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仙 作品
45. 风暴眼
就算程知微不说，周临渊也能猜到是谁。
刚刚还站在这里和他抢案子的人。
陆兆衍只是忍不住发消息问一下：“因为工作需要，我们需要对你的案子进行回访度调查，你目前对周临渊的推动进度满意吗？”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程知微不满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程知微心烦意乱地锁屏：“没什么。”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陆兆衍再发消息纠缠的话，她就直接关机。
周临渊则不动声色关怀道：“外面下雨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程知微心下一暖：“不用了，谢谢，我们尽快开始尽快谈完吧。”
比较她学校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就当两人在会议室密切商讨的时候，陆兆衍可是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他完全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约定的会议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恰好这个时候，陈知晏主动发消息来：“怎么样？程老师去你们单位了？情况如何？”
一连三个问号，看得人心烦意乱。
陆兆衍想直接不回复，但还是如实告诉她自己的窘境。
“嗯。”
“他们两个现在单独在会议室谈案子。”
陆兆衍可不敢把这个案子为什么由周临渊负责告诉陈知晏。
他还是想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好在陈知晏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啊？那现在你可以去破门而入吗？”
陆兆衍沉重焦灼的心情有了一点裂缝：“……”
见对面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陈知晏恢复了正常：“没办法，你现在只能忍着。谁让你当初没跟微微姐早恋的呢？”
陆兆衍继续回复：“……”
道理他都知道，但这样被一个小孩直接说出来，真是扎心。
陈知晏毕竟是晋江文学城的包月用户，对于追妻火葬场的套路了如指掌。
她给陆兆衍出了个主意：“要不你上演一出苦肉计？”
一般男女主角的爱情遇到瓶颈的时刻，往往展现出弱势的地方反而会激发另一边的保护欲。
这次陆兆衍没有回复省略号，而是认真思考起了可行性。
毕竟前几次在医院的经历，让他认为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陆兆衍尝试写道：“要不我再次大出血住院，让微微给我献血？”
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能够让程知微和他产生感情连接的纽带。
陈知晏刚刚也只是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开始思考，只能赶紧打住：“算了吧，你真那样几次，妈妈该心疼死，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还没来得及回复，陆兆衍就被警情呼叫声召集：附近商场里有人持刀抢劫，亟需支援。
这种看似高难度的警情，往往伴随很大的不确定风险，刑警队的众人谁都想推脱一把。
但陆兆衍却对此得心应手，主动在工作群内请缨：“我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陆兆衍仅仅带了必需的装备。
他仔细一回想，还是回头从抽屉里把手枪拿上。
万一呢？
那边程知微和周临渊终于聊好，在下楼的空隙，撞见行色匆匆的陆兆衍。
周临渊见陆兆衍腰间鼓鼓，就知道一定有新的严峻警情。
即使两人再不对付，他也依然由衷的说了句：“一切小心。”
陆兆衍从镜子里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等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率先冲了出去。
程知微见他刚刚全程无视自己，本来还在高兴，但转眼被其他两人严肃的气氛所感染。
她抬起头看向周临渊：“刚刚陆兆衍去干什么？”
周临渊不瞒她：“他去应对刚刚十分钟前发生的商场持刀抢劫案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知微的心一下子被捏着提了上来。
她还是开始为陆兆衍的性命安危担心起来。
至于为什么，她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
抢劫场面确实分外焦灼，歹徒是个有过坐牢经历的惯犯，对于很多专业劝导话术都不感冒：“把你们领导叫过来谈。”
他手中挥舞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现场只剩下人质撕心裂肺的哭喊。
陆兆衍匆匆赶到：“我就是领导，跟我谈。”
他一面沉着冷静地应对歹徒的诸多不合理要求，一面仔细观察附近的地形和最佳狙击点。
好在市局支队的其他兄弟够给力，早在他之前就部署好了狙击点，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陆兆衍等的就是这一刻。
歹徒发现陆兆衍虽然答应了他很多诉求，但却闭口不谈核心问题，情绪正在越来越失控。
这一场景，被市媒体主动播报，正在新闻频道直播。
程知微刚从公安局回到学校，走进教室就看到学生们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
她没好气道：“现在是午睡时间，我关掉电视你们赶快睡觉。”
但班上十六七岁的学生们正是对激烈打斗最感兴趣的时候，哪里肯依。
“不行，程老师让我们把这个看完。”
“这个年轻的警察看起来好帅！”
“他长这么帅能应付的来吗？”
本市第一次发生这样的重大刑事案件，又是直播转录，大家都非常兴奋。
程知微虽然想要制止学生，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也密切关注事态动向。
直到有个女声响起：“等等，这是不是陈知晏的哥哥？”
陆兆衍有几次来学校给陈知晏送东西，可能因为容貌给别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陈知晏刚刚还在跟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看着节目，见前排的人突然惊呼，她赶紧上前去仔细看看。
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陆兆衍的眉眼和陈知晏却有一种类似的熟悉感。
她还没走到教室最前面，就一下看出：这肯定是她的便宜哥哥-陆兆衍。
而其他同学本来还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见陈知晏差点急哭的表情，也就不忍继续八卦。
一时间，教室里出现一种罕见的寂静。
程知微在心底始终为他悬着心。
就算再不喜欢他，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
而身处现场的陆兆衍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放大在全市无数观众的眼里。
就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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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下，歹徒忽然松了手，人质被直接甩在地上。
而他拿着尖锐的利刀，径直刺向陆兆衍：“你们警察每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全都给我去死吧！”
说着就要把刀直接插入陆兆衍的胸口。
程知微在电视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在刀刃刺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口忽然也闪过一阵剧痛。
是一种旧伤复发加上新伤致命的痛。
她拼命按住讲台旁边，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同学们一阵惊呼，把注意力由屏幕中转回到程知微身上。
“程老师，你没事吧？”
“老师，你要不要紧？”
程知微站了起来，对大家展露笑脸：“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把电视关掉了吗？”
毕竟最危急的时刻已经过去，陆兆衍展现了身为人民警察最英勇的素质，即使歹徒用刀刺向他的心脏，他还是拼尽全力制服了对方。
不少被困在商场里的现场观众纷纷鼓掌为他叫好。
只不过倒地的陆兆衍再也听不到了。
其实警察内部也对市电视台会直播这次抓捕的行为非常意外，不过好在陆兆衍不负众望，大获全胜。
只是个人的安危再一次受到了一些损失。
等陈知晏接到家里电话叫她赶快去医院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哥，刚刚一切都只是我在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在赶去的路上，陈知晏的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
陆兆衍这次的情况非常不好，献血整整染红了近一层楼。
加上不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来抢救病患，更渲染了现场的惨烈。
跟着陆兆衍同一辆救护车的随行人员张至中眼眶通红：“陆队，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即使电视频道很快切换了场景，但不少学生仍然心有余悸。
程知微拍了拍黑板：“都醒醒神，等会该上下午第一堂课了。”
这才让大家逐渐收了收心。
但下午的课本就容易打瞌睡，再加上中午的直播分散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力，程知微的课堂效果很不好。
她强撑精神不悦地说：“都打起精神来，再这样这节课改自习。”
学生们见她是真生气了，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下课之后，流言蜚语却像雪花般浮现出来。
不知是谁把陆兆衍前期在酒店抢婚的小视频匿名发到了班级群。
群聊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匿名讨论起来。
“程老师下午之所以那么生气，完全是因为陆兆衍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才差点心痛到站不稳？”
“原来程老师是阳北县下属第三中学的老师，因为和陆兆衍的花边新闻，所以才转头来我们学校教书的。”
“天哪，真的人不可貌相，程老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居然是干出这么刺激事情的人？”
很快群消息就达到了99＋，有人悄悄截图唯恐天下不乱，有人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家长。
学生们私下建立的班级群，程知微不在里面，所以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身处一个怎样的风暴眼。
但另一边林琴的电话却已经让她彻底不得安宁：“微微，阿姨有个不情之请，现在只有你能帮帮阿姨，好不好？”
刚刚还站在这里和他抢案子的人。
陆兆衍只是忍不住发消息问一下：“因为工作需要，我们需要对你的案子进行回访度调查，你目前对周临渊的推动进度满意吗？”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程知微不满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程知微心烦意乱地锁屏：“没什么。”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陆兆衍再发消息纠缠的话，她就直接关机。
周临渊则不动声色关怀道：“外面下雨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程知微心下一暖：“不用了，谢谢，我们尽快开始尽快谈完吧。”
比较她学校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就当两人在会议室密切商讨的时候，陆兆衍可是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他完全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约定的会议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恰好这个时候，陈知晏主动发消息来：“怎么样？程老师去你们单位了？情况如何？”
一连三个问号，看得人心烦意乱。
陆兆衍想直接不回复，但还是如实告诉她自己的窘境。
“嗯。”
“他们两个现在单独在会议室谈案子。”
陆兆衍可不敢把这个案子为什么由周临渊负责告诉陈知晏。
他还是想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好在陈知晏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啊？那现在你可以去破门而入吗？”
陆兆衍沉重焦灼的心情有了一点裂缝：“……”
见对面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陈知晏恢复了正常：“没办法，你现在只能忍着。谁让你当初没跟微微姐早恋的呢？”
陆兆衍继续回复：“……”
道理他都知道，但这样被一个小孩直接说出来，真是扎心。
陈知晏毕竟是晋江文学城的包月用户，对于追妻火葬场的套路了如指掌。
她给陆兆衍出了个主意：“要不你上演一出苦肉计？”
一般男女主角的爱情遇到瓶颈的时刻，往往展现出弱势的地方反而会激发另一边的保护欲。
这次陆兆衍没有回复省略号，而是认真思考起了可行性。
毕竟前几次在医院的经历，让他认为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陆兆衍尝试写道：“要不我再次大出血住院，让微微给我献血？”
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能够让程知微和他产生感情连接的纽带。
陈知晏刚刚也只是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开始思考，只能赶紧打住：“算了吧，你真那样几次，妈妈该心疼死，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还没来得及回复，陆兆衍就被警情呼叫声召集：附近商场里有人持刀抢劫，亟需支援。
这种看似高难度的警情，往往伴随很大的不确定风险，刑警队的众人谁都想推脱一把。
但陆兆衍却对此得心应手，主动在工作群内请缨：“我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陆兆衍仅仅带了必需的装备。
他仔细一回想，还是回头从抽屉里把手枪拿上。
万一呢？
那边程知微和周临渊终于聊好，在下楼的空隙，撞见行色匆匆的陆兆衍。
周临渊见陆兆衍腰间鼓鼓，就知道一定有新的严峻警情。
即使两人再不对付，他也依然由衷的说了句：“一切小心。”
陆兆衍从镜子里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等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率先冲了出去。
程知微见他刚刚全程无视自己，本来还在高兴，但转眼被其他两人严肃的气氛所感染。
她抬起头看向周临渊：“刚刚陆兆衍去干什么？”
周临渊不瞒她：“他去应对刚刚十分钟前发生的商场持刀抢劫案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知微的心一下子被捏着提了上来。
她还是开始为陆兆衍的性命安危担心起来。
至于为什么，她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
抢劫场面确实分外焦灼，歹徒是个有过坐牢经历的惯犯，对于很多专业劝导话术都不感冒：“把你们领导叫过来谈。”
他手中挥舞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现场只剩下人质撕心裂肺的哭喊。
陆兆衍匆匆赶到：“我就是领导，跟我谈。”
他一面沉着冷静地应对歹徒的诸多不合理要求，一面仔细观察附近的地形和最佳狙击点。
好在市局支队的其他兄弟够给力，早在他之前就部署好了狙击点，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陆兆衍等的就是这一刻。
歹徒发现陆兆衍虽然答应了他很多诉求，但却闭口不谈核心问题，情绪正在越来越失控。
这一场景，被市媒体主动播报，正在新闻频道直播。
程知微刚从公安局回到学校，走进教室就看到学生们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
她没好气道：“现在是午睡时间，我关掉电视你们赶快睡觉。”
但班上十六七岁的学生们正是对激烈打斗最感兴趣的时候，哪里肯依。
“不行，程老师让我们把这个看完。”
“这个年轻的警察看起来好帅！”
“他长这么帅能应付的来吗？”
本市第一次发生这样的重大刑事案件，又是直播转录，大家都非常兴奋。
程知微虽然想要制止学生，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也密切关注事态动向。
直到有个女声响起：“等等，这是不是陈知晏的哥哥？”
陆兆衍有几次来学校给陈知晏送东西，可能因为容貌给别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陈知晏刚刚还在跟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看着节目，见前排的人突然惊呼，她赶紧上前去仔细看看。
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陆兆衍的眉眼和陈知晏却有一种类似的熟悉感。
她还没走到教室最前面，就一下看出：这肯定是她的便宜哥哥-陆兆衍。
而其他同学本来还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见陈知晏差点急哭的表情，也就不忍继续八卦。
一时间，教室里出现一种罕见的寂静。
程知微在心底始终为他悬着心。
就算再不喜欢他，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
而身处现场的陆兆衍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放大在全市无数观众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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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拿着尖锐的利刀，径直刺向陆兆衍：“你们警察每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全都给我去死吧！”
说着就要把刀直接插入陆兆衍的胸口。
程知微在电视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在刀刃刺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口忽然也闪过一阵剧痛。
是一种旧伤复发加上新伤致命的痛。
她拼命按住讲台旁边，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同学们一阵惊呼，把注意力由屏幕中转回到程知微身上。
“程老师，你没事吧？”
“老师，你要不要紧？”
程知微站了起来，对大家展露笑脸：“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把电视关掉了吗？”
毕竟最危急的时刻已经过去，陆兆衍展现了身为人民警察最英勇的素质，即使歹徒用刀刺向他的心脏，他还是拼尽全力制服了对方。
不少被困在商场里的现场观众纷纷鼓掌为他叫好。
只不过倒地的陆兆衍再也听不到了。
其实警察内部也对市电视台会直播这次抓捕的行为非常意外，不过好在陆兆衍不负众望，大获全胜。
只是个人的安危再一次受到了一些损失。
等陈知晏接到家里电话叫她赶快去医院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哥，刚刚一切都只是我在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在赶去的路上，陈知晏的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
陆兆衍这次的情况非常不好，献血整整染红了近一层楼。
加上不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来抢救病患，更渲染了现场的惨烈。
跟着陆兆衍同一辆救护车的随行人员张至中眼眶通红：“陆队，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即使电视频道很快切换了场景，但不少学生仍然心有余悸。
程知微拍了拍黑板：“都醒醒神，等会该上下午第一堂课了。”
这才让大家逐渐收了收心。
但下午的课本就容易打瞌睡，再加上中午的直播分散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力，程知微的课堂效果很不好。
她强撑精神不悦地说：“都打起精神来，再这样这节课改自习。”
学生们见她是真生气了，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下课之后，流言蜚语却像雪花般浮现出来。
不知是谁把陆兆衍前期在酒店抢婚的小视频匿名发到了班级群。
群聊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匿名讨论起来。
“程老师下午之所以那么生气，完全是因为陆兆衍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才差点心痛到站不稳？”
“原来程老师是阳北县下属第三中学的老师，因为和陆兆衍的花边新闻，所以才转头来我们学校教书的。”
“天哪，真的人不可貌相，程老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居然是干出这么刺激事情的人？”
很快群消息就达到了99＋，有人悄悄截图唯恐天下不乱，有人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家长。
学生们私下建立的班级群，程知微不在里面，所以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身处一个怎样的风暴眼。
但另一边林琴的电话却已经让她彻底不得安宁：“微微，阿姨有个不情之请，现在只有你能帮帮阿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