她们把知道的都吐干净了。”
夜明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兰娘娘,您就在倾兰宫好好待着吧,别再把自己的权力拱手让人了。”
“在这后宫里,没有父皇的宠爱、也没有权力,好好活着会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儿。”
夜明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着。
独孤若兰仔细想了想,特别神气的开口:“巧了这不是?两样本宫都有。
谁要是敢跟本宫争,本宫定是要好好教训她的。”
“对了明儿,肯定是荣贵妃,一定是她,我们这些妃子里,就她成天往外跑。
你把令牌给我,我带着地网去把她捉来倾兰宫,打一顿再饿两天,她就什么都交代了。”
“唉。”夜明重重叹息一声。
他转身就往屋子里走,也不理独孤若兰了。
独孤若兰跟在他身后,“明儿明儿”的叫个不停。
……
荣华宫热闹了。
午膳时,桌子前坐的满满当当。
沈安安在军中生活惯了,不拘小节,便是招待楚舒茗和李含萱,也没把董聂、李汉明支走。
屋子里太热了,吃饭就在院中。
桌子旁边放着三盆冰,有自动转动的木扇子不急不缓的扇着风,很是舒服。
“多吃点肉,身体才好得快。”沈安安把两个红烧大肘子,夹给了李含萱和赵时意。
她是个口味重的,小厨房里每日做的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
楚舒茗是启西人,吃得惯。
但李含萱是京城人,不太能吃得惯,拿起筷子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肘子不是炖的软烂、入口即化的那种,而是保留着劲道,又没切成小块的。
但沈安安都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意思不吃,于是乎只能一只手端起自己的碗,头凑上前去,打算咬一小口下来。
费劲了半天,连块皮都没咬下来,反而是弄了一嘴的油。
李含萱赶忙将筷子和碗都放下,只好抬起一只手,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
楚舒茗是个心细的,同秦嬷嬷要了帕子,递给她擦嘴,“你胳膊上有伤,总这样抬着胳膊可不行。”
李含萱接过帕子擦着嘴,感激道:“多谢楚妃娘娘。”反观沈安安。
右手举着一只烤羊腿,没错,是一整只羊腿。
左手拿着一瓶烧刀子,一口肉一口酒,吃的那叫一个豪爽。
董聂也不遑多让,还跟她划拳比酒。
李汉民得看着这毫无分寸的二人,以至于同坐在一张桌子上,他都没顾得上跟李含萱说句话。
“娘娘,你少喝点儿吧,陛下也没说椒房殿那边就不用你了。”李汉民抱住了沈安安刚放下的酒,劝着。
“害,我去了也就是陪皇后娘娘说话,又不用我干体力活。
椒房殿又不是没茅房,你不用担心我喝太多没地儿上茅房。”
沈安安一把将酒夺了过去,咕噜咕噜的咽着。
饶是跟她相处了有些时日的楚妃,看她这样,也颇为惊讶。
李含萱就更不用说了,她从小学的就是要笑不露齿、步步生莲、端庄温顺。
沈安安的所作所为,着实是有些吓到她了。
“不是,臣是担心你喝的太多,说些不该说的。”李汉民一个头两个大。
二殿下还没回来呢,贵妃娘娘也一点儿都不担心。
“嗝儿。”沈安安打了个饱嗝,“啥是不该说的?那什么妖妃留下的不干净香这事儿吗?
是我发现的怎么了?我发现的是香不是药啊,再说了,要不是秦嬷嬷跟我细说,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干啥用的啊。”
“我还用得着那东西?我往那儿一站陛下就五迷三道了,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想当年,我也是把花魁都比下去的女子,我的美貌毋庸置疑。”
李汉民一拍董聂宽阔的后背,“我就说不能让娘娘喝多,你看,这能去椒房殿吗?”
楚舒茗:“……”
李含萱:“???”
董聂一把推开李汉民,“管他娘的,有本事把我拉屎拉尿也管住。”
李含萱看向了楚舒茗,她觉得这是现在唯一能给她答疑解惑的人了。
楚舒茗对上她的视线,开口道:“贵妃娘娘出自武将之家。”
“难怪娘娘会是性情中人。”李含萱温声细语道。
秦嬷嬷是个会体贴人的,她看李含萱吃不下,便炒了两道小青菜、又熬了一碗清炖鸡汤,端了来。
“贤嫔娘娘,您想吃什么就跟奴婢们说。”
李含萱颔首道:“多谢嬷嬷。”
“这都是奴婢们分内的事儿,我们娘娘待人和善,那脏东西……哎。
是我们娘娘领着二殿下去御花园练武时偶然所得,娘娘和二殿下都不认得,便拿回宫了。
老奴有幸在冰殿伺候过先皇,曾见过几次先皇贵妃、那位西域来的公主,所以认得。
拿回宫那日老奴就处理了,不知怎的,现在又变了个样儿出现在西华宫了。”
秦嬷嬷看沈安安那样子,是指望不上她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如今二殿下回不来,也没法去找陛下替娘娘求情。
调查这事儿的,又落到了皇贵妃和三殿下手里,还是让楚妃和贤嫔知情的比较好。
和盘托出,总好过一问三不知,两位娘娘总比她一个老奴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