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会接受公开处罚
第189章 我会接受公开处罚
“他会没事的。”菲雪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但顾星瑶没有接。
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根本移动不开自己的视线。
“你骗人。”顾星瑶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你看到那些伤了，那么多血。”
菲雪叹了口气，将咖啡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医疗舱是最新型号，能处理比这严重十倍的伤。”
“什么？”顾星瑶突然转向菲雪，“为什么最后会有那个惩罚？那不是试炼的一部分，对不对？”
菲雪的表情变得严肃，她拉着顾星瑶坐到长椅上。
“不是。第三关真正的成功标准恰恰相反，不是杀死投影，而是选择不伤害假的你。霍长临其实已经通过了最艰难的考验。”
“机器是不会骗人的，会出现他最爱的人的身影，二那个人就是你。”
顾星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那他为什么还会。”
“系统被入侵了。”菲雪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最后一刻劫持了控制权，启动了清除程序。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顾星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墙壁才没有滑到地上。
脑海中闪过霍长临最后看向监控摄像头的眼神，那一幕就是永别吗。
“他以为我真的恨他到想让他去死。”顾星瑶喃喃自语，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他以为我宁愿他死。”
“星瑶，听我说。”菲雪握住她冰冷的手，”霍长临在试炼中的表现说明了一切。第一关，他展现了超乎常人的求生意志；第二关，他宁可承受电击也不放弃；而第三关……”菲雪停顿了一下，“他选择了你，而不是他自己。”
医疗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口罩上沾着血迹。
顾星瑶猛地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
“病人情况稳定了。”
医生摘下口罩，“激光只造成了表面灼伤，真正的危险来自腹部的刀伤和失血过多。不过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求生意志也很强。”
顾星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绷终于在这一刻断裂。
她滑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打湿了前襟。
“我可以.看看他吗？”她小声请求道。
医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能五分钟，他还需要进入恢复舱。”
医疗室内的光线柔和许多，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霍长临躺在中央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失去了血色，只有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证明他还活着。
顾星瑶小心的走过去，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惊扰到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长临，脆弱、安静、毫无防备。
在她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个站在人群中央，意气风发的霍家少爷，眼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碰触他缠满绷带的手腕。
“你这个笨蛋。”顾星瑶的声音哽咽，”谁让你这么做的，谁让你…”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竟然是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吗？
一滴泪水落在霍长临的手背上。奇迹般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星瑶。”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顾星瑶立刻俯身靠近。
“我在这里。”她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霍长临。”
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最终只是轻轻回握了她的手，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又陷入沉睡。
护士走进来，礼貌地示意探视时间到了。顾星瑶不情愿地松开手，却在转身时听到菲雪在门口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顾星瑶快步走过去，看到菲雪手中的数据板上有红色的警告标志。
菲雪的手指在数据板上快速滑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系统日志被清除了，追踪不到入侵来源。”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绝望，“按照渡鸦的规则，试炼负责人对系统安全负全责。既然找不到真凶。”
“什么意思？”顾星瑶抓住菲雪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菲雪关闭数据板，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明天正午，中央广场。我会接受公开处罚——鞭刑三十。”
顾星瑶倒吸一口冷气，指甲不自觉地掐入菲雪的手臂。“不行！这不是你的错！明明有人蓄意破坏。”
“则就是规则。”菲雪轻轻挣脱顾星瑶的手，“在渡鸦，系统安全高于一切。如果负责人不能保证试炼场的安全，就必须付出代价。”
“那我去找诺莱德！”顾星瑶转身就要往外冲，“他不能这样对你！”
菲雪一把拉住她，“星瑶，听我说。老大已经为我破例太多了。这次试炼本身就是违规操作，如果我再逃避处罚，他在组织里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顾星瑶剧烈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是，可是。”
“别去看。”菲雪伸手擦
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罕见地温柔，“回医疗室陪着霍长临。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天过后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顾星瑶根本就不相信。
顾星瑶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菲雪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从你提议这个试炼开始，你就准备好了承担后果。”
菲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照顾好那个傻小子。他值得你放下过去。”
这句话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说完，菲雪转身离开，顾星瑶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医疗室的自动门滑开，护士探出头来，“顾小姐，病人开始出现轻微发热，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顾星瑶最后看了一眼菲雪消失的方向，咬了咬嘴唇，转身跑向医疗室。
霍长临的状况比她离开时更糟了，他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各种仪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医护人员忙碌地调整着药物剂量。
“星瑶。”
他在昏迷中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这副场景直接让顾星瑶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