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人在跟踪
“阮梵..”
战行川失声开口.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这才喃喃道:“我惊讶的是.她毕竟是冉天泽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老夫少妻的组合.女人大多是为了钱.可到底是自己的丈夫.难道……”
听了他的话.冉习习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冉天泽在电话里告诉自己.说他遇到了一个无比单纯的女孩.年轻漂亮.是个小家碧玉.却落落大方.并沒有那些豪门千金常见的骄娇二气.他对她一见钟情.几乎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和身份的差距.
而那句“无比单纯”也一度成为了冉习习对阮梵的厌恶來源.
她十几岁就被送出国.北美的华人圈一向都是各种是非的聚集地.冉习习虽然年纪小.可关于家产、小三和心机婊的重重.她不记得自己看过多少.听过多少.偏偏.人到中年的冉天泽竟然还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单纯为了爱情.就会把自己嫁给年龄能做她爸爸的有钱老男人.
“别忘了.论钱.刁成羲更富裕.论男人气概.罗正良更能满足她.如果钱和人都有了.那么对于她來说.这个已经破产的老丈夫.也就沒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冉习习冷冷说道.
看起來.阮梵嫁给冉天泽.也是在刁成羲的授意之下进行的.他们两个人搞在一起也是早有预谋.不过.由于刁成羲太花心.后來又被白诺薇看得很死.很难再來找阮梵.她年纪轻轻.耐不住寂寞.就借助种种便利.搭上了在中间來回传话的司机罗正良.
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每一步都是连环相扣的.
只是.不知道冉天泽的所谓的“自杀”.在这几个人之中.究竟是谁负责出主意.谁负责做决定.谁负责亲自动手.
“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其实谁都有嫌疑.而且嫌疑还不小.这么说吧.就连刁冉冉都有嫌疑.假如她因为秋境和他的事情.又把你送给了冉家而对冉天泽心生恨意.再受到别人的撺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送他上西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又或者.当年那张药方就是他找來的.结果把你妈妈给吃死了.所以宝姨恨他.觉得他破坏了你们一家四口人的幸福.一激动.就……”
一时间.战行川的脑子里冒出來了好几种可能.他越说越兴奋.连无关人等都牵扯了进來.
冉习习气得打断他:“你说谁都可以.别说宝姨.她一辈子都为秋家.兢兢业业.我不许你诋毁她.”
顿了顿.她脸色稍缓.战行川的话也等于是提醒了自己.别忘了那张致死的中药药方.那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说不定.甚至能够成为接下來抽丝剥茧的关键证据之一.
“我沒说一定是她.我只是在这里帮你分析各种可能嘛.”
战行川有些委屈地说道.
她重新环视一圈.终于在办公桌下面.发现了一个已经打碎了的水晶相框.冉习习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來.把碎片抖落在一旁.从里面抽出來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冉天泽夫妇还有小时候的她.笑得极为开怀.
阮梵死后.她的父母继承了女儿的别墅.他们将它卖掉.然后返回老家.继续原來的生活.至于冉天泽的遗物.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是一件也不剩.值钱的换钱.不值钱的丢掉.冉习习想要做个纪念都不知道从哪里找.
“我可不可以把这个带走.”
她举着那张照片.眼眶微红.
战行川向门外看了看.示意她马上装进包里.冉习习点头.立即把照片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走吧.”
她今天來这里.本來也沒有想过.会找到什么证据.只是想要亲眼看一下现场的环境.
单单眼前的这一切.冉习习觉得就足够了.她现在更不相信.冉天泽是自愿去死的.
就算他当时已经有了自杀的念头.但是.在他出事的时候.他的身旁一定还有别人.催着他.看着他.甚至还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
战行川也觉得.继续留在这里沒有什么意义.看过了就完事.单靠他们目前掌握的这些.别说是破案.就是去报案可能都不够.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得好.
两个人直接下楼.临走的时候.他们向欧文道谢.欧文也亲自将他们一路送到了停车场.
“战先生.段先生一直念叨着要跟你出海.说是好久沒有和你还有容先生聚一聚了.他让我提醒你.一定要腾出时间來.”
欧文忍着笑意.瞥了一眼战行川身边的冉习习.
战行川连连摆手:“得了吧.上一次出海玩.他的身边围着八十八个小模特.我和容谦可不敢再去了.我们都害怕被那一坨坨的肉压得喘不过气.”
他还好.起码是单身.容谦就惨了.孔妙妙听说那艘游艇上有一堆女人.气得当时就要去买汽油弹.要把段羡臣的船给炸了.
容谦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最后.他只能叫上战行川.两个人互相作证.
上了车以后.战行川看见冉习习正在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的头皮一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看我做什么.”
她抿嘴:“看你长得帅.”
他心头一松.刚要笑.她又补充道:“不知道这么帅的你.能分到八十八分之几十啊.”
说完.冉习习恶狠狠地扣上了安全带.动作之间充满了杀气.
战行川这才反应过來.她这是也像孔妙妙一样.认定自己只要上了那艘豪华游艇.就肯定会享用那些小模特了.
他失笑道:“妙妙吃醋.是因为她爱容谦.你现在吃醋.难道因为你也爱我.”
冉习习嗤笑一声.撩了撩头发.十分淡定地问道:“你知道艾滋病、梅毒、疱疹、尖锐湿疣吗.滥交可是有风险的.你不看新闻吗.据说.最近两年.这些病在国内又有些抬头的趋势了.千万小心呐.”
刚要发动车子.一听这话.战行川几乎都要分不清油门和刹车了.他的眼角抽了抽.面色不善地转过头來.牙根痒痒似的在哼着:“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她耸肩:“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罢了.”
语气里已经沒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
战行川又哼了哼:“你放一万个心好了.像我这种全靠自己手动解决的男人.要是还能染上那种病.那这世界上也沒有干净的人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段羡臣其实也不是那种人.不过.你也知道.噱头这种东西嘛.特别是现在.就是靠劲爆才能吸引眼球.那次其实是为了招待他公司的代理商.他做传媒的.就是要玩这些花花点子.”
冉习习沒想到他会耐着性子.和自己解释.倒有些意料之外了.
“开车呀.”
她见战行川还不开车.不由得催促道.
他却忽然拧眉.伸手调整了一下头顶的内后视镜.好像正在透过它.看着车后面的路况.
“嗯.怎么了.”
冉习习好奇地回头向后看.不知道战行川到底在看什么.
他的脸色看起來稍微有些严肃.伸手制止了她.示意冉习习坐好.别乱动.
“其实刚才走出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但是欧文在旁边.我也不好意思东张西望.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说罢.战行川又调了调镜子的角度.却又沒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沒.
但他真的感觉到.身边有人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
一听这话.冉习习的表情也有些变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你说.会不会是罗正良啊.”
自从知道罗正良跑去给秋境送花以后.冉习习就提心吊胆.总觉得他早晚也会來找自己.她虽然沒有做过亏心事.然而冉习习生平最怕遇到性格偏执的人.俗话说得好.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和糊涂人废半话.谁知道罗正良会不会把旧账都算到她的头上.前來报复.
冉习习担心的.其实也正是战行川担心的.
不等他说话.她已经自己做了决定:“我在中海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打算过两天就走了.看來.等一会儿到家.我就得去买机票……”
好吧.就算她是个胆小鬼吧.就算她是爱逃避吧.回巴黎.总比留在这里.担心罗正良随时跑出來找麻烦比较好.
“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害怕什么.何况.阮梵到底怎么死的.我们两个人都清楚.难道罗正良还能颠倒黑白吗.”
听到冉习习又一次说离开.战行川不禁更加郁闷了.
如今.他们的关系尚未有任何的进展.她就要走.真的走了.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有时差.别说做恋人.就是做朋友都很难.
“还有.你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就准备放弃查清楚你母亲和你养父的真正死因吗.你回到巴黎.难道还能遥控谁帮你去查.”
不得已之下.战行川只好拿出杀手锏.
果然.冉习习面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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