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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她说。

“为什么?”珀莉丝一歪脑袋,“如你所见,寒潮的降临是一次灾厄,而你口中的生命也是一种灾厄。”

“生命是星星的灾厄,那寒潮便是生命的灾厄,它们在你的世界观中应当是处于一个位置的,是对等的替代。”

“既然一切都是自然进程,冬天郡在寒潮之下暴露时,你又为何去拯救他们?”

寒潮,生命,灾厄。

奥萝菈闭上眼睛,脑海中映照出冬天郡的脑洞宅子。

热红酒,蔬菜汤,壁炉的火光。

模糊的、翠绿色的眼瞳。

“因为...咱更爱生命...”奥萝菈轻声开口,“寒潮没有生命...”

“所以你拒绝强大的灾厄吞噬弱小的灾厄?”珀莉丝微微颔首,“这样是错的?”

“是错的。”奥萝菈坚定道。

“那我们刚刚喝的肉汤呢?我杀死了野鹿,将它变成了今天的食物,这样也是错的吗?”

“这不一样,这是食物链的一部分,是生命本身的一部分。”奥萝菈摇了摇头。

“那么,只因为寒潮不具备生命,它就成为了例外?”

“嗯。”

奥萝菈注视着珀莉丝。

珀莉丝点了点头,抓住奥萝菈的手。

一道裂隙劈开,再跨过去时,漫天飞雪不见了。

奥萝菈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环顾四周皆是枯木,隐约可见残垣断壁。

她抬起头,望向漫天灰云,呼吸,闻到了诅咒的气味。

这里是法卢的前线,那场帝国对法卢的入侵战发生的地方。

“马基雅维利帝国入侵了法卢,”珀莉丝背着双手,与奥萝菈一同望着天空,“他们在战争中使用了诅咒源质,让本就实力差异巨大的战争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法卢几乎失去了一半的国土。”

“战争也是灾厄,而且是介于生命之间的灾厄,为了存续和扩张,生命不择手段地利用着能够利用的一切力量,将灾难降临在自己同类的头上。”

“这是自然过程,同样也是食物链的一部分,不是吗?”珀莉丝低下头,与奥萝菈对视,“强大的灾厄吞噬弱小的灾厄,本就是生命自身的逻辑,不是吗?”

“没错...可是...”

奥萝菈有些迷茫。

而珀莉丝则是继续说道:

“可你却认为,帝国利用诅咒赢得战争,是一种‘不生命’的肮脏行为。”

“那股力量...不是人类应当掌握的...”奥萝菈摇头。

听闻此言,珀莉丝摊开手:

“对于野鹿而言,猎人手中的枪也是一股‘不应该被掌握’的力量,就像对于人类而言,寒潮也是一股‘不应该被掌握’的力量。”

珀莉丝直视着奥萝菈:

“这种力量...可以被统一归类为‘超凡’,因为它们所具备的能量远超平凡。对于野鹿而言,‘猎枪’是一种‘灾厄’,而对于法卢人而言,帝国人手中的‘诅咒’是一种‘灾厄’。”

“绕回到最后,正应对了你的逻辑——生命本身便是一种‘灾厄’,那既然生命本身就是灾厄,而寒潮也是灾厄,寒潮吞噬生命就不可以吗?寒潮吞噬世界,帝国入侵法卢,猎枪杀死野鹿,有什么区别呢?”

“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你口中的‘食物链’的一部分,也是‘生命’本身的一部分。”

“那么,区别在哪儿?”

“区别在于...”奥萝菈微微皱着眉头,“人的灵魂,因立场不同,而有高尚和底下之分,咱更愿意去拥护...高尚的一方。”

“灵魂...立场...”珀莉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奥萝菈,你认为自己站在了代表了更高尚灵魂的一方?可双方都是生命,你又如何定义高尚?”

牺牲,火焰,爱情。

“高尚的定义...”奥萝菈微微张开嘴巴,“小圣女开战...是为了...身后的人...而不是...”

不对。

奥萝菈深感自己在辩经的过程中陷入了逻辑不自洽。

“历史之上,成王败寇,真的有绝对正确的一方吗?”

珀莉丝歪了歪脑袋:

“黄金王杀死了伽罗国王,解放了作为奴隶的黄金之民,所以他被黄金之民称为英雄。”

“他同样是为了身后的人战斗,你却没有将他定义为高尚?”

“再看看那些落败的伽罗人吧,他们沦为了奴隶,虽得以苟活,却绝不可能视黄金王为英雄,不是吗?”

“那学城与帝国之间的战争呢?你站在学城方就是正确的吗?”

“如你所见,新伽罗的灾难早就是注定的了——不论怎样,该隐都会觊觎那条诅咒之河,黄金之民注定被群体献祭,他们的死是必然的。”

“乌伽恩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择手段地入侵了学城,并且试图帮助该隐提前得到她所想要的,以此来换取自己族群的存续。”

“如果真的要从‘更多生命活下来’的角度来选择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