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今夜 作品
23. 泉都（七）
思及此，水灵飘离陶沅沅身边，眼中淬满恨意，右手汇集妖力，一步步朝着晏如走去。
晏如单膝跪地，还保持着手持释厄剑的动作，支撑整个身体不至于倒下。
见到水灵靠近，晏如撑着起身，持剑向她刺去。
在释厄剑触碰到水灵的一瞬，她身形消散，与周遭海水融为一体，须臾间又闪现到晏如身前当胸一掌。
晏如方才刚受到偷袭，嘴边血迹还没尽干，此刻又遭了这一掌，嘴角再次涌出殷红。
水灵阴恻恻的笑声飘荡在水中，“哈哈哈哈哈，我在水中本就法力大大增强，眼下你们二人又失了内丹修为，别再白费力气了。且安心受死吧！”
陶沅沅趁她不备，在背后催动灵笔施法，学着晏如之前的样子，用灵力筑成锁链将水灵环绕住。
“妖怪！不得对我师父无礼！”
可水灵不似章鱼妖，原身并非实体，下一瞬便变幻形态逃脱了锁链的控制，身影与水波一同荡漾，让人看不真切。
她再次凝聚成形，出现在晏如跟前。双眸隐隐泛着妖冶的雾霭蓝，指尖妖力光亮倒映其中，仿若一池星河。
水灵广袖轻挥，凭空撕开一个时空裂口，笑容诡异阴冷，“晏如，我突然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扔进极海幻境，让你被梦魇心魔困住，永世不得超生安宁！”
她再次抬手，晏如便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地被她卷入时空罡风。
晏凉州伸手想要抓住晏如的衣角，却扑了空，在裂缝闭合前，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进去。
水中只剩下陶沅沅与陆子滕继续与水灵对峙。
水灵偏过头来望向二人，笑容比方才要温和几分，“最讨厌的两个死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了，你们倒是比他们要可爱的多。我便不折磨你们，给你们个痛快罢！”
队伍里最强的两位都被这灵魄妖施法弄走了，陆子滕下意识就要服软求饶，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水灵姐姐，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路过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陶沅沅手持灵笔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圆圆的眼睛被仇恨溢满，“肚子疼！不必求她！她杀了我师父，我要为我师父报仇，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灵笔在她手中飞转，陶沅沅结印飞快，瞬间祭出数道符咒，誓要与水灵不死不休。
水灵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水波扬起她的发梢，面上笑意消失，“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自量力。”
水灵在水中飞快穿梭，将陶沅沅的咒法悉数躲过。
她如法炮制想要跟用刚才偷袭晏如的招数，对着陶沅沅下黑手。
掌风快要触及陶沅沅的后背时，一道月白色身影挡在了中间，替她结实地受了这掌。
陆子滕尚未修出内丹，此刻没有真气护体，这盈满妖力的一掌几乎将他击得灵魂出窍。
有黑褐色的血液自他耳朵和双眼流出，顺着脖子蜿蜒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身体无力地向前倾颓，从背后靠在陶沅沅身上，口中吐出大团血块。
陶沅沅惊悚地回头拥住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的声音颤抖到几乎破碎，“陆子滕，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
陶沅沅抬手用衣袖去擦少年面上的血，却怎么都擦不尽，有源源不断的血自他的口中溢出，仿若要将一身的血液流干才罢休。
她将陆子滕抱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额头，有热泪滚落到少年脸上，稍稍冲淡这片血色。
水灵依旧没有停手，站在一旁冷眼相待，“有什么好争先恐后的？反正都是要死的，我这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陶沅沅将陆子滕平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紧握灵笔，浸满水气的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一黄一蓝，两道身影在黑寂寂的汪洋里缠斗。
几个回合下来，陶沅沅很快落了下风。
水灵乘胜追击，催动法力将陶沅沅的右手束缚住。
骨骼咔咔作响，少女的腕骨几乎快要被捏碎。
“啊！”
凄厉的叫声划破黑暗。
陶沅沅痛到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动作，手指无力的松开，灵笔从手中脱离出去缓缓向下坠落。
水灵玩味地打量着她，走到近前毫不留情地踩上笔身，灵笔瞬间断成两截。
法器被毁，陶沅沅作为主人亦受到反噬。剧痛遍布四肢百骸，她再也承受不住，脑袋无力垂下，晕了过去。
水灵正要斩草除根，却有人绊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她低头觑了一眼，原来是一旁的陆子滕不知何时爬到了她脚边。
少年吃力地抓住她衣摆，双眼紧闭，卑微乞求，“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水灵没把他当回事，甚至不屑施法挣脱，只抬起脚狠狠将他踹倒。
踹开后，下一刻陆子滕又会不死心地爬过来抓住她。
如此循环往复了三次，水灵终于失了耐心，她一只手聚集妖力给了陆子滕重重一击。
陆子滕被打得吐出一大口鲜血，翻滚到一边，双手垂落身侧，再也无力翻身。
陶沅沅刚稍稍恢复些意识，便看到眼前的场景，崩溃尖叫，“不要！”
可她却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子滕毫无生气地倒下。
水灵轻声哄她，“别难过，我这便也送你下去跟他团聚了。”
语气是温柔如水的，可出招却是狠辣至极。
一道冰蓝色的刺目光芒直直刺穿陶沅沅的身体，将她刚刚成形的内丹碎裂成渣。
有大片血红色自少女的檀口中涌出，她依旧小声嗫嚅着，“别碰他……”
陶沅沅跪倒在地，低着头，许久不再有任何动静。
水灵转身欲走，突然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陶沅沅凌空而立，原本散落全身的内丹碎片慢慢汇聚到一处重新凝聚成丹，她张开右手，掌中迅速化出了一支泛着金光的毛笔。
水灵睁大了双眼，眸中全是惊诧，“怎会如此？区区凡人怎可能短时间内重筑内丹还做到人器合一？”
陶沅沅一直勤学苦练，她虽天赋异禀，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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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却进入了瓶颈期，难有长进。
刚刚水灵给她的锥心一击，毁她内丹的同时也打开了她的任督二脉。
陶沅沅觉得如获新生一般，丹田处一片清明，方才受的伤也慢慢痊愈。
“妖孽，拿命来！”
陶沅沅握着重新铸就的灵笔恨恨朝着水灵挥毫。
水灵本就是修为浅薄的小妖，根本无力反抗稍微有些修为的捉妖师。
“你先是害死我师父，后又重伤了陆子滕致他性命垂危，这两笔账！我要全部从你身上讨回来！”
鹅黄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陶沅沅双手结印，用晏如教她的手法，布下天罗地网的法阵，让水灵无所遁形，再也无法融入水中逃脱。
半刻钟后，水灵被法阵吞噬得几乎无法维持身形，只有一缕残余灵魄。
她身上某处泛着湛蓝色的光亮，陶沅沅微微使力便将那物什抽离出来，收到手中。
是一颗通体泛着蓝光的晶状珠子，想来便是师父要找的坎水珠。
刚刚重新筑丹，又施展了这样庞大的阵法，陶沅沅体力有些不支，将坎水珠妥善收好后便抽回了灵力不再浪费在妖物残魄上。
水灵只剩一缕残魄，又离了坎水珠，无法再作恶使坏，她趁着陶沅沅收阵的一瞬，逃离了水下飘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海底重新陷入沉寂，只剩少女微弱的啜泣声。
陶沅沅泪流满面地奔向陆子滕，将他扶起来，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脉搏和心跳，接连几下都没有探到。
苍凉的绝望涌上心头，陶沅沅不愿相信陆子滕会这样轻易地死去，不死心地继续摸他的脖颈，还是没有任何律动。
“你醒醒好不好啊？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肚子疼了。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陆子滕，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吓我……”
陶沅沅觉得喉咙仿若有一万根针横在那里，每一次呜咽都苦痛至极，连呼吸都好痛。
她抱着陆子滕，开始还是小声的哽咽，到后来几乎崩溃大哭。
“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泪眼朦胧中，陶沅沅恍惚看见眼前有微小的气泡在窜动。
她怕自己是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去看，发现陆子滕鼻子下面确实有水波微动。
陶沅沅吸了吸鼻子，坚强起来，“别怕，陆子滕。我带你回客栈，我去找子桑师叔救你！”
她聚力召出灵笔，施展御剑术，背着陆子滕稳稳站了上去。
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人器合一，施展御剑术时，不需要再一直用双手捏着诀了。
灵笔载着二人一路冲上去，陶沅沅感受到因为今日施法过多，灵力消耗过多，再过一会她就施展不动御剑术了。
但陆子滕等不了她灵力恢复，她只好拼着最后的力量，催动灵笔送他们去了苦海岸边。
一落地，陶沅沅双腿发软栽倒下去，背上的陆子滕也摔在沙子上。
她爬到少年身边，伸手将他脸上沾的沙砾拍干净，又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才稍微定下心来。
晏如单膝跪地，还保持着手持释厄剑的动作，支撑整个身体不至于倒下。
见到水灵靠近，晏如撑着起身，持剑向她刺去。
在释厄剑触碰到水灵的一瞬，她身形消散，与周遭海水融为一体，须臾间又闪现到晏如身前当胸一掌。
晏如方才刚受到偷袭，嘴边血迹还没尽干，此刻又遭了这一掌，嘴角再次涌出殷红。
水灵阴恻恻的笑声飘荡在水中，“哈哈哈哈哈，我在水中本就法力大大增强，眼下你们二人又失了内丹修为，别再白费力气了。且安心受死吧！”
陶沅沅趁她不备，在背后催动灵笔施法，学着晏如之前的样子，用灵力筑成锁链将水灵环绕住。
“妖怪！不得对我师父无礼！”
可水灵不似章鱼妖，原身并非实体，下一瞬便变幻形态逃脱了锁链的控制，身影与水波一同荡漾，让人看不真切。
她再次凝聚成形，出现在晏如跟前。双眸隐隐泛着妖冶的雾霭蓝，指尖妖力光亮倒映其中，仿若一池星河。
水灵广袖轻挥，凭空撕开一个时空裂口，笑容诡异阴冷，“晏如，我突然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扔进极海幻境，让你被梦魇心魔困住，永世不得超生安宁！”
她再次抬手，晏如便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地被她卷入时空罡风。
晏凉州伸手想要抓住晏如的衣角，却扑了空，在裂缝闭合前，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进去。
水中只剩下陶沅沅与陆子滕继续与水灵对峙。
水灵偏过头来望向二人，笑容比方才要温和几分，“最讨厌的两个死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了，你们倒是比他们要可爱的多。我便不折磨你们，给你们个痛快罢！”
队伍里最强的两位都被这灵魄妖施法弄走了，陆子滕下意识就要服软求饶，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水灵姐姐，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路过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陶沅沅手持灵笔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圆圆的眼睛被仇恨溢满，“肚子疼！不必求她！她杀了我师父，我要为我师父报仇，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灵笔在她手中飞转，陶沅沅结印飞快，瞬间祭出数道符咒，誓要与水灵不死不休。
水灵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水波扬起她的发梢，面上笑意消失，“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自量力。”
水灵在水中飞快穿梭，将陶沅沅的咒法悉数躲过。
她如法炮制想要跟用刚才偷袭晏如的招数，对着陶沅沅下黑手。
掌风快要触及陶沅沅的后背时，一道月白色身影挡在了中间，替她结实地受了这掌。
陆子滕尚未修出内丹，此刻没有真气护体，这盈满妖力的一掌几乎将他击得灵魂出窍。
有黑褐色的血液自他耳朵和双眼流出，顺着脖子蜿蜒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身体无力地向前倾颓，从背后靠在陶沅沅身上，口中吐出大团血块。
陶沅沅惊悚地回头拥住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的声音颤抖到几乎破碎，“陆子滕，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
陶沅沅抬手用衣袖去擦少年面上的血，却怎么都擦不尽，有源源不断的血自他的口中溢出，仿若要将一身的血液流干才罢休。
她将陆子滕抱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额头，有热泪滚落到少年脸上，稍稍冲淡这片血色。
水灵依旧没有停手，站在一旁冷眼相待，“有什么好争先恐后的？反正都是要死的，我这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陶沅沅将陆子滕平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紧握灵笔，浸满水气的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一黄一蓝，两道身影在黑寂寂的汪洋里缠斗。
几个回合下来，陶沅沅很快落了下风。
水灵乘胜追击，催动法力将陶沅沅的右手束缚住。
骨骼咔咔作响，少女的腕骨几乎快要被捏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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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沅沅痛到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动作，手指无力的松开，灵笔从手中脱离出去缓缓向下坠落。
水灵玩味地打量着她，走到近前毫不留情地踩上笔身，灵笔瞬间断成两截。
法器被毁，陶沅沅作为主人亦受到反噬。剧痛遍布四肢百骸，她再也承受不住，脑袋无力垂下，晕了过去。
水灵正要斩草除根，却有人绊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她低头觑了一眼，原来是一旁的陆子滕不知何时爬到了她脚边。
少年吃力地抓住她衣摆，双眼紧闭，卑微乞求，“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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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后，下一刻陆子滕又会不死心地爬过来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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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滕被打得吐出一大口鲜血，翻滚到一边，双手垂落身侧，再也无力翻身。
陶沅沅刚稍稍恢复些意识，便看到眼前的场景，崩溃尖叫，“不要！”
可她却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子滕毫无生气地倒下。
水灵轻声哄她，“别难过，我这便也送你下去跟他团聚了。”
语气是温柔如水的，可出招却是狠辣至极。
一道冰蓝色的刺目光芒直直刺穿陶沅沅的身体，将她刚刚成形的内丹碎裂成渣。
有大片血红色自少女的檀口中涌出，她依旧小声嗫嚅着，“别碰他……”
陶沅沅跪倒在地，低着头，许久不再有任何动静。
水灵转身欲走，突然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陶沅沅凌空而立，原本散落全身的内丹碎片慢慢汇聚到一处重新凝聚成丹，她张开右手，掌中迅速化出了一支泛着金光的毛笔。
水灵睁大了双眼，眸中全是惊诧，“怎会如此？区区凡人怎可能短时间内重筑内丹还做到人器合一？”
陶沅沅一直勤学苦练，她虽天赋异禀，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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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沅沅觉得如获新生一般，丹田处一片清明，方才受的伤也慢慢痊愈。
“妖孽，拿命来！”
陶沅沅握着重新铸就的灵笔恨恨朝着水灵挥毫。
水灵本就是修为浅薄的小妖，根本无力反抗稍微有些修为的捉妖师。
“你先是害死我师父，后又重伤了陆子滕致他性命垂危，这两笔账！我要全部从你身上讨回来！”
鹅黄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陶沅沅双手结印，用晏如教她的手法，布下天罗地网的法阵，让水灵无所遁形，再也无法融入水中逃脱。
半刻钟后，水灵被法阵吞噬得几乎无法维持身形，只有一缕残余灵魄。
她身上某处泛着湛蓝色的光亮，陶沅沅微微使力便将那物什抽离出来，收到手中。
是一颗通体泛着蓝光的晶状珠子，想来便是师父要找的坎水珠。
刚刚重新筑丹，又施展了这样庞大的阵法，陶沅沅体力有些不支，将坎水珠妥善收好后便抽回了灵力不再浪费在妖物残魄上。
水灵只剩一缕残魄，又离了坎水珠，无法再作恶使坏，她趁着陶沅沅收阵的一瞬，逃离了水下飘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海底重新陷入沉寂，只剩少女微弱的啜泣声。
陶沅沅泪流满面地奔向陆子滕，将他扶起来，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脉搏和心跳，接连几下都没有探到。
苍凉的绝望涌上心头，陶沅沅不愿相信陆子滕会这样轻易地死去，不死心地继续摸他的脖颈，还是没有任何律动。
“你醒醒好不好啊？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肚子疼了。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陆子滕，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吓我……”
陶沅沅觉得喉咙仿若有一万根针横在那里，每一次呜咽都苦痛至极，连呼吸都好痛。
她抱着陆子滕，开始还是小声的哽咽，到后来几乎崩溃大哭。
“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泪眼朦胧中，陶沅沅恍惚看见眼前有微小的气泡在窜动。
她怕自己是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去看，发现陆子滕鼻子下面确实有水波微动。
陶沅沅吸了吸鼻子，坚强起来，“别怕，陆子滕。我带你回客栈，我去找子桑师叔救你！”
她聚力召出灵笔，施展御剑术，背着陆子滕稳稳站了上去。
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人器合一，施展御剑术时，不需要再一直用双手捏着诀了。
灵笔载着二人一路冲上去，陶沅沅感受到因为今日施法过多，灵力消耗过多，再过一会她就施展不动御剑术了。
但陆子滕等不了她灵力恢复，她只好拼着最后的力量，催动灵笔送他们去了苦海岸边。
一落地，陶沅沅双腿发软栽倒下去，背上的陆子滕也摔在沙子上。
她爬到少年身边，伸手将他脸上沾的沙砾拍干净，又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才稍微定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