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惊魂之夜
儿媳自从搬去和傻柱同住,就把前婆婆忘得一干二净。
孙媳则一心把贾家当成了进城的马车,把孙子当作拉车的牲畜。
偏偏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爱面子,贾张氏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哎哟,东旭啊……妈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抛下妈一个人走了,妈多想你啊……”
贾张氏拼尽全力大哭,她觉得在贾家的日子如履薄冰。
面对这种情况,秦淮茹对她怒吼,而她的怒气甚至超过了秦淮茹。
哭泣间,她用头撞击地面,弄得陶秀容不知所措,连1大妈也连连摇头。
最终,秦淮茹哭着说道:“妈,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大声说话了。傻柱和棒梗刚刚失业,您能不能别再继续闹腾了?我现在给您下跪了!”
秦淮茹说着便要跪下,被小当槐花及时拉住。
小当叹息道:“哎哟,妈!您这是何苦呢?您就算跪下了,又有谁会承认呢?”
槐花赌气道:“对呀,您可是贾家的大功臣,该是我们给您下跪才是!”
“喂,你们到底想怎样?”
姐妹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棒梗捧着贾东旭的遗像走出来,直接摆在贾张氏床头。
众人暗自猜测,这又是哪一出?今儿这顿饭没吃成,难道要把奶奶折腾到断气才能罢休?
棒梗冷哼一声:“奶奶不是总念叨亲爹吗?我把爸的遗像摆这儿,保准奶奶今晚能梦见他,让他们母子在梦里好好聊聊天。这么折腾下去,只会让邻里笑话咱们!”
“天啊!你们都这样对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贾张氏突然大喊一声,身子僵硬地向后倒去。
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上床。
1大妈真怕贾张氏撑不住,毕竟这种状况要是发生在老易身上,没几次他就去了。
正准备让棒梗去找叶大夫时,却发现贾张氏偷偷睁开了半只眼睛。
1大妈不禁摇头。
心想老姐姐,傻柱和棒梗都失业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折腾呢?
既然是在演戏,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越劝只会让你越起劲。
“淮茹,你们慢慢跟老太太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嗯,大娘,麻烦您了。”
大娘离开后,秦淮茹没有说话,擦干眼泪也走了。
棒梗把父亲的遗像摆好后,毫无兴致地回到内屋。
小当和槐花虽然也心疼奶奶,但她们更心疼母亲,现在奶奶和母亲争吵起来,她们自然站在母亲这边。
于是也各自回房休息了。
只有陶秀容在床边叮嘱道:“奶奶,要是晚上觉得口渴,桌子上还有热水,记得多喝些。”
说完她也回去了,还不忘关掉灯。
假装昏迷的贾张氏突然坐了起来。
她急忙把儿子贾东旭的遗照放在床底下,而且是正面朝下摆放的。
生怕儿子晚上真的托梦来找她。
贾张氏看了看小当和槐花的房间以及棒梗一家所在的房间。
看着看着就越发生气,自己都晕过去了,他们居然不去请医生,这分明是盼着她早点去世啊!
“哼!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乌龟儿子养的!”
屋里的槐花听到后想站起来,却被小当拉住,轻声说道:“别管了,睡觉吧,越劝反而越糟,奶奶就是在装病。”
槐花低声说:“我知道,姐姐是饿了,我去拿个馒头吃。”
“好,给我也拿一个,再倒杯热水端过来。”
槐花掀起帘子走到堂屋,拿了两个馒头倒了一大碗热水端回去。
贾张氏生气地说:“槐花,奶奶还没吃饭呢,你为什么不给奶奶送过去?”
槐花尴尬地解释道:“奶奶,您不是已经晕倒睡着了吗?”
“瞧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恨不得我早点归西才好!”贾张氏愤愤地说。
“奶奶,您消消气,我去给您泡碗馍吃。”陶秀容赶紧说道。
她跟棒梗以及那三个孩子都没吃东西,本来想忍着饿躺下,可肚子不争气,一个个都跑出来找吃的了。
啪的一声,陶秀容打开灯,拿出几个大碗。
把馒头和玉米面饼掰碎放进碗里,抹上一勺猪油,撒点盐,倒上多半碗热水,再滴几滴香油。
很快,几碗能填饱肚子的饭就准备好了。
贾张氏二话不说,端起最大的一碗,呼噜呼噜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后,她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到了后半夜,心中满是怨气的贾张氏开始做噩梦。
梦中,贾东旭还活着。
但一直瘫在床上,秦淮茹一个人承担起了所有的辛苦。
贾张氏在家中照顾贾东旭的同时,还得带棒梗、槐花和小当。
全家的开销全靠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支撑。
然而贾东旭总想着改善生活, ** 细粮。
没办法,秦淮茹只好在工厂里忍受一些无赖男人的 * 扰,才能换回粮票。
最后,为了活下去,贾东旭硬着头皮接受了秦淮茹带回的绿帽子。
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把傻柱领回家,成了她的第二个伴侣。
这样过了好几年,可突然间,傻柱失去了工作,没法再扮演这个角色。
按理说,秦淮茹该赶走傻柱,另寻他人。
但秦淮茹却选择了跟随傻柱离开,丢下了贾张氏和贾东旭。
梦中的贾东旭抓住贾张氏的手臂大声喊叫。
清晨时分,贾张氏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布满汗珠。睁开眼,天已大亮,双胞胎孙子陶兴海与陶兴河正扶着她的胳膊。他们焦急地喊着:“奶奶,您发烧了,快醒醒!”
“滚开!”贾张氏挣扎着坐起,浑身虚脱,仿佛灵魂出窍。四周寂静无人,陶秀容去车站接弟弟陶卫兵,秦小当赶去工厂上班,槐花外出找工作,淮茹去了轧钢厂,傻柱则奔向饭店找活儿干。整个贾家连早餐都没准备。
屋内,只有棒梗还窝在床上睡觉,三个孙辈在客厅嬉戏打闹。以往这般动静定会招来奶奶的责骂,今日却一片沉寂。孩子们好奇掀开棉被,发现贾张氏脸色潮红,喃喃自语:“放手……放手……”慧春见状急忙跑回去喊棒梗。棒梗闻讯匆匆赶来,只见奶奶神情恍惚,似有隐疾。慧春又说道:“哥哥们刚才掀被子才发现奶奶这副模样。”
棒梗眉头紧锁,满脸无奈:“奶奶,您怎么总爱掺和这些事啊?”
贾张氏疲惫地坐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
“棒梗,你爹昨儿个来找我了,你小子怎么回事,把他的照片摆我床头?赶紧的,找根桃木棍来,看我不好好收拾那个不听话的家伙!”
“啥?桃木棍?您是认真的?这一下又得把爹打得魂飞魄散不成?”
“啰嗦什么?我又不是真打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今儿晚上还得出面!”
嗖!
棒梗拔腿就往门外冲。
“站住,你去哪儿?”
“我去拿桃木棍!”
“别折腾了,不用出去找,在小当和槐花屋里,床底下就有根。”
棒梗一瞧,果然如此,不只桃木棍,连柳枝都备齐了。
贾张氏披上衣裳,穿上鞋子,一手攥着柳枝,一手拿着桃木棍。
她一边在被子上胡乱抽打,一边絮絮叨叨:“你这个不孝顺的,自己撒手不管,让我老无所依,要是傻柱不要我,我就饿死在这!”
“你这个没心肝的倒好,丢下妈一个人受苦,你们一个个都不孝顺!”
“昨天若不是你掐死我也没人搭理,看我不 ** 你这个没良心的! ** 你个混账!”
贾张氏边打边骂。
棒梗被说得满脸通红,这哪里是在骂死掉的老爹,分明是在数落自己。
表面上看,贾张氏打的是被子,实际上每一下都落在棒梗身上。
比起贾张氏,棒梗显然嫩多了。
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奶奶,您消消气,先歇歇吧。快去叶大夫那儿瞧病,光生气可不行,发烧得治还是要治。”
砰!
话音刚落,贾张氏便应声而倒,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贾张氏确实被噩梦吓得不轻,之前攒着一口气,将贾东旭和棒梗狠狠训斥了一顿。
见棒梗认错态度诚恳,她顿时泄了气,站立不稳。
棒梗赶忙扶她上床休息,并让慧春去胡同里的诊所请叶大夫前来诊治。
叶芪切脉后眉头微皱,“棒梗啊,**这病是因郁结于心、受惊过度,加之起身匆忙,气血两亏,恐怕要卧床休养一阵子了,以后可不能再让她动怒了。”
贾张氏忧心忡忡地问道:“叶大夫,这病是不是跟老易一样,一旦复发就会更严重?”
叶芪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笑着安慰道:“只要您不再生气、不再倒下,不就行了吗?我会给您开些药,三五天内就能下床走动了。”
贾张氏心中一颤,开始喃喃自语:“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待叶芪开完药离开后,棒梗说道:“奶奶,等秀容回来再为您煎药吧,我的药还等着呢。”
贾张氏依旧低声念诵着她的长寿经,棒梗无可奈何,只好回屋休息。
十点多钟,陶秀容带着一个高大的壮汉回来了,那便是她的弟弟陶卫兵。
虽然才二十岁,但长得却像三十多岁的模样,粗犷得很,一看就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
院子里的人看到后都觉得十分新奇。
这样俊俏的姐姐,怎么会有这么粗犷的弟弟呢?
姐弟俩一进家门,贾张氏又开始了她的念经。
若是在过去,她肯定会问为什么把人带回家。
但如今,她害怕自己真的因为生气而去找儿子贾东旭。
陶秀容瞧见贾张氏躺在床上起不来,立刻关切地问:“奶奶,您这是怎么啦?”
棒梗从屋外进来说道:“奶奶做了噩梦,受惊生病了。你待会儿给我熬药时也给奶奶熬上一份,她现在不能着急上火,你就别跟她闲聊了。”
说着,棒梗抬头瞄了眼陶卫兵,陶卫兵个头跟飞彪差不多高,而棒梗虽不算矮,可对着一米八几的人,也只能仰着头看。
“来了?”
“嗯。”
他们俩的话真是不对路。
棒梗恨不得陶卫兵赶紧回山区去,陶卫兵也看不上棒梗。
他原本跟陈大宏关系挺好的,可是陈大宏被山里的熊咬死了,当时棒梗明明有 ** 却没帮忙,转头就跑。
这事儿让陶卫兵一直瞧不起棒梗。
要不是姐姐非要他到城里来生活,他连跟棒梗说话都懒得搭理。
陶秀容说:“行了,你们兄弟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坐下来聊聊吧,我去熬药。”
棒梗问:“秀容,卫兵今晚住哪儿?”
陶秀容笑着说:“不用你操心,我煎完药就去给他找个住处。弟弟,一会儿帮我熬药好不好?”
陶卫兵抿了抿嘴唇,不大乐意地说:“姐,我在老家都是烧柴火,没烧过煤,这煤火炉子我不会用。”
陶秀容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就看着别把水熬干了就行,火太大就把炉子盖上一半。”
“那……那好吧,我还想睡会儿呢。”
“弟弟啊,先等等,我给你找好住的地方再睡。”
“我还没吃饭呢。”
“一会儿咱们一起吃!”
陶秀容和她弟弟的这段对话几乎快把贾张氏给气得背过气去。
这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娘家兄弟呀?
这明显是个没有脱离依赖期的大块头,专程跑来吸贾家的血了!
要是姐姐是那种扶持弟弟成瘾的类型,那弟弟就永远不会有清醒的人。
不然的话,一个真正的男人怎么会厚着脸皮要已经嫁人的姐姐来照料自己呢?
稍微有点能力和责任感的,都不会给姐姐这种机会。
这位陶卫兵看上去像个豪放的大汉,实际上他天生如此,并非靠辛苦劳作练出来的模样。
他和前姐夫陈大宏关系不错的原因,是陈大宏害怕老婆陶秀容,便跟着她一起变成了扶弟魔。
而棒梗则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即使后来与陶秀容走到一起,也从未让陶卫兵占过半点便宜。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陶秀容把药罐子放在炉子上后就出去了,陶卫兵闲得发慌,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看火。
三个孩子不停地喊他舅舅。
棒梗心中有怨气,转身回到内屋。
贾家简直成了陶家的地盘。
贾张氏气得胸口疼,看看这个像巨型毛驴一样的陶卫兵,连傻柱都不如。
“唉……傻柱啊……我不该骂你……你快回来吧……”
陶秀容出门一转角,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直接去了贰大爷刘海中的家。
“贰大爷爷 ** 奶,咱们聊聊事儿呗?”
刘海中夫妇对陶秀容印象很好。
不仅是他们,整个院子的老住户也都觉得陶秀容为人不错。
贤惠、好沟通、有礼貌、容易相处,这样的邻居谁能不喜欢呢。
刚入院的时候,秦淮茹就已经很讨人喜欢了。至于她带着三个孩子给棒梗添麻烦的事情,街坊邻里谁也没替贾家操心。
俗话说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贾家人缘本就不佳。
倒是陶秀容进了院子后,贾家的人际关系渐渐改善了。
刘海中看见陶秀容登门,以为她是来处理昨晚家里的争执,特地来找这位退休的老二调解,立刻摆出了架子。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着说:“小陶啊,虽然老二爷爷年纪大了,也退休了,但仍然是院子里辈分最高的人,就连傻柱那个愣头青都怕我。说吧,你是来解决昨晚家庭冲突的吗?”
贰大妈道:“小陶,你找老二爷爷准没错,他一向热心肠,肯定能帮你调解。昨晚我们也听见你们家吵闹了,不过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听声音似乎没什么大事,所以也没出去查看。其实街坊邻居有什么事,我们都乐意帮忙,这四合院一直很和谐。”
陶秀容高兴地说:“谢谢老二爷爷老 ** 奶,让您们费心了,我家的小矛盾已经解决了。我来找您们是想请您们帮忙。”
刘海中哈哈一笑:“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你尽管说,老二爷爷能帮一定帮!”
陶秀容点点头:“这不是我弟弟进城了吗?还没找到工作呢,住在贾家不太方便,我想像我爸妈那样,租叁大爷爷家的房子,租一间你们加盖的 ** 房给我的弟弟……”
“不行不行不行!”
陶秀容的话还没说完,贰大妈就连连挥手。
“我们加盖的这两间房是留给三个孩子回来住的。要是租给了你弟弟,我家的孩子哪天回来没地方住了怎么办?”
刘海中也摇了摇头,“小陶呀,不是说贰大爷爷不帮你,我并不缺钱。你还是去前院吧,就是找老阎,他缺钱,肯定愿意出租的。”
陶秀容有些为难地说:“叁大爷爷,您跟二大爷爷一样,都加建了两间房子,不过其中一间已经租给我父母了。我父亲倒没什么问题,可是我母亲不太喜欢我这个弟弟,要是让他们住在前院的对面,时间长了肯定会起冲突。”
贰大妈叹了口气:“秀容考虑得很周到,也很细心,但我们家的房子真的不租,多少钱都不会租。”
刘海中的脸上笑容慢慢消失,语气平淡地说:“小陶,你赶紧去找老阎吧,要是他一会儿出门了,你就找不到人了!”
陶秀容无奈,只能向刘海中夫妻道谢后离开。
到了前院一看,叁大妈正忙着晒豆子,而叁大爷爷阎埠贵则悠闲地在屋里看电视。
陶秀容笑着打招呼:“三奶奶,您在晒豆子呢?”
“嗯,我觉得有点潮湿,担心春天来了会有虫害,趁着今天阳光好,拿出来晒晒。秀容,你来是有事吗?”
“是的,我想跟您和叁大爷爷商量些事情。”
“去屋里跟你的叁大爷爷说就行,在家里他是主事的。”
“好的,我去跟叁大爷爷商量。”
叁大妈对陶秀容的印象很好,觉得她比当槐花懂事得多。
陶秀容进屋后把租房的事情告诉了阎埠贵。
阎埠贵思索片刻,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
陶秀容不解地问:“叁大爷爷,房租您定多少我都付得起,绝对不会欠房租的。”
阎埠贵摆手说道:“原本打算把闲置的屋子出租贴补家用,结果租给了你弟弟陶卫兵,这下两边都不高兴,傻柱和秦淮茹都不待见我。不是我说坏话,要是让你婆婆知道了,非把我气死不可。不行啊,没几天我这儿恐怕又要闹腾起来了,这房子我是不能租了,你还是去找后院的老刘商量一下吧。”
“什么?这样……”
“小陶,别怪叁大爷爷不帮忙,你刚来村里,根基还没站稳,我可不敢得罪你婆婆秦淮茹。要是算人情账的话,这房子我是真不能租。”
陶秀容虽然倔强,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见阎埠贵不肯出租,她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几分失落离开了。
回到家后,她将躺在床上的棒梗叫了起来。
“当家的,我去前后院帮咱弟弟租房子,可贰大爷爷和叁大爷爷都不愿意租,可能是因为我才来不久,在村里的分量还不够重,你带上钱赶紧去租一套吧!”
棒梗皱眉说道:“你的关系这么好,连你都租不到,我去了又有啥用?”
陶秀容道:“贰大爷爷留着房子给光齐他们回来住,去了也是白搭。叁大爷爷说了,他不想招惹咱妈生气,我去租的时候,他直摇头,要是你去的话,他也不会把钱往外推的。为了咱弟弟,你快去一趟吧。”
棒梗攥紧拳头,愤愤地说:“他不会住旅馆吗?实在不行就先回老家,等我和傻爸的工作稳定了再来!”
陶秀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笑道:“贾梗,你别不知足,我怀了你的孩子,只要我们不折腾,找到工作后日子会很好过的。过去的事可以不提,老家那边或许不会追究,但不代表他们全都忘记了!”
棒梗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对陶秀容说道:“我已将你带回京城,父母与祖母也视你为家人,如今你带着三个孩子入了贾家,为何还要叫你弟弟过来?你到底想把我控制到什么时候?”
陶秀容微微一怔,随即柔声劝道:“谁说我束缚着你了?我是真心把后半生托付给你啊。孩子们认你这个爹有什么不好?卫兵是个懂事的人,进城也不是来白吃白住的。他本打算今日开始工作的,可你那糊涂父亲为了哄小当槐花,竟把工作给弄丢了。这种事谁能提前知晓?这就是世事无常。”
“可你总是拿过去的事情压我,我还算是你的丈夫吗?我……”
棒梗话还没说完,就被陶秀容一把捂住了嘴。
“你当然还是我的丈夫。正是因为卫兵觉得你胆怯而错过了陈大宏的事情,他才对你有些不满。但实际上,他一直把你当作姐夫看待。”
“哼!我才不信呢!”
“你尽管放心,过去的事,我们的弟弟不会乱说的。他是你小舅子,不会和你计较太多。快去跟叁大爷商量租他的房子吧,不然今晚我们真要露宿街头了,要是住旅馆,还得出你的钱呢!”
棒梗无奈地投降了,默默无言地站起身,拿着钱往院子前面去找阎埠贵商谈租房事宜。
在心里,他已经完全被陶秀容掌控住了。
陶秀容对待棒梗,高兴时可以给他一颗糖,生气时也能直接挥出一拳。
让她害怕就害怕,让她开心就开心。
阎埠贵正和叁大妈聊着刚才陶秀容租房的事情,突然看见棒梗小步跑来。
“叁大爷,您那边的另一处房子也租给我们吧,我让小舅子暂住,估计住不了多久,他一找到工作就会搬走,运气好的话,年前就能离开。”
叁大妈瞥了一眼丈夫阎埠贵。
阎埠贵笑着点头:“好,你来跟秀容不一样。她要是来,我不能出租,不然就有麻烦了,你妈和傻柱肯定会说我,但你来就没事。你是贾家的主事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叁大妈叮嘱:“棒梗,你一定要跟傻柱和淮茹说清楚,是你要租的,秀容来的时候我们都没租给她!”
棒梗答应:“三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告诉他们,绝不会怪到你们头上。”
阎埠贵问:“那你打算租多久?”
“先租一个月,找到工作就让他搬走。”
“好,一个月三十块。”
“咦?我傻爸租的时候才十五啊。”
阎埠贵皱眉:“那是我不划算,等房子到期了,就算傻柱给我五十一个月,我也不会再租给他,那些事……不说也罢。就三十一个月,你要租就租,不租就拉倒。”
棒梗咬牙:“三十就三十,认了!”
阎埠贵和叁大妈都感到惊讶。
心想,棒梗就算为了两个妹妹也不会这么大方,怎么对小舅子这么舍得?难道真像亲兄弟一样?
棒梗带着租赁协议回家时,陶卫兵正在煎药。
“拿着吧,搬进去住吧。”
“哦,谢谢姐夫,坐了一夜的火车,确实累了,我先睡会儿,吃饭时再来。”
陶卫兵说完拿起铺盖袋就走,陶秀容紧随其后。
床上躺着的贾张氏见姐弟俩离开,急忙低声喊:“棒梗,你快来。”
“奶奶,什么事?”
“你怎么帮着他租房子?让他去住旅馆,没钱了就回老家,你为什么要帮他?”
“奶奶,这不是我愿意的呀。你知道的,我被别人攥住把柄了,现在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你赶紧帮我把秀容的户口办妥,让她满意之后,我们再慢慢谈离婚的事。只要他们手里没有我亲手写的情书和那些照片底片,我就得一直听秀容的吩咐!”
“唉,咱们贾家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怎么会招惹上这一家人?”
下午秦淮茹下班回家时,看见陶秀容的弟弟站在院子里。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
心里暗想,这壮汉留在山里陪父母不是挺好吗?为什么非要到城里来找姐姐呢?
还没开口,傻柱也从外面回来了。
秦淮茹赶忙问:“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在一家川菜馆做主厨,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块,老板说要是生意好,以后还会涨工资呢。棒梗和卫兵的事我也说了,老板说等一段时间再看情况。”
陶秀容急忙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陶卫兵连忙站起身,比傻柱高出半头,笑着说:“谢谢叔叔,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傻柱点点头,“行,坐下吧,一起吃饭。”
秦淮茹松了口气说道:“找到工作就好,我还以为不好找呢。看来这家老板不错,没给你添麻烦。”
贾张氏冷哼一声:“说不定已经给你添麻烦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罢了。别总往好处想,看看傻柱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八成也是意识到了吧?”
傻柱皱眉道:“我不是为这个发愁,我是有些生气。”
陶秀容立刻笑着问:“傻爸,您生什么气呢?”
傻柱愁眉苦脸地说:“我听说阎解成和阎解旷的婆娘都在八萃楼做事了。我之前去找前院的林叔,他说酒楼不缺人,可现在一下子雇了两个新员工,我觉得他分明是在针对我,真是气死我了!”
秦淮茹眨了眨眼。
“哎哟!或许是酒楼要扩张,或者他和你不合拍。要是找别人问问,说不定能让卫兵到酒楼工作,那大酒楼可比小饭馆靠谱多了!”
陶卫兵说道:“姐,妈说得对,我想去大酒楼,那里才会有更多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
棒梗立刻接口:“对啊,秀容,你何不去问问林叔?你在院里的关系不错,谁都能聊得来,或许林叔会给个情面的。”
贾张氏也附和道:“对呀,秀容,你还不知道呢,你林叔对我们家一直有偏见。我猜他是故意逗你爹呢。你去说几句好话,没准就成啦,让那个卫兵去大酒楼上班,赚得多,在城里也能站稳脚跟!”
小当槐花也连连点头,一脸渴望去大酒楼工作的模样。
陶秀容复杂地瞥了弟弟陶卫兵一眼。
心里暗想:你真是幼稚,没看见这帮人巴不得赶你走吗?
我怎么有脸替你去求一份大酒楼的工作呢?
真会给我添麻烦,算了,谁叫你是我的亲弟弟呢,我去试试吧!
“那……那好吧,我趁吃饭前去问问,要是不成的话,还得让卫兵继续跟着傻爸和贾梗干活。”
秦淮茹笑着说道:“只要你愿意好好和林叔沟通,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答应的。”
贾张氏点头道:“是啊是啊,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让你弟进酒楼,那另当别论。”
陶秀容说道:“秀容,林叔又没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怎会拒绝你?只要你真心为卫兵说话,就一定没问题!”
陶卫兵接口道:“姐姐,我去吧,我也想看看那个特别厉害的林叔。”
“行啊,那你先到穿堂门那儿等我,听见我说话再过去。”
“嗯,我知道啦,我不会莽撞的。”
姐弟俩离开后,贾张氏与秦淮茹相视一笑,小当槐花和棒梗也松了一口气。
傻柱疑惑地皱眉问:“这……”
秦淮茹轻声制止:“嘘,别说话,陈家的几个孩子还在这儿呢,小当槐花,端碗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