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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你的父亲确实要好上不少，不废话，只干事，也不讲究那些毫无意义的礼仪...而且还把温泉送给我了，这才是我所需要的——而不是那些石头做的‘贵重物品’。”

她随手一抓，拿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项链。

奥菲莉亚能清晰地鉴别出那串项链的品质——每一颗红宝石都能买下一艘全副武装的铁甲舰。

可安雅只当那是一串垃圾，随手一丢，扔进了远处的温泉，任由光精灵们争抢去了。

“我的父亲...”奥菲莉亚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已经到达哪一步了？”

“斯托克·塞恩如今是墨西纳商会的会长，”安雅毫不在意道，“虽然这个位置在朝廷里没什么地位，但他实际上已经是墨西纳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很多『信使』都听令于他，对吗？”奥菲莉亚的声音越来越轻。

“毕竟他的主张...你也知道...”

安雅抬起头，望向城市中心的那座白塔：

“艺术革命之后，最后一名墨西纳圣徒敲响了圣铃，学城独立。”

“白塔是维斯塔大陆的核心，这点毋庸置疑，在翡翠家族把白塔丢掉之后，他们在墨西纳王国的声望便一落千丈，再加上后面的蒸汽革命，翡翠家族的实权在近年被无限地压缩。”

“那个小国王想靠着自己家族和星天使的那点渊源来翻身，呵，你觉得商会会任由他成功吗？”

“星天使不在学城，他们便染指学城，多简单啊...等到圣战赢了之后，学城的大半江山已经成为商会的天下，技术、人才、基础建设，全都要靠墨西纳商会来支撑...”

“到那时候，翡翠家族就彻底没招咯...”

说到这里，安雅朝着奥菲莉亚淡淡一笑：

“这里就得夸一夸你了，你杀死了那些商人，很果断，我看见了。”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巧合，”奥菲莉亚轻轻摇头，“但后来，我顺着阿诺尔德送人出去时的车票查了目的地，最后发现，他们的行程终点虽然是法卢，但落脚的那家酒店却是由墨西纳商会注资的。”

“马塞纳的金乐园。”

破碎的马塞纳，却有一座酒店如此奢华，仿佛周围的旧城不过是巨人脚下的残渣，住在里面的不是而是老鼠。

商会便是靠着这种手段操纵这个世界的——并非武力统治，而是如毒液般流淌着。

“然后你的父亲就联系你了，因为你三番两次扰乱他的计划，是吧？”

看着奥菲莉亚那般苦恼，安雅乐了：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拿主意...说真的，为什么不找爱丽丝·浦希特呢？你不但不找她，还把她赶走了...”

“浦希特家族的第一桶金，就是从墨西纳赚来的，”奥菲莉亚轻声道，“爱丽丝·浦希特的父亲常年在墨西纳行商，虽说自从八岁之后父女就没有见过面，但我没有理由信任浦希特家族。”

“只要是带着贵族的名号...只要和利益扯上关系...再善良的人都会露出獠牙...”

“贵族的血，便是由利益和世袭的权力所维持的。”

“那你为什么任由爱丽丝·浦希特出城了？”安雅歪了歪头。

“我不相信浦希特家族，但我相信爱丽丝。”奥菲莉亚的话语很简要。

“为什么？”

“因为她是星天使信任的人，就这么简单。”

奥菲莉亚闭上眼睛：

“爷爷小时候和我说过...信仰会让人变得纯粹，纯粹到无视一切身外之物，最终找到内心的宁静。”

“我不觉得爱丽丝·浦希特称得上是那样的信徒，她甚至未必打心底里信仰女神，但她得到了『晨曦之剑』的认可，这说明她所行的便是女神之道。”

“她走她的，我走我的，没必要彼此相容。”

奥菲莉亚睁眼：

“安雅小姐，如果墨西纳人兵临城下，您能出面吗？”

“不行，”安雅很果断，“你觉得为什么？”

“...墨西纳人一定会选择圣战的关键节点突袭学城，他们的『信使』有一名在彼岸，可以随时汇报战况，那时候，您肯定不在学城...”

“对咯。”安雅打了个响指。

得到确认后，奥菲莉亚轻声叹了口气：

“我的父亲...让我直接交出学城，毕竟现在学城的权力基本都被集中在我的掌心...”

“他甚至用了‘流血事件’这个词。”

“你怎么打算的？”安雅一笑，“要不就给他们咯？反正一帮商人，最坏的情况就是贪。”

“我不会把学城交给他们的。”

奥菲莉亚淡淡地说道；

“爷爷用生命守护这座城市，不是为了让它再次落入那群商人的手中的。”

“如果有必要，我会彻底成为学城的独裁者，然后...”

奥菲莉亚没说完后半句话，她朝着安雅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

“......”

看着奥菲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