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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翼,在灿烂的晴空下一头扎入云端,然后仰面自由落体。

在云海和春光间坠落,她沐浴在金色的璀璨间,眼瞳中的底色是暖色。

而现在,则是冷色。

在第四天清晨,马车在阳光与露珠的伴随下驶过法卢和阿卡德米领的边境。

十字路口的路旁,星沫看见了一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白鸽。

那只白鸽似乎并没有死去多久,白色羽毛上燃着鲜血,胸膛被刨开,内脏被挖空,里面塞满了稻草。

它的眼睛被人挖去,血淋淋的两个空洞被灿烂的晨光照耀,可里面的黑却没法被驱散。

在那白鸽的胸口,星沫看见了一个木牌。那木牌被长钉钉入白鸽的胸膛,将它狠狠地固定在了十字架上。

而在那木牌上,用凝固的鲜血写着一行字:

“女神教徒禁入。”

白鸽,象征着女神的信使,一般被女神信徒们用于传递信件。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白鸽,无需多言,便知晓其意。

“......”

看着那行字,星沫神色淡然,什么也没说。

一旁,克洛伊微微抿起嘴巴,低声开口道:

“父王曾是忠诚的女神信徒,他将女神的教义宣传至整个法卢,上到老人,下到孩童,全部通晓女神的全部教义。”

“在与帝国人初次产生边境冲突时,他就公开向女神祈祷过,并宣称女神的注视会让法卢在正义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大祈祷以祭典的形式展开,在首都马塞纳进行了七天七夜,大量家禽被屠宰,人们用他们的鲜血作妆,在夜空下对着群星祈祷。”

“那段祭典花费的资源,足以让军队行军一个月。”

“后来,我们在与帝国的战争中不断败退,国内的状态愈发不稳定,马塞纳甚至出现了大饥荒事件,数十万人死于天灾人祸。”

“可父王依旧在祈祷,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在书房中反复踱步,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文。”

“后来的事你们知道的,新党叛乱,父王被送上了断头台,头颅落地。”

“我本来会被清算,可在法卢人的观念中,一场公正的决斗能够决定命运的走向。于是我向叛军将领挑起决斗,并且从他的手上...”

克洛伊从腰间抽出那把有着口风琴结构的手铳,纤细却留着茧子的手轻轻拂过那暗铜色的乐器结构:

“...赢来了这把手枪。”

年轻的游击队领袖抬起头,直视着星沫,目光里带着血:

“洁黛缇小姐,您觉得,神的意志真的能凌驾于人吗?”

“我不这么认为,”星沫摇了摇头,“神明对于信徒而言,是导师,是指引者。伟大神明的教义便是信徒要去行一生的路,是命运苦海远方闪烁着的灯塔。”

“就是说,您认为父王是错误的。”克洛伊喃喃道。

“盲信从来都是滔天洪水,你的父王弄错了轻急缓重,”星沫淡淡说道,“他坚信只有神明才能将世人带出牢笼,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事在人为。”

话语间,马车驶过十字路口,顺着开满鸢尾花的道路前行。

马车上的都没再说话,一行人平静地沐浴在春光中,即便这春光已被突如其来的血色晕上一层不祥的色彩。

“......”

“刚刚那个白鸽,是不是‘女神信徒和狗不得入内’的意思?”

奥萝菈的声音在星沫脑海中响起,她转头,发现小家伙正一副很爽的模样。

干嘛...看见女神被贬你这么爽啊?

星沫觉得奥萝菈怪可爱的,于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还好圣树教徒和猫可以入内。”

“从这王女的说法来看,那些新党的人做得也没错呀?”奥萝菈嘀咕,“你看,都打仗了,还拿鸡鸭鱼肉去给女神吃,搞得女神好像真的会吃一样,换作献祭给咱的话,咱全吃了,还能搭把手,女神可以吗?”

“其实你就是嫉妒女神有人献祭这么多肉吧?”星沫道破天机。

“哎呀,那...那你就说咱说得对不对吧!”

“的确是这样,但我觉得,那位国王的动机不正常...”星沫低声说道,“我不记得星海教典中有提到有‘以血为妆’的献祭仪式,法卢叛乱后一直很少向外传递信息,这个消息我还是刚刚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

“以血为纯粹的灵性材料来献祭,一般都是邪教的做法,因为这没有门槛,也可以避开正位天使与神明所代表的象征物,以免被正神察觉,”星沫的思绪过得很快,“在整个马塞纳的范围内搞这种大型献祭...我怎么觉得『鲜花帝』是被邪神迷了心智?”

“你就直接说『无形之雾』的名字呗,反正坏事都是它干的。”奥萝菈憋笑。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星沫点头,“你想想看,法卢人搞这种大献祭,结果正面战场上使用『诅咒』的帝国人攻势愈发凶猛。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