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雨 作品
34. chapter 34
陈淮之落下车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长辈。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依然可以是哥哥。”
又是哥哥。
沈清嘉喃喃地重复了下这两个字，内心警铃再响，她忽然很后悔刚刚这么介绍他。过去十几年，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兄妹联系，在外人看来至亲至善。
可只有沈清嘉自己知道，后来的她有多想破坏这层关系。
感情在温暖的培养皿中变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沈清嘉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他们又不是亲的，哪怕真坦白一切，告诉陈淮之她喜欢他，也上升不到法律层面，顶多就是被说说闲话，大不了挨叔叔阿姨一顿打都可以。
只是，他们终究没有赢过时间。
她不得不走，陈淮之也没有来。
沈清嘉最憎恶等待，然而伤害她最深的人偏偏是他。她尚且不想去深究当时陈淮之为什么没来，那么多年过去，是什么原因大概也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指针拨转，他对她体贴入微，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再度融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恍如依旧。理智告诉她这样很容易产生依赖感，但从感性上，她其实根本不排斥和陈淮之接近，哪怕明知他们可能不会有结果。
但这不代表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
她没那么大度，对在意的人和事上都很计较。
沈清嘉努力想从他的口吻读出一点点越轨的意味，但陈淮之神色平常，看上去真的像在谈论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沈清嘉选择沉默，一时无话，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忽视外面越来越糟糕的空气，沈清嘉想去开把手，下一秒，车厢内响起咕咕声，突兀地打破凝重。
沈清嘉急忙捂住了肚子，低下头，没多久脸就开始发烫，恨不得能钻进车底。
怎么偏偏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掉链子啊。
陈淮之饶有兴致看她反应，嗓音带笑：“刚刚在那是不是没吃饱？”
沈清嘉没力气与他争辩，静静听他提议：“下去找家店吃，还是回去做饭？”
做饭？她上哪做饭去？家里又没吃的。
陈淮之适时说出第三个方案：“或者去我那边，我那还有挂面。”他顿了顿，“如果吃不下我煮的面，你可以试着做一下。”
沈清嘉倏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这人怕不是工作疯了，居然敢吃她做的东西？
-
结果还是陈淮之掌厨。
沈清嘉无所事事，守在一旁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主动把面端到餐桌上。
面条黄亮，荤素搭配，上面浮了层辣油，光看色泽和香味，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和十几年前他做的那碗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清嘉抿抿唇，因为心虚，摆完碗筷后就老老实实等陈淮之过来。她撑着下巴，摸出手机，才发现周岁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周岁：【宝贝你说对面的不是陈淮之？？？】
周岁：【好啊你，都不回我消息，在吃什么好吃的？】
周岁：【不是吧，给你迷成什么样了？】
周岁：【还在吗美女？我问你他高吗帅吗？hello？】
……
沈清嘉哭笑不得，拍了几张照发过去：【刚刚在餐厅的不是，现在是了。】
周岁先扣了个问号：【什么情况？你又去他家吃饭了？】
听到脚步声，沈清嘉飞快打字：【回头再和你说。】
然后放下手机。
陈淮之洗干净手过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他不太确定地问：“是不够辣吗？”
客随主便，沈清嘉不敢太放肆，勉强撑起一个笑：“没有，就是想等你一起吃。”
沈清嘉低头吃面，酸辣口感很开胃，没多久就消灭大半。
见底是对厨艺最好的肯定，陈淮之轻扬嘴角：“不用急，没人和你抢着吃。”
听到这句话后，沈清嘉缓缓撩起眼皮，看到他眼里带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狼吞虎咽，略显尴尬地找补：“毕竟，我很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了，之前在国外，意面都快给我吃恶心了。”
这是他不曾参与的有关她的过去。
陈淮之引导着问：“那在国外，没尝试做饭吗？”
“当然有啊。”大概是因为车上的小插曲，气氛有所缓和，沈清嘉也放松下来，语调轻快，“有次我想熬个粥，但是水放少了，烧坏了一个锅，从那之后室友们都不敢让我进厨房了。”
陈淮之忍着笑，评价：“嗯，像你能干出来的事。”
话题暂时结束，又变得安静。
沈清嘉喝完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见陈淮之碗里半坨的面。
印象里，初高中后他们难得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自己每次刚夹上几片菜叶，陈淮之就已经开始收尾，绝对不会吃得像现在这么慢。
沈清嘉决定说些什么转移注意：“那个，其实我也能做饭的。比如水饺，她们就很放心我煮。”
陈淮之：“都是女孩子吗？”
沈清嘉一顿：“当然。”
陈淮之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语气玩味：“那刚刚那个男生呢，是怎么回事？”
话题是怎么又回到这上面来的？
沈清嘉表情无奈：“就像你听到他说的那样。”
“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陈淮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甚至带点祈求的意味。
沈清嘉不太确定他这么说的意图，只觉得头上悬着把刀，要落不落的，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全抖出来：“他是大我两届的师哥，之前有过一些拍摄作业的合作，后来我出国了，他好像换考了法学，现在和我在一个公司工作，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不少，所以我没想直接拒绝，就和他一起去吃饭了。没了。”
陈淮之静静听着，没做表态，端碗起身，沈清嘉主动提出要洗碗，被他拦住：“不用，有洗碗机。”
就这么几个碗也用啊。
一点活都没帮上，真显得她纯是来蹭吃蹭喝的了。
沈清嘉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碗被放进凹槽，机器开始运转。
沈清嘉站在流理台一边，盯着旁边的柜子发呆。
陈淮之好像真的很喜欢做饭，装着调料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摆了一大堆，甚至光锅都有好几种。
明明来过，可她从没观察得那么细致。
直到陈淮之倒了杯水递过去，沈清嘉接过，听他叫她名字，循循善诱：“除了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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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事，你应该知道我还想听什么吧？”
“我急着赶回来是因为什么？”
沈清嘉轻轻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润嗓，说出他想要的答案：“生日快乐。”
-
国庆假期过半，沈清嘉坐在咖啡店里，认真检查文档后发送邮件，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要不说年轻人抗造，甲方爱幻想要求又不切实际，光是大纲她就改了好几版。
等不到回复，沈清嘉直接收拾电脑回家。
十月换季，凉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
沈清嘉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经过一家店外的玻璃时顿住，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回头，没有发现异常。
她长叹一气，怀疑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电梯照常在六楼停下，正准备开锁进去，沈清嘉发现门边地毯有一处突兀的脚印，仔细比对，发现和自己的鞋码对不上，立刻反应过来。
将房子里里外外检查过一遍，没丢东西，门锁也正常。
沈清嘉拿出手机，给房东发了条消息。
对方很快回复：【我最近和我孙女出去旅游了啊，怎么了小姑娘，是房子出啥问题了吗？】
沈清嘉心下一沉：【没什么问题，祝您玩得开心。】
恰巧刷到业主群新发的消息，说是最近小区里可能不太平，提醒各家各户关好门窗，遇到紧急情况及时拨打保卫处电话。
沈清嘉看完截屏，果断切到购物平台，准备下单一个可视门铃。
-
今晚陈淮之有个应酬。
前几天出差就是去为了谈项目，团队看上了一个很有市场潜力的剧本，加上有演员的参演，好几家投资方都在争取。
饭局结束时，两方满意地握手致意，期待合作。
陈淮之没急着回去，独自到包厢外的阳台，想把身上的烟酒味吹淡一点。
他喝了酒，开车的是助理小刘。
车子拐过一个五岔路口时，小刘看到路边的人，犹豫道：“陈总，那个是不是秦小姐？”
因为跟着老板出入各处，他对此略有印象。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陈淮之认出那是秦卿，是这次项目的制片人，负责项目的统筹规划。
女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小跑过来敲着玻璃窗。
陈淮之降下车窗，看到女人略显狼狈的模样：“有什么事吗？”
秦卿晃了晃手里的高跟鞋：“我本来叫了男朋友接我，可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鞋跟坏了不好走路，这里不好打车，可以请您载我一程吗？”
陈淮之闻言不耐，除了沈清嘉，他不想与异性有过多私下接触。想到，他们目前还有商业上的往来，有些场面不得不过。
片刻后，他偏头示意，小刘收到指令替她开门。陈淮之没有犹豫，直接下车换到副驾，留出后座的位置。
秦卿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说了谢谢。
坐过那么多商务车，这还是头一辆不喷香薰的车，味道很干净。
秦卿透过后视镜看到前面的男人，双目紧闭，显然是不愿意交谈，不过没关系，她对他也没兴趣，她看上的是他掌握的权力和资源。
悄悄挪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秦卿从口袋里拿出口红，视线落到放在旁边的他的西装外套。
又是哥哥。
沈清嘉喃喃地重复了下这两个字，内心警铃再响，她忽然很后悔刚刚这么介绍他。过去十几年，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兄妹联系，在外人看来至亲至善。
可只有沈清嘉自己知道，后来的她有多想破坏这层关系。
感情在温暖的培养皿中变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沈清嘉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他们又不是亲的，哪怕真坦白一切，告诉陈淮之她喜欢他，也上升不到法律层面，顶多就是被说说闲话，大不了挨叔叔阿姨一顿打都可以。
只是，他们终究没有赢过时间。
她不得不走，陈淮之也没有来。
沈清嘉最憎恶等待，然而伤害她最深的人偏偏是他。她尚且不想去深究当时陈淮之为什么没来，那么多年过去，是什么原因大概也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指针拨转，他对她体贴入微，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再度融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恍如依旧。理智告诉她这样很容易产生依赖感，但从感性上，她其实根本不排斥和陈淮之接近，哪怕明知他们可能不会有结果。
但这不代表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
她没那么大度，对在意的人和事上都很计较。
沈清嘉努力想从他的口吻读出一点点越轨的意味，但陈淮之神色平常，看上去真的像在谈论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沈清嘉选择沉默，一时无话，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忽视外面越来越糟糕的空气，沈清嘉想去开把手，下一秒，车厢内响起咕咕声，突兀地打破凝重。
沈清嘉急忙捂住了肚子，低下头，没多久脸就开始发烫，恨不得能钻进车底。
怎么偏偏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掉链子啊。
陈淮之饶有兴致看她反应，嗓音带笑：“刚刚在那是不是没吃饱？”
沈清嘉没力气与他争辩，静静听他提议：“下去找家店吃，还是回去做饭？”
做饭？她上哪做饭去？家里又没吃的。
陈淮之适时说出第三个方案：“或者去我那边，我那还有挂面。”他顿了顿，“如果吃不下我煮的面，你可以试着做一下。”
沈清嘉倏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这人怕不是工作疯了，居然敢吃她做的东西？
-
结果还是陈淮之掌厨。
沈清嘉无所事事，守在一旁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主动把面端到餐桌上。
面条黄亮，荤素搭配，上面浮了层辣油，光看色泽和香味，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和十几年前他做的那碗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清嘉抿抿唇，因为心虚，摆完碗筷后就老老实实等陈淮之过来。她撑着下巴，摸出手机，才发现周岁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周岁：【宝贝你说对面的不是陈淮之？？？】
周岁：【好啊你，都不回我消息，在吃什么好吃的？】
周岁：【不是吧，给你迷成什么样了？】
周岁：【还在吗美女？我问你他高吗帅吗？hello？】
……
沈清嘉哭笑不得，拍了几张照发过去：【刚刚在餐厅的不是，现在是了。】
周岁先扣了个问号：【什么情况？你又去他家吃饭了？】
听到脚步声，沈清嘉飞快打字：【回头再和你说。】
然后放下手机。
陈淮之洗干净手过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他不太确定地问：“是不够辣吗？”
客随主便，沈清嘉不敢太放肆，勉强撑起一个笑：“没有，就是想等你一起吃。”
沈清嘉低头吃面，酸辣口感很开胃，没多久就消灭大半。
见底是对厨艺最好的肯定，陈淮之轻扬嘴角：“不用急，没人和你抢着吃。”
听到这句话后，沈清嘉缓缓撩起眼皮，看到他眼里带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狼吞虎咽，略显尴尬地找补：“毕竟，我很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了，之前在国外，意面都快给我吃恶心了。”
这是他不曾参与的有关她的过去。
陈淮之引导着问：“那在国外，没尝试做饭吗？”
“当然有啊。”大概是因为车上的小插曲，气氛有所缓和，沈清嘉也放松下来，语调轻快，“有次我想熬个粥，但是水放少了，烧坏了一个锅，从那之后室友们都不敢让我进厨房了。”
陈淮之忍着笑，评价：“嗯，像你能干出来的事。”
话题暂时结束，又变得安静。
沈清嘉喝完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见陈淮之碗里半坨的面。
印象里，初高中后他们难得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自己每次刚夹上几片菜叶，陈淮之就已经开始收尾，绝对不会吃得像现在这么慢。
沈清嘉决定说些什么转移注意：“那个，其实我也能做饭的。比如水饺，她们就很放心我煮。”
陈淮之：“都是女孩子吗？”
沈清嘉一顿：“当然。”
陈淮之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语气玩味：“那刚刚那个男生呢，是怎么回事？”
话题是怎么又回到这上面来的？
沈清嘉表情无奈：“就像你听到他说的那样。”
“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陈淮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甚至带点祈求的意味。
沈清嘉不太确定他这么说的意图，只觉得头上悬着把刀，要落不落的，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全抖出来：“他是大我两届的师哥，之前有过一些拍摄作业的合作，后来我出国了，他好像换考了法学，现在和我在一个公司工作，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不少，所以我没想直接拒绝，就和他一起去吃饭了。没了。”
陈淮之静静听着，没做表态，端碗起身，沈清嘉主动提出要洗碗，被他拦住：“不用，有洗碗机。”
就这么几个碗也用啊。
一点活都没帮上，真显得她纯是来蹭吃蹭喝的了。
沈清嘉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碗被放进凹槽，机器开始运转。
沈清嘉站在流理台一边，盯着旁边的柜子发呆。
陈淮之好像真的很喜欢做饭，装着调料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摆了一大堆，甚至光锅都有好几种。
明明来过，可她从没观察得那么细致。
直到陈淮之倒了杯水递过去，沈清嘉接过，听他叫她名字，循循善诱：“除了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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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嘉轻轻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润嗓，说出他想要的答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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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过半，沈清嘉坐在咖啡店里，认真检查文档后发送邮件，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要不说年轻人抗造，甲方爱幻想要求又不切实际，光是大纲她就改了好几版。
等不到回复，沈清嘉直接收拾电脑回家。
十月换季，凉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
沈清嘉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经过一家店外的玻璃时顿住，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回头，没有发现异常。
她长叹一气，怀疑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电梯照常在六楼停下，正准备开锁进去，沈清嘉发现门边地毯有一处突兀的脚印，仔细比对，发现和自己的鞋码对不上，立刻反应过来。
将房子里里外外检查过一遍，没丢东西，门锁也正常。
沈清嘉拿出手机，给房东发了条消息。
对方很快回复：【我最近和我孙女出去旅游了啊，怎么了小姑娘，是房子出啥问题了吗？】
沈清嘉心下一沉：【没什么问题，祝您玩得开心。】
恰巧刷到业主群新发的消息，说是最近小区里可能不太平，提醒各家各户关好门窗，遇到紧急情况及时拨打保卫处电话。
沈清嘉看完截屏，果断切到购物平台，准备下单一个可视门铃。
-
今晚陈淮之有个应酬。
前几天出差就是去为了谈项目，团队看上了一个很有市场潜力的剧本，加上有演员的参演，好几家投资方都在争取。
饭局结束时，两方满意地握手致意，期待合作。
陈淮之没急着回去，独自到包厢外的阳台，想把身上的烟酒味吹淡一点。
他喝了酒，开车的是助理小刘。
车子拐过一个五岔路口时，小刘看到路边的人，犹豫道：“陈总，那个是不是秦小姐？”
因为跟着老板出入各处，他对此略有印象。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陈淮之认出那是秦卿，是这次项目的制片人，负责项目的统筹规划。
女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小跑过来敲着玻璃窗。
陈淮之降下车窗，看到女人略显狼狈的模样：“有什么事吗？”
秦卿晃了晃手里的高跟鞋：“我本来叫了男朋友接我，可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鞋跟坏了不好走路，这里不好打车，可以请您载我一程吗？”
陈淮之闻言不耐，除了沈清嘉，他不想与异性有过多私下接触。想到，他们目前还有商业上的往来，有些场面不得不过。
片刻后，他偏头示意，小刘收到指令替她开门。陈淮之没有犹豫，直接下车换到副驾，留出后座的位置。
秦卿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说了谢谢。
坐过那么多商务车，这还是头一辆不喷香薰的车，味道很干净。
秦卿透过后视镜看到前面的男人，双目紧闭，显然是不愿意交谈，不过没关系，她对他也没兴趣，她看上的是他掌握的权力和资源。
悄悄挪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秦卿从口袋里拿出口红，视线落到放在旁边的他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