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素材是真的
第164章素材是真的
164、素材是真的
想当然,康熙要素材小册子，不给他看是不可能的。就是胤礽不拿，皇阿玛还能让人直接搜,投给胤禟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胤礽利索地将那本谣言小册子交给了康熙。
哎，捕风捉影的流言也就罢了,万万没有想到老九敢胡编乱造，比自己还要过分。
要知道他写纳兰容若和曹寅都比较悠着的，虽然也是胡编，但编得让人一看就是假的。除非有人会真的相信穿越一说，不然还真不会对他们二人声誉造成太大的影响。
康熙面色沉静地接过了小册子，随意翻看了两页,一目十行跳读了一页内容，面皮开始抽搐。混账东西,要不是亲耳所听是老九编造的东西,恐怕他会忍不住洗一遍朝堂。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道德洁癖的人，人无完人，对底下臣子除了唯才是举，并不太在意他们的小节问题。
是人有点毛病，大义不亏,小节就不必那么计较了。毕竟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过于注重小节,那么有限的精力下很容易造成大义有亏。
可是册子上的内容还是让他惊叹，忍受不了,好在是编出来的，不是真的。
胤禟正忐忑着，疯狂给胤礽使眼色希望他能出手相救,此时也只有太子二哥能够帮忙了，暴走状态下的皇阿玛就是他额娘都安抚不住，只能靠太子。胤禟眼睛眨得都要抽筋了，让胤礽好笑不已，正要出面缓解下气氛，只见康熙深吸了一口气。
啪地一声将小册子丢到老九跟前，冷声道：“念！”
胤禟不敢再耍花招，就那么跪在地上，老老实实捧起小册子念了起来，不过他也鸡贼，东西是他写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是知道。挑挑拣拣，找了一条真实的内容念了出来，心中暗道：“我说的是真的总不该罚我吧！”
这么一想，心中略略安了一些，念道：“雅尔江阿好男色，且只喜12岁到15岁少年郎，家中圈养的有红香绿玉四少年，或柔媚或英气……每有相熟客人前往必让其中一人为其斟酒倒茶，喜当人面上下其手亵玩焉……少年若发出声响惹其不快，听闻，听闻下场之惨烈据闻……据闻有一月不能下床者……”
胤礽在边上也只能扶额，让他念读什么不好，偏偏读这个，编得也太过分，皇阿玛会被气疯的。
擡眼，见康熙面上果然酝酿着暴风雨，再看看胤禟，胤礽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这人，怎么就不知道念个不那么过分的呢？
编得也太扯了。
康熙眼睛喷火，口吻中透着森冷之意：“哦，你倒是会编。”
胤禟脑袋低垂，小声说道：“这个是真的，儿子还见过一次。”
一句话，差点把康熙气厥过去，本来说是老九瞎编的已经够让他生气的，气自己儿子不争气，气自己儿子尽往下流走。结果居然是真有其事，越发让他火冒三丈。
一口气噎在胸口好一会子才顺下去，颤着手指着胤禟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这就是大清的好皇子，这就是大清的好宗室，你们，果然好得很！”
他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为得还不就是大清能够千秋百代，然而他人还没死呢，就听到什么话？
“朕是拦着你们找女人了，还是干别的了？好好的正路子不走，走那种邪门！”喜好女色，康熙并不反对，他自己的女人就不少，繁衍后代是人之大伦，但是找男人算怎么一回事？还找那种少年？
作为标准的异性恋，康熙完全难以理解。
“荒唐！荒唐！”康熙怎么想，还是觉得他们是为了标新立异博人眼球，“这就是大清的简亲王！”
雅尔江阿在宗亲中算是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人，本来还打算让他明年掌管宗人府，幸好，让他提前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胤禟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耷拉着脑袋，心里却悄悄吐出一口气。看样子皇阿玛要将气出在雅尔江阿身上了，自己也算逃过一劫。
不过胤礽见康熙差点被气晕，心疼起来，担心他因为一个外人气坏身子，忙岔开话题：“什么人都有，阿玛不必因他生气，有不对的地方或打或罚，让他改过就是了。”
紧接着，他连忙请罪：“说起来儿臣也有不是的地方，没有调查就冒然那样写李光地，现在想想多有不妥之处。他现在是汉臣的代表，别人看了只怕要心寒，不如且让儿臣将相关内容改一改，去掉那些不好的情节。”
既然李光地和张廷玉没有那码子的事，发到平台上的也就算了，在大清印的书少不得要改一改。
“啊？”胤禟闻言，想到正在大量印的书要作废头皮一麻，那可都是钱，顾不上害怕，连忙说，“二哥，他们不过是汉臣，哪里有你主动退让的，别人见了岂不是说你好欺负，进而想着咱们皇家好欺负呢。”
为了不折本，胤禟连皇室脸面都擡出来了，可惜，他的这一番言论对他对面的两人都不管用。
“九弟哪里的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咱们是皇家人并不代表不会出错。如果错了却咬死不认才让人看不起呢。”胤礽说道，所谓金口玉言也不是肯定的，皇帝撤回自己的旨意也是有的。
康熙闻言，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不禁跟着点头：“保成说的对。”
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胤禟：“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哥好好学学。”
看样子他想的没错，保成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个思想端正的好孩子，不像老九，才放出宫几年就差点走歪路子。
“你要是敢搞那些子见不得人的事，你的腿也别要了，我直接给你打断！”
哪怕只是想一想，康熙都无法容忍自己儿子和男人鬼混在一起，因为胤礽提到李光地，他不由又将注意力挪到了那本小说上，沉吟片刻说道：“李光地一把年龄，就给他改改，张廷玉就不用了。”
不是他对李光地大发慈悲，而是小说中的李光地其实没啥大功劳，主要功劳在张廷玉身上。对方是汉臣，挟持滔天大功，自然不能是完人。保成写他恋慕年长三十岁的李光地也合他心意。
胤禟急得团团转，书籍销售期间印刷就没停下来，不知道已经印出了多少，只是还没装订成册。一修改岂不是又要重新印刷？那些可就全作废了。
什么，可以挑出能用的页和新版的其他页面混装在一起？
不可能，修改后谁能保证页数正好对得上，要是字体大大小小不统一，书就不值钱了。
终于，被他想出了法子，已经印刷出来的书也不销毁，偷偷卖，有猎奇心的人不在少数，或许越是买不到越能卖得贵。
想到出路后，胤禟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来，康熙和胤礽没看明白，却也知道老九惯常犯傻，没有理会他。胤礽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将要改的地方同康熙汇报一遍，得到首肯后，不由露出苦笑。
又要加t班加点了。
这些天，他虽然每日都码了很多字，但也都发布出去了，没有一个字的存稿。看样子爆更的节奏要停一停，赶紧把李光地的内容改过来，免得时间拖久对人声誉影响太大。
康熙的思绪又跳到了其他地方，狠狠瞪了一眼胤禟：“我问你，之前那个年羹尧的事是不是也是你瞎编的？”
隆科多宠妾灭妻不假，但说他暗恋年羹尧总觉得哪里怪怪地，现在想来肯定是老九瞎编。
胤禟闻言，复又心虚地耷拉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当时儿子吹牛上了头，一时，一时……忘了形。”
康熙气得胡子翘起来，他就知道里面有猫腻，胤礽闻言，直接摊手：“那本我可改不了。”
二百多万的小说，又上架销售那么久，他怎么可能改得过来，再说，该买的人都买了，改了也没用。
康熙却摆摆手：“倒也不必如此。”
年家虽然是汉军镶白旗，不过因其原本是镶白旗包衣，当初年仲隆以科举出仕遂没有进内务府工作，而迁出包衣籍在前朝任职，但在他心里，年家还是自己人。对自己家中的积老奴仆，想当然不会像对李光地那般，不然就显得过于见外，对方心里反而忐忑。
但是把人名声弄成那样，现在京城人都知道年羹尧男色惑人，纵然他什么都没做也落下一个男妲己的名声，所以补偿还是该给的。
想了又想，康熙说道：“年家还有一女，不若指给弘皙当个侧福晋。”
年遐龄官至从二品湖广巡抚、内阁大学士，他的女儿只能给弘皙当侧福晋已经很能说明康熙的选择了。胤禟闻言，眼皮子动了动，下定决心抱紧他二哥大腿，看样子老头子还是要将位置交到他二哥手上的。不然年氏女论身份除非嫁个亲王一级的，放任何地方都的是嫡福晋。
谁知，胤礽听了却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嫡福晋还没定下哪里能先定下侧福晋，于他们夫妻日后不好。”
他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因此，不管是和李佳氏还是和瓜尔佳氏总是差了点意思。没享受过真正体验过夫妻间的相濡与沫和信任，所以，他不希望弘皙走自己的老路子。
听到胤礽的话，康熙沉默片刻，没有继续坚持己见。
太子妃是他为保成精挑细选出来，奈何不是因为礼部准备不太充分，就是赶上女方守孝，直到侧福晋进门七年后才正式嫁进来。那时保成似乎对大婚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期待，婚后生活也平平淡淡，不像他当初和皇后那般恩爱。
因为自己有段美满的婚姻，康熙十分清楚夫妻相爱对一个男人的性情成长的重要性，保成错过了，自然不希望孙子也错过。
“如果是福晋的话，她身份也太低了一些。”康熙皱眉，“明年是选秀之年，再仔细看看吧！”
至于年氏女，让他好生想想，到底指给谁算是弥补年家？
头疼！
于是忍不住瞪了两个儿子一眼：“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好好的皇阿哥不当，写劳什子小说。”
想到在门口听到保成又在写纳兰容若和曹寅，康熙的头更疼起来，目光幽幽：“保成啊！你就别写小说了。”
再写下去他怕朝上人人自危，真要把朝廷写散架乐子就大了。
“阿玛，你放心，我心里有谱的。”不写小说，怎么可能，大清能不能让百年国耻不要发生还要看码字成果呢。
有谱？
康熙看了一眼胤礽，眼神复杂，要是有谱就算老九弄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出来他也不该写出来，还顶风作案，自己前脚下旨不许在午门前售□□词，后脚他就敢公开发售。虽然没跑到午门前售卖，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胤礽眼神过于宁静，让康熙不忍打破，只好问：“书在哪里？拿来我先过目一遍，没问题再出售。”
他提前审核总行了吧！
这叫防患于未然，然而在拿到书稿后，他处于蒙圈状态。
就说最近梁九功怎么没继续安排人偷偷抄小说，他还说因为自己没有强行要求，梁九功那老小子鸡贼，知道自己想要给太子权柄，不敢继续如此行事。敢情是没人能抄，看着满篇的各种圆圈、半圆以及波浪线，康熙沉默片刻，忍不住扬了扬书稿：“这是什么？”
“皇阿玛，这是速记法。”胤禟率先说道，“学会后能够跟着您的语速继续下您的话，儿臣觉得起居注最适合学了。”
速记，用得最多的人要属起居注，他们负责记录皇帝以及面圣官员的一言一行，笔速往往跟不上，有了速记法就简单了，别人说什么，他跟着记录下来，回去再整理就是了。
康熙复又看了几眼书稿上的鬼画符，沉默片刻：“你既然懂，你来读。”
“啊？”胤禟傻眼，怎么变成他读小说了，那小说可是很长的，不过皇阿玛有命令，他也不敢反驳，遂要恭恭敬敬接过。一双手却横空劈过，夺去了书稿。
“还是我来吧！”胤礽说道，小说为了迎合后世读者，写了一些纳兰容若和曹寅的暧昧情节，特别是背景设定皇阿玛恐怕无法接受。老九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给皇阿玛读这些恐怕会被迁怒。
一人做事一人当，胤礽自然把自己的锅推给弟弟，他还没有无耻到那种程度。
对外，无耻点无所谓，对内，就得光明磊落。
“小说比较长，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让九弟先回家去。”胤礽看了一眼胤禟，说道。
康熙见状，就知道这本书里绝对有自己不想知道的内容，不由气闷，将气撒在胤禟身上：“回什么？让这个书商好好听听！”
胤禟苦闷，只能留下，开始听书。
故事一开始康熙遇刺，纳兰容若和曹寅救驾落入江中就让他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张，半晌才说：“哥，二哥，你记错了，那年皇阿玛没有下江南。”
胤礽已经念到后面，闻言，擡眼看了一眼胤禟：“小说杜撰。”
然后继续往下念，胤禟则扭过僵硬的脖子，朝康熙看去。被自己最爱的儿子写被行刺，皇阿玛一定很生气，不，说不定已经气疯了。
他为什么要今天入宫呀！
胤禟欲哭无泪，却发现康熙居然面色如常，不，皇阿玛似乎听入神了。稍稍放下心来的胤禟不由也渐渐投入到故事中去，离奇的世界和时空穿梭的设定让他慢慢忘记了康熙就在身边，忍不住问道：“清洁一号是什么？”
康熙也早就想知道清洁一号是什么了，只是一直压住心里的好奇没有问出来。
“是人做出来的机器人，你可以理解成木牛流马。”胤礽解释，他写这个角色除了通过其他网文知道清洁机器人的普遍外形，还代入了系统。
系统也是人类制造出来，能说话有情绪还会设套，对比起来，清洁一号可单纯多了，是他理想中的机器人。
“啊！”胤禟吃惊太子的想象力，还想继续往下问，见胤礽又接着往下读了，只好吞下即将到嘴边的话。作为原作者，胤礽并没有完全照着书稿内容读，十几万字读到嗓子冒烟也读不完，基本都是剧情梗概，偶尔夹杂一点原生剧情让其生动一些，所以很快就到了飞船一节。
胤禟再度震惊，巨船从天而降，太子也太敢想，船不在水上反而在天上。
这回，因为太想知道后续剧情，他没有追问船为什么飘在天上，而是紧张地听后续故事。一旁的康熙也没有好到哪里，听了半天发现并没有写乱七八糟的事，只是两个人单纯的探险和找寻有利于大清发展的东西，觉得保成的小说终于靠谱一回，他哪里想到紧接着三观都要受到巨大冲击了。
却说躲避星际氦闪的一艘军舰停落到垃圾星球，还没落地，在雷达上发现了生命特征。
“会不会是变种人，镜头拉近，放大！”舰长命令道，旋即，他的嘴巴不由大张，结结巴巴，“好像，好像是雄性，自然雄性，我的眼睛一定花了。雄性身体脆弱，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下来。”
“舰长，您的眼睛没有花，确实是个自然雄性，还有个瘦弱的雌性。天哪，那个雌性看上去好像也是自然人。”
所谓自然人就是只能够通过女性自然孕育出来的人，因为环境破坏严重，女性濒临灭亡，剩下的男人们又根据染色体分为雄性和雌性。雄性能够尽可能多的将自己的染色体遗传给下一代，让基因序列能够延续更长时间不会崩溃，所以，在星际雄性的t地位相当高。
而雌性，原先也是人类中的男性，但他的遗传序列属于隐性和弥补型，基因序列的主要构成还是由雄性提供，加上雌性众多，所以，在星际形成一种雄尊雌卑的格局。
“检测到垃圾星的辐射严重超出雄性身体极限，请求赶紧投放防护罩。”观察员的手指快速划过，计算出了辐射量后汗出如浆，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下船营救！”舰长也坐不住了，“恨不得亲自去。”
而在下方的纳兰容若和曹寅还不知道宇宙飞船上的对话，两人仰头：“好大，不知道是敌是友。”
紧接着，两人又相视一笑：“管他呢，来吧！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