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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向外传递信息。
他试过很多次,唯一一次成功的便是将信藏在垃圾里,再让一只火鹦鹉把它带走。
在那之后,他宅子里丢出来的任何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不朽者们烧掉。
如今,鲁夫剩下的希望只有那位很久没有见面过的老朋友了。
但他并不乐观那位老友,一来对方的立场和自己当前是相反的,二是...这栋房子如今被死死监控,如果有人尝试进来,塞赫美特立刻就会到达。
不过,如果是那位小姐的话,谁知道呢?
“......”
思绪间,鲁夫先生的视野愈发模糊,雨中城化作模糊的灰色色块。
在那灰茫茫的一片间,一点黑色突然显现。
“......!”
鲁夫定睛一看,只见一朵黑伞出现在了空荡荡的街道上,出现在了滂沱暴雨间。
撑伞的少女一身黑色礼服,翠绿色的眼瞳在灰调的城市中显得格外闪烁,像是两颗宝石。
她在街道上撑伞行走,一步步地走向宅邸,全然不顾那些暗哨。
那是洁黛缇小姐。
鲁夫微微张开嘴巴,他知道,对方这样公然出现在宅邸门口,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很想提醒对方塞梅赫特的力量,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出现在街道上了。
然而,鲁夫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洁黛缇小姐撑着伞,神情平静地穿过雨雾,穿过一道道暗哨。
那些不朽者似乎就和没看见她一样,任由她穿了过去,仿佛她只不过是这条街道最寻常的访客般。
很快,洁黛缇就穿过了房屋正门口的两个明哨,消失在了鲁夫的视野当中。
几秒钟后,鲁夫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一身黑色礼服的洁黛缇小姐,嘴角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看来,我依旧应该叫你洁黛缇小姐。”鲁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好久不见,鲁夫先生。”
星沫朝着老人微微一笑,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她望着窗外,视野中出现一道道蛰伏在街道两侧的身影。
“你被看得挺严实的啊。”
“所以说,你升格为『天使』,是真的?”鲁夫感到不可思议。
“嗯,没错,”星沫点头,“不过是机缘巧合。”
“恐怕这难以用机缘巧合来形容,如此年轻...”鲁夫摇了摇头,“你所踏上的这条命途,或许远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要多舛。”
“或许吧,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星沫嘀咕,“和我说说情况吧。”
“当然。”
鲁夫起身,在桌上那堆文件里翻找了半天,纸页的哗啦啦声和窗外的暴雨夹杂在一起。
很快,他便取出了一幅画卷,在星沫面前摊开。
星沫的视线落在画卷上——那是身披红袍的狮头人,身材高大,黑铜狮子面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簇火焰。
“新的『至高赞颂者』,塞赫美特。”鲁夫的声音低沉了不少,像是害怕惊动阴影中蛰伏的事物。
“为什么她有名字?”星沫皱起眉头,“之前的那位,可没有名字。”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为何局势变得如此紧张。”
鲁夫叹了口气。
“『至高赞颂者』是诅咒之河中孕育出来的恶念,是千百年间死去的黄金之民缠绕出的恶魔,它本质上不过是一个幽灵,由无数黄金之民的残余灵性纠缠在一起,所以它侍奉的是『黄金王』,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神鸟的复苏。”
“可现在,她拥有了一个名字——塞赫梅特,并自称是『伊』之后裔,你应该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至高赞颂者』拥有了‘名字’,”星沫喃喃道,“这意味着,她拥有‘人格’。”
鲁夫点了点头:
“是的,曾经的赞颂者归根到底是一种‘信念’,一种‘趋势’,而不是一个确切的‘人格’,所以,那个赞颂者没有私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
“它或许展现出了类似于人咧的性格、灵智,但那究其根本都不过是一种残余灵性对生灵的模仿,就像『无形之雾』模仿着『黄金日轮』,却究其根本只能算是个伪神——祂是愚蠢的、缺乏神性的,唯一与神等同的地方,便是祂拥有等同于神的力量。”
“而现在,『至高赞颂者』拥有了塞赫美特之名,这意味着她拥有了自己的确切人格,而这个人格效忠于谁,那就不是‘诅咒之河’决定的了,而是‘塞赫美特’决定。”
“换言之,一位能够完整调动‘诅咒之河’的存在,以自己的意念开始行事。”
听完鲁夫先生的陈述,星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你所说,塞赫美特并不侍奉『黄金王』?”
“没错,否则以我大贤者的地位,又怎会沦落至被软禁呢?”鲁夫先生苦笑,“那家伙将整座城市的封锁,拒绝了所有的避难申请,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