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娇渡 作品
29. 她懂了
“没有，”祝棠喉结滚动，侧头瞄她一眼，又像是被烫到般快速垂下眸，眼睫扑闪着回复，“刚刚好……嗯，谢谢。”
“客气什么？”沈渊默轻笑着略过这茬，拿起另一条围裙反手扎紧。
也没那么滑手嘛。
她无意间感慨一句，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的工作上，中岛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她所需要的食材。
一袋还带着冰霜的小圆子，一瓶金灿灿的糖桂花，一瓶酒酿，还有鸡蛋、枸杞之类的。
边上则是祝棠要的食材，一盆子活蹦乱跳的大虾，一小筐洗净的土豆，再有淀粉，鸡蛋，以及青椒红椒辣椒花椒。
转头看向另一头，葱姜蒜都齐全，各种调味料应有尽有。
沈渊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她就喜欢这种整洁而有序的环境。
她毫不拖延地就开始干活，先是往锅里倒入清水，开火等着水沸腾起来。
祝棠则是一边偷瞄着沈渊默，一边用微凉的手背按着脸颊，几下快速的小喘气后，平复下呼吸的他才开始处理土豆。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水声、灶火声、削皮声微妙地交杂在一起，酝酿出一种格外温馨的氛围。
等水开的这段时间，沈渊默也没什么好做的——毕竟酒酿圆子没什么需要预处理的食材——她便开始关注祝棠的动作，以打发时间。
祝棠左手稳稳地捏着一颗圆润的土豆，右手拿着削皮刀，动作娴熟地来去，快而稳当，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好熟练的样子。”沈渊默不禁感叹道。
如祝棠之前所说，她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高手”和“三脚猫”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不擅下厨的人，也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反正，如果是她来做，那土豆皮多少是要黏糊在刀上的，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流畅地飞出去。
“我有特别练过哦。”他略显得意地挑起眉，漂亮的一双眼睛斜睨向她。
他眼尾处还带着抹未褪尽的粉意，配合着他今日精致的眼线与自然的眼影，令他看起来宛若一只高傲的小猫，格外讨人喜爱。
至少沈渊默是越看越觉得他可爱。
“毕竟你特别喜欢这道菜，”祝棠语调轻快，眯起的眼中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要是每天都能为你下厨就好了~”
“真是荣幸，”沈渊默抬手按着胸口，感动地睁大眼，唇角上翘，“唉，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呗。”
“我下次也去学一学，不过我的厨艺可能不是很好，你别介意。”
不然她今天就不会选桂花圆子这种她尝试过很多次，步骤简单，容错率也高的菜了，只要克制住“灵机一动”，按照菜谱来，问题不会太大。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你真是耍赖。”沈渊默语气含笑，丝毫不带埋怨之意。
“我这可是跟你学的。”祝棠以撒憍般的语气回道。
正当两人打趣对方时，厨房门口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引得她们都下意识转头望去。
文宣又回来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他顶着厨房内两人的视线，略显局促地站在门口。
祝棠面上的笑意收敛一瞬，意味不明地向他投去一瞥，接着突然唇角上翘，开口时，至少在语气上显得十分亲切。
“谢谢，但是我们自己可以，或许琼尼她们更需要你？”
文宣听到琼尼的名字，露出很明显的心动表情，但还是踌躇着又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的沈渊默。
“你去休息吧，谢谢你。”沈渊默礼貌地点点头，同样婉拒了他的帮助。
“好的，有问题请随时叫我。”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匆匆向两人鞠一躬后，便转身离开。
沈渊默转过身，见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便将小圆子投进锅里，手上拿着勺子轻推防止粘底。
“渊默怎么看她们的关系？”
“什么？”沈渊默从锅里摇来荡去的圆子们身上移开视线，疑惑地看向祝棠。
祝棠正将切成片的土豆推倒在砧板上，动作轻而快速地切丝，刀下发出规律的“嚓嚓”声。
“小心手，”她下意识叮嘱一句，接着才追问道，“什么怎么看？看谁？”
“琼尼她们。”
沈渊默恍然大悟，“你是第一次遇到琼尼，她们的关系多少是有些，嗯……独特的，会觉得困惑也很正常。”
祝棠瞥她一眼，不对此发表意见。
沈渊默斟酌一番用词，解释道。
“不过琼尼和容鹤她们都能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虽然我不太懂，但既然她们不介意的话，我也尊重她们的选择。”
毕竟琼尼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每一个人——她的心是个榴莲——而她也不会瞒着容鹤与其余男友们。
既然大家都坦诚且自愿，又不违法，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沈渊默找不到不尊重的理由。
“你不懂……也就是说你不理解琼尼的选择吗？”
祝棠像是闲谈般问起这个问题，边说边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入清水中，加入白醋，又将这盆醋水端至离沈渊默最远的小角落里。
“所以你更赞同一对一的恋爱关系？”他问道。
“大概吧，”沈渊默也像是闲谈一样随意地回答道，“但说实话，我其实对所有恋爱的人都很不理解。”
其实她也不是太理解，祝棠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看着锅里浮起的小圆子，又往里加入一碗清水，锅中沸腾的气泡迅速被压了下去，和祝棠此时一般沉默的样子。
等等，他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沈渊默搅和着圆子的手一顿，觉得祝棠此时沉寂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
她突然想起祝棠之前在演唱会结束后曾说过的那番话，当时她还觉得祝棠是在闹别扭。
可如果他没有呢？
她的思绪在瞬间发散开去，如果祝棠没有在开玩笑的话，那也就是说，他有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不喜欢他？
再结合他今天的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祝棠的心上人其实已经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了，而且和琼尼观点不同，所以他才不被接受？
沈渊默眉头拢起，不对不对，再等等，祝棠曾经说过，他没有暗恋对象的……
可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她背对着祝棠，眼眸逐渐睁大，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朋友的小秘密。
“祝棠……”她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祝棠。
“……怎么了吗？”祝棠停下手头处理虾的动作，半转过身，用他那精致的侧脸对着她，从语调到神情，都是一副柔软的样子。
——他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沈渊默纠结片刻，抿了抿唇后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待琼尼她们的？”
“好奇我的恋爱观吗？”
“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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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她急忙补充道。
祝棠可疑地沉默一瞬，才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不过，如果我对你说实话，你不能讨厌我。”
“我像是讨厌琼尼她们的样子吗？”沈渊默柔声安慰他，不让他察觉到自己试探的想法。
但说真的，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实话就是，如果我是容鹤，我当然会喜欢一对一的关系。”
祝棠转过身，端着虾盆去找调料，沈渊默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到略显诡异的语调声。
他有条不紊地依次加入生抽、料酒、盐、胡椒粉等调料，利落地带上一次性手套，回头像是往常一般，向沈渊默投来笑吟吟的目光。
“但文宣至少能陪在琼尼身旁不是吗？”他不知想到些什么，突然发出一道嘲讽似的短笑声，低下头捣鼓着盆里的虾肉。
称得上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发言。
沈渊默听着那头虾肉被挤压，发出的乱七八糟的叽里呱啦声，不由得微微张开嘴。
“可是祝棠，人有时候……还是需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的，对吧？”
祝棠沉默着换下手套，将腌制中的虾肉放置在一旁，拿回土豆丝控水，又去处理青红椒和大葱，垂着眼的模样显得乖巧又娴静。
沈渊默觉得自己懂了，完全懂了，她猜对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祝棠的表情，反手换了小火，语重心长道：“偏执伤身啊。”
恋爱脑伤身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朋友，如果这个拒绝了你，咱换一个不行吗？一定要在这棵树上吊死吗？
“可我天生就是这个性格，追逐爱意是魅魔的本能，也是我的本能，如果能和爱人在一起，那我什么都愿意做。”
祝棠在这件事上总是显得格外倔强。
沈渊默听着，表情变得越发一言难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不太擅长面对这种情感问题。
祝棠这下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他停下手头的动作，转头瞥她一眼。
这一看可了不得。
他突然倒吸一口气，“当啷”一声直接放下刀，快走几步冲到沈渊默身前，虽然还压着声，却以一种十分震惊的表情质问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
沈渊默抬手至胸前，微微后仰避开情绪激动的祝棠，表情同样十分诧异，“我什么都没说！”
“你都写在脸上了！”
祝棠突然生气起来，双拳紧握着置于腹前，可他蹙着眉的模样又显得有些委屈，“你以为我喜欢别人！”
看着祝棠紧咬下唇的样子，沈渊默忙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是我不好，我想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了。”
他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沈渊默一安慰他，他便瞬间又变成个被扎破的气球，咻溜溜地往外泄气。
“你根本就不知道……”
在收起那些脾气后，他面上委屈的神情便越发显眼起来。
他微微张着嘴，眼巴巴地瞅着沈渊默。
像是只淋了雨的小狗，从外头跑进家门，贪恋着屋内的暖气，却又不敢从地垫上往里走一步，生怕把家里的地面弄脏。
便只能用那双水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主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尾巴，祈求着主人家能不介意自己身上的污浊，把自己抱进屋去。
沈渊默一时语塞，只怔怔地看着他。
“客气什么？”沈渊默轻笑着略过这茬，拿起另一条围裙反手扎紧。
也没那么滑手嘛。
她无意间感慨一句，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的工作上，中岛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她所需要的食材。
一袋还带着冰霜的小圆子，一瓶金灿灿的糖桂花，一瓶酒酿，还有鸡蛋、枸杞之类的。
边上则是祝棠要的食材，一盆子活蹦乱跳的大虾，一小筐洗净的土豆，再有淀粉，鸡蛋，以及青椒红椒辣椒花椒。
转头看向另一头，葱姜蒜都齐全，各种调味料应有尽有。
沈渊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她就喜欢这种整洁而有序的环境。
她毫不拖延地就开始干活，先是往锅里倒入清水，开火等着水沸腾起来。
祝棠则是一边偷瞄着沈渊默，一边用微凉的手背按着脸颊，几下快速的小喘气后，平复下呼吸的他才开始处理土豆。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水声、灶火声、削皮声微妙地交杂在一起，酝酿出一种格外温馨的氛围。
等水开的这段时间，沈渊默也没什么好做的——毕竟酒酿圆子没什么需要预处理的食材——她便开始关注祝棠的动作，以打发时间。
祝棠左手稳稳地捏着一颗圆润的土豆，右手拿着削皮刀，动作娴熟地来去，快而稳当，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好熟练的样子。”沈渊默不禁感叹道。
如祝棠之前所说，她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高手”和“三脚猫”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不擅下厨的人，也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反正，如果是她来做，那土豆皮多少是要黏糊在刀上的，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流畅地飞出去。
“我有特别练过哦。”他略显得意地挑起眉，漂亮的一双眼睛斜睨向她。
他眼尾处还带着抹未褪尽的粉意，配合着他今日精致的眼线与自然的眼影，令他看起来宛若一只高傲的小猫，格外讨人喜爱。
至少沈渊默是越看越觉得他可爱。
“毕竟你特别喜欢这道菜，”祝棠语调轻快，眯起的眼中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要是每天都能为你下厨就好了~”
“真是荣幸，”沈渊默抬手按着胸口，感动地睁大眼，唇角上翘，“唉，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呗。”
“我下次也去学一学，不过我的厨艺可能不是很好，你别介意。”
不然她今天就不会选桂花圆子这种她尝试过很多次，步骤简单，容错率也高的菜了，只要克制住“灵机一动”，按照菜谱来，问题不会太大。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你真是耍赖。”沈渊默语气含笑，丝毫不带埋怨之意。
“我这可是跟你学的。”祝棠以撒憍般的语气回道。
正当两人打趣对方时，厨房门口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引得她们都下意识转头望去。
文宣又回来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他顶着厨房内两人的视线，略显局促地站在门口。
祝棠面上的笑意收敛一瞬，意味不明地向他投去一瞥，接着突然唇角上翘，开口时，至少在语气上显得十分亲切。
“谢谢，但是我们自己可以，或许琼尼她们更需要你？”
文宣听到琼尼的名字，露出很明显的心动表情，但还是踌躇着又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的沈渊默。
“你去休息吧，谢谢你。”沈渊默礼貌地点点头，同样婉拒了他的帮助。
“好的，有问题请随时叫我。”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匆匆向两人鞠一躬后，便转身离开。
沈渊默转过身，见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便将小圆子投进锅里，手上拿着勺子轻推防止粘底。
“渊默怎么看她们的关系？”
“什么？”沈渊默从锅里摇来荡去的圆子们身上移开视线，疑惑地看向祝棠。
祝棠正将切成片的土豆推倒在砧板上，动作轻而快速地切丝，刀下发出规律的“嚓嚓”声。
“小心手，”她下意识叮嘱一句，接着才追问道，“什么怎么看？看谁？”
“琼尼她们。”
沈渊默恍然大悟，“你是第一次遇到琼尼，她们的关系多少是有些，嗯……独特的，会觉得困惑也很正常。”
祝棠瞥她一眼，不对此发表意见。
沈渊默斟酌一番用词，解释道。
“不过琼尼和容鹤她们都能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虽然我不太懂，但既然她们不介意的话，我也尊重她们的选择。”
毕竟琼尼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每一个人——她的心是个榴莲——而她也不会瞒着容鹤与其余男友们。
既然大家都坦诚且自愿，又不违法，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沈渊默找不到不尊重的理由。
“你不懂……也就是说你不理解琼尼的选择吗？”
祝棠像是闲谈般问起这个问题，边说边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入清水中，加入白醋，又将这盆醋水端至离沈渊默最远的小角落里。
“所以你更赞同一对一的恋爱关系？”他问道。
“大概吧，”沈渊默也像是闲谈一样随意地回答道，“但说实话，我其实对所有恋爱的人都很不理解。”
其实她也不是太理解，祝棠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看着锅里浮起的小圆子，又往里加入一碗清水，锅中沸腾的气泡迅速被压了下去，和祝棠此时一般沉默的样子。
等等，他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沈渊默搅和着圆子的手一顿，觉得祝棠此时沉寂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
她突然想起祝棠之前在演唱会结束后曾说过的那番话，当时她还觉得祝棠是在闹别扭。
可如果他没有呢？
她的思绪在瞬间发散开去，如果祝棠没有在开玩笑的话，那也就是说，他有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不喜欢他？
再结合他今天的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祝棠的心上人其实已经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了，而且和琼尼观点不同，所以他才不被接受？
沈渊默眉头拢起，不对不对，再等等，祝棠曾经说过，他没有暗恋对象的……
可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她背对着祝棠，眼眸逐渐睁大，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朋友的小秘密。
“祝棠……”她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祝棠。
“……怎么了吗？”祝棠停下手头处理虾的动作，半转过身，用他那精致的侧脸对着她，从语调到神情，都是一副柔软的样子。
——他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沈渊默纠结片刻，抿了抿唇后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待琼尼她们的？”
“好奇我的恋爱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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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棠可疑地沉默一瞬，才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不过，如果我对你说实话，你不能讨厌我。”
“我像是讨厌琼尼她们的样子吗？”沈渊默柔声安慰他，不让他察觉到自己试探的想法。
但说真的，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实话就是，如果我是容鹤，我当然会喜欢一对一的关系。”
祝棠转过身，端着虾盆去找调料，沈渊默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到略显诡异的语调声。
他有条不紊地依次加入生抽、料酒、盐、胡椒粉等调料，利落地带上一次性手套，回头像是往常一般，向沈渊默投来笑吟吟的目光。
“但文宣至少能陪在琼尼身旁不是吗？”他不知想到些什么，突然发出一道嘲讽似的短笑声，低下头捣鼓着盆里的虾肉。
称得上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发言。
沈渊默听着那头虾肉被挤压，发出的乱七八糟的叽里呱啦声，不由得微微张开嘴。
“可是祝棠，人有时候……还是需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的，对吧？”
祝棠沉默着换下手套，将腌制中的虾肉放置在一旁，拿回土豆丝控水，又去处理青红椒和大葱，垂着眼的模样显得乖巧又娴静。
沈渊默觉得自己懂了，完全懂了，她猜对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祝棠的表情，反手换了小火，语重心长道：“偏执伤身啊。”
恋爱脑伤身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朋友，如果这个拒绝了你，咱换一个不行吗？一定要在这棵树上吊死吗？
“可我天生就是这个性格，追逐爱意是魅魔的本能，也是我的本能，如果能和爱人在一起，那我什么都愿意做。”
祝棠在这件事上总是显得格外倔强。
沈渊默听着，表情变得越发一言难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不太擅长面对这种情感问题。
祝棠这下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他停下手头的动作，转头瞥她一眼。
这一看可了不得。
他突然倒吸一口气，“当啷”一声直接放下刀，快走几步冲到沈渊默身前，虽然还压着声，却以一种十分震惊的表情质问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
沈渊默抬手至胸前，微微后仰避开情绪激动的祝棠，表情同样十分诧异，“我什么都没说！”
“你都写在脸上了！”
祝棠突然生气起来，双拳紧握着置于腹前，可他蹙着眉的模样又显得有些委屈，“你以为我喜欢别人！”
看着祝棠紧咬下唇的样子，沈渊默忙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是我不好，我想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了。”
他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沈渊默一安慰他，他便瞬间又变成个被扎破的气球，咻溜溜地往外泄气。
“你根本就不知道……”
在收起那些脾气后，他面上委屈的神情便越发显眼起来。
他微微张着嘴，眼巴巴地瞅着沈渊默。
像是只淋了雨的小狗，从外头跑进家门，贪恋着屋内的暖气，却又不敢从地垫上往里走一步，生怕把家里的地面弄脏。
便只能用那双水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主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尾巴，祈求着主人家能不介意自己身上的污浊，把自己抱进屋去。
沈渊默一时语塞，只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