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沐煊 作品

第178章 中计了!

第178章 中计了!

许太傅快速念完,而后又拆了一个,继续朗声读道:“恒王已统军自京发,俟其抵幽州,可乘间假北狄之势而除之——陈。,p^f′x·s¨s¨..c*o¨m?”

许太傅稍稍顿住,抬眼看了眼皇帝,补充道:“此信落款是陈王印。”

此言一出,殿中除了苻云度外,众人脑中都是轰得一下,震得脑海一片空白。

“一派胡言!”皇帝率先反应过来,“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老匹夫给朕拿下!”

冯朝应了一声,佯装上前拿人,实则眼睛余光一直盯在苻云度身上,只等苻云度出手,他便假装不敌停下。可眼见他人已经到了许太傅身前,苻云度却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冯朝打算冒着在皇帝面前暴露的风险,停下脚步时,忽然外面传来击鼓声。

登闻鼓!

太祖定天下后,特地在承天门设了一面大鼓,令有冤不能自伸者,挝登闻鼓。且凡挝登闻鼓者,无论至尊临何事务,必御殿视朝。

“陛下。”冯朝心中大喜,借机停下脚步,看向皇帝,状似等待皇帝新的指示。

皇帝听到鼓声也是吓了一跳,本朝自有记载以来,承天门前的登闻鼓就没被人敲响过,怎么就偏偏在他继位的时候被人敲响,而且还赶在今天!

“请陛下召击鼓者进殿。??÷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

曾克明这时从惊讶中抽了出来,端出两朝元老的架势,说道。

皇帝阖了眼,用力按着眉心,挤出一个字:“传!”

“遵旨!”冯朝忙应了一声,飞速朝外走去。

皇帝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击鼓之人所为之事与此时殿中发生的事无关,这样他也能借击鼓人,暂时从眼前的困局中挣脱出来。

等借处理击鼓人冤情时,他再暗中让冯朝将此刻殿内之人全都设法软禁,对外就说他们与刺客勾结,过个一两日伪造个众人畏罪自戕的假象。虽然这样可能会叫后事猜想怀疑,但好歹不会留下实际罪证来。

皇帝正打算着,可当看到被冯朝带进殿内之人后,他脑子轰地一下!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今时今日,哪有什么刺客?这分明是苻云度和靖家这个诡计多端的丫头设下的局!

他中计了!

皇帝定了定心神,打算先发制人,“来人,把这个擅自入京的狂徒拿下。”说完,他看向站在另一侧的苻云度。

他恍然想起,当初苻云度信誓旦旦说要将靖疏月剥皮拆骨反复折磨的话,旋即他气不打一出来。暗暗骂自己愚蠢,竟然能信此竖子之言!

皇帝指着苻云度,“还有这个,窝藏擅自入京者,给朕一并拿下!”

话音落下,殿内无人上前。¨7~8*x,s\w?.+c,o*m,被他点明拿下的二人,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眼底戾色和杀意翻涌着。

皇帝转而死死盯着冯朝,这个他最为信任的护卫,“冯朝,你为何还不动手?”

冯朝应声而动,皇帝刚要送一口气,却不想对方竟然站到靖疏月身前,这模样哪里是要将人捉拿?分明是要替靖疏月护卫!

皇帝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竟然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冯朝,你是要反吗?”

“微臣不敢。”冯朝道。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皇帝质问道。

冯朝嘴唇翕动,正打算开口,肩头被人轻轻拍了几下。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靖疏月走上前,她手中举着一道令牌,视线落在皇帝身上,“先帝令牌在此,见此令如见先帝!”

闻言,殿内众人悉数跪在地上。

靖疏月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贵妃当年给她留下的最后一道保命符终于派上用场了。

“陛下,臣奉先帝之命,暗中调查当年幽州一案,如今有了结果,这才入宫面圣,请陛下召当年幽州之案元凶之一进殿。”

“你竟敢伪造先帝旨意。”皇帝眼里寒意森森,斩钉截铁说道。他虽不知道靖疏月手中为何会有先帝令牌,但眼下他一定不能顺着靖疏月的话往下走,否则他便真的没有回旋余地。

“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不曾做,也不敢认。陛下,令牌在此,您可亲自查验令牌真伪。”靖疏月坦坦荡荡说道。

皇帝盯着靖疏月,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看了半晌,根本寻不到任何破绽。这叫本就有些慌乱的他,心中更加烦躁,一时竟想不出破局之法。

与他不同的是,靖疏月一脸气定神闲。

其实皇帝猜的没错,当年先帝确实没有留下叫靖疏月调查幽州之事的旨意。永安三十年之后,先帝早就没了心力去调查幽州案的真相。这令牌是当年先帝赐给靖疏月祖父的,靖家几代全都马革裹尸,为国捐躯。

先帝赐下令牌,既是对靖家的安抚,也是为了叫靖家能够安心镇守边疆。

只要靖家不是谋逆造反,无论靖家后人犯何等罪行,有此令牌,至少能保下靖家

血脉。

只可惜当年靖家被陈王构陷,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那样的情形,即便有令牌也无济于事,贵妃不得已只能走上一命换一命的绝路,而令牌则叫心腹保管,待日后设法再交给靖疏月。

世事难料,这令牌历经六载,才终于到了靖疏月手中。

但好在,因为令牌是先帝私下所赐,知道此事者甚少,靖疏月这才敢铤而走险,假借先帝之命,给皇帝施压。

“陛下,请您召元凶进殿。”靖疏月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话叫皇帝找到了漏洞,皇帝顿时眼前一亮,说道:“纵然你抓到疑犯,但还未经大理寺彻查,尚不能定罪,何来元凶之说?”

靖疏月此时也不和他争辩,从善如流道:“那请陛下召疑犯进殿。”

“朕身体不适,先将人压入大理寺监牢。”皇帝打算采用拖延之策,只要人到了大理寺,他便有办法叫人再没办法开口,死无对证。

靖疏月像是看穿了皇帝的想法,直言不讳道:“陛下是打算再重演当年之事吗?”

她顿了顿,冷嘲道:“时至今日,你以为还能顺利把恭王当年的事再重现一遍吗?”

说着,靖疏月又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先帝令牌在此,您若不依先帝遗诏,重理幽州通敌一案,便是无视先帝旨意。陛下,您确定要当众如此吗?”

皇帝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他环视殿内,视线掠过之人,不是垂首看地,便是一副“逼宫”的架势,连一个愿意向着他的人都没有!

是了!他都入了这些心思诡谲之人设下的陷阱,怎么可能会有援手?

如今这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局面,他早就身不由己了。

皇帝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宣!”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只要他还是皇帝,即便有些事真的证据确凿,他也有办法,叫所有证据掩在黄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