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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间被劈开一道澄明的界限,同时被劈开的还有那条黑色巨龙。
他爆成了无数黑色的肉块,漆黑的血雨从天空落下,浇灌着残破的废墟。
在那废墟的中央,珀洱塞斯踉踉跄跄地起身,身上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
他抬起头,沐浴着龙血黑雨,嘴角微微勾勒。
他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越来越疯狂。
冰蓝色的火焰逐渐勾勒出漆黑的甲胄,黑龙之血沐浴在那甲胄之上,顺着那雄伟的身躯流淌。
“.......”
等到那场黑雨结束后,漆黑的骑士站在家族的废墟之上,面甲缝隙间唯有一对冰蓝竖瞳明明灭灭。
珀洱塞斯·夏的身形被淹没在了那场暴雨中,连带着冰龙家系的存在一同被淹没。
走出那场暴雨的,是『古龙狩』。
他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眼瞳中闪烁着来自亘古的疯狂。
那是冰焰。
...end...
5)当风呼啸时 when the wing howls
呼啸堡 - 丹州东南部
“轰隆隆...”
伴随着石门缓缓升起,左上堂的面庞暴露于火光之下。
火光,燃烧着龙舟节会场的火光?城堡墙壁上的火光。
那火光将前任丹州知府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些许橙黄,却怪异地没有在他的眼瞳中反射。
“这边请。”
一旁,身穿黑色甲胄的骑士微微鞠躬,示意左上堂通过。
在他们的护送之下,左上堂行走于长长的石头走廊中。
阴沉的气息弥漫着这里的每一处,走廊上的油画描绘着怪诞的远古血祭,拐角站立的骑士铠甲面缝间似乎有视线传来。
可左上堂甚至感受不到多少恐惧,应该说,他感受不到多少情绪了。
自从龙舟节的事故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对他来说是无比漫长,漫长到恍如隔世。
三天前,他是丹州知府,虽说平日里比较繁忙吧,但好歹身居万人之上,高处不胜寒。
而现在,他是叛徒,是罪人,是『黑龙会』的帮凶。
不...之前不也一样吗?当他亲自将舰队开到海上,命令它们朝着冰龙家系的领地开炮时,那个最初怀着公义与梦想的左上堂就已经死去了。
当他目睹着冰龙家系的存在消隐于历史,当他见证着一个家系的陨落、一段历史的泯灭时,他又怎能自诩为历史的守护者?
他不过是个投机者。
他害怕得到的一切失去,并不断催眠自己是在为了丹州百姓而战——龙是害人的,这点不会错。
可在这短短的三天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虚伪。
他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战,他是为了自己。
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哐当。”
大门敞开,呼啸的狂风袭来,吹得左上堂微微眯起眼睛。
他走进大门,来到了位于呼啸堡高处的露台上。
露台边缘,身披黑袍、满是纹身的双手裸露的多琳·杜波依斯已经在等待了,她站在露台的边缘,长发在呼啸的狂风中掀起。
左上堂犹豫了一下,旋即走到她的身旁,低声道:
“您找我有事?”
多琳转过头来,高傲的眸子短暂地倒映出左上堂那拘谨的面容,嘴角便微微勾勒。
“我想请你来见证。”
多琳指向远处,眺望着眼前的枫叶平原。
在稀稀疏疏的云海间,依稀可见平原上的小型聚落和水田,冷风在平原之上卷动着,将云海刮出狂乱的笔触。
在平原的尽头,军队的轮廓依稀可见——那是丹州府派出的军队,部署在呼啸堡的地界边境,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
在龙舟事变之后,那些军队便已经部署在那儿了,僵持了整整三天。
“知道吗,丹州人派了信使来,让我把你交出去,”多琳微笑着看向左上堂,“他们很想要你的人头啊,甚至对我劝降,建议我不要冲动行事。”
“那...我会被交出去吗?”左上堂的声音低低的。
“我把那个信使宰成了刺身,做成菜送了过去。”
多琳依旧维持着微笑,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令左上堂恐惧的光芒。
他看着这位『仆臣』又一次转过头,望向平原上稀稀疏疏的丹州军队。
“冰龙家系陨落的那一天,我们就应当采取行动了,我将麾下的军队借给林语,借给你们,一名低阶『仆臣』与你们同行,用他的双臂召唤出了黑龙侍。”
“可冰龙家系并没有在那一天完全覆灭,珀洱塞斯·夏活了下来,薇薇安·夏也活了下来。如今,这两头冰龙一位侍奉于茉缇海姆的『至高者』,另一位则是跟随了『金色满月』,我们的手腕无法触之分毫。”
“龙就是这么难以死去的生物,”多琳嗤笑一声,“『黑龙会』的信条是潜藏在历史的阴影中,操纵历史,可是看看吧,不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