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娇渡 作品
26. 媚眼抛给瞎子看
“你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祝棠咬着下唇，细细地观察着沈渊默的表情，又略有些挫败地闭起眼，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
贴着脸侧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触感既不湿滑也并不干涩，掌心与指间的薄茧摩擦过脸颊时，带着股令人舒适的顺滑感。
温热又干燥，满含着关切之意，令人不禁沉迷其中。
“我是在哄大孩子。”沈渊默轻轻捏一把他柔软的脸颊，对此并不否认。
她刚才的话确实是在哄祝棠，毕竟，追求者再优秀，也不代表被追求者就一定要动心，这完全是两码事。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祝棠沉默着，浓密的长睫乖顺地垂落在他眼下。
他越发依恋地紧紧贴着沈渊默那仿佛带着阳光气息的掌心，安静却又倔强地拒绝她的提议。
沈渊默见状，不禁轻叹口气，祝棠简直是个发育期还不肯好好吃饭，以至于营养不良的叛逆孩子。
“你才觉醒多久？一直饿着肚子，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她试图与祝棠讲道理。
“没事的，”祝棠不以为意，“有血食在，饿不死我。”
“我咨询过科研院了，血食是能保证我的基础需求的，只是可能……最近情况特殊些，才会发生这种意外。”他眸光飘忽，含糊地解释道。
“以后我会多备些血食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他紧紧抿着唇，态度很是坚决。
沈渊默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但也不希望自己像个催婚的家长一样惹人厌烦，硬要晚辈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有些为难地挠挠耳后，突然想到一件事，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对了，过几天平安夜的时候，我们有个聚餐，你要不要来参加？”
“平安夜聚餐？”
祝棠一怔，有些意外这个突然转换的话题，但见沈渊默不再专注于说服他，他便不由得松口气。
“对，虽然学校不过洋节，但并不阻止我们私下庆祝，”沈渊默解释道，“倒也不是信这个，只是找个由头聚一聚罢了。”
“阿榴、安吉尔几个都会来，还有些人你可能还没见过，”沈渊默思索着聚会的参与者，转头询问祝棠，“你要来吗？”
硬的不行，沈渊默打算来点软的。
她想着，这次人多，要让祝棠多接触些人才好，不然祝棠整天绕着她转悠，哪里能找得到喜欢的人？
即使不是恋人，能多交些朋友也好，祝棠他实在是太独了。
就算是安吉尔，在与她相熟之前，好歹也有琼尼这个勉强称得上朋友的存在，在与她相熟之后，安吉尔与姜榴之间的关系也多少有所改善。
可祝棠不一样，除了必要的校内社交外，他好像完全不与她以外的人交往。
“可是、可我和她们都不熟……”祝棠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忐忑地看着沈渊默，“我来不太好吧？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他已经被姜榴告诫过一次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可以作为我的‘家属’参加，”沈渊默摆摆手，“而且这次不是什么很私密的聚会，你能打扰什么？”
如果是姐妹间的私密聚会，她根本就不会在祝棠面前提起，更别说邀请他参与。
“家、家属！”
祝棠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突然睁大双眼，他嘴唇颤抖着，磕磕绊绊地重复着这个词，又红着脸低下头含糊地嘟囔着什么。
沈渊默眨眨眼，“对啊，如果你作为我的亲友参加，那当然算是我的‘家属’。”
这个词很平常吧？
祝棠猛地抬起头，瞬间支棱起来，眼中闪烁着的神光令沈渊默都不禁愣了一瞬，他突然急切地抓住沈渊默的手，满怀期待地开口道。
“我去！”
……
平安夜。
地铁。
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沈渊默与祝棠两人的身影，背包被摆在两侧，她们排排坐在一块，正低头看着临时群中的最新消息。
温暖的车厢内，空调吹出的微风轻柔地飘过，吹拂起两人额角的碎发。
车窗外漆黑一片，规律的震动声不断从脚下传来，两人的手臂随着运动的车厢而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阿榴和莜莜她们先过去准备了，安吉尔还没下课会晚到一些。”沈渊默眼眸上下扫动，手指快速地划拉着群消息。
“你有什么拿手的菜吗？”她转过头，瞥向身侧坐得端正的祝棠，“到时候一人一道菜，会担心吗？”
祝棠今天穿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剪裁得当的外套与下裤勾勒出他优美的身型，他内搭一件火红色的v领马甲，又搭配上亚麻色的细条纹衬衫。
领口处是一条与马甲同色的丝巾，在车厢内冷白色灯光的照射下，丝巾上精致的暗纹反射出低调而柔和的光彩。
沈渊默觉得他好像一棵圣诞树。
啊不对。
沈渊默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去参加走秀了。
虽然平时的祝棠也经常打扮得十分精致，但他今天好像格外用功一些，很有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气质。
不过，即使不考虑他的穿着打扮，沈渊默觉得，光凭祝棠的那张脸，就很容易给人以一种“矜贵”的印象，反正与烟火气是搭不上一点边。
以至于她完全想象不出，祝棠系着围裙下厨的模样。
祝棠轻拢手中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闻言挑眉看向沈渊默，面上毫无忧虑之色，甚至显得有几分自得。
“在担心我吗？我或许会出乎你的意料哦。”
“哦？”沈渊默面露意外之色，“你平时也会下厨吗？”
“学校里不方便，就会比较少，不过在家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我都会自己做饭。”
祝棠嘴角挂着抹狡黠的笑意，“今天想吃什么？我接受定制。”
“只要我报得出，你就能做？”沈渊默眉头一挑。
“别太为难我就可以。”祝棠眼带笑意，抬眸扫向沈渊默时，眼尾处精心描画的眼线像是刻意勾人般斜向她。
沈渊默望着车厢顶部的灯光沉吟片刻，“炸虾？”
“我记得你不爱吃虾？”祝棠微微张大嘴，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很是惊讶。
沈渊默咧开嘴，眉眼弯弯，“我只是不喜欢剥虾。”
——但是炸虾是不需要剥的。
祝棠点着头若有所思，“所以你平时也不吃螃蟹和其他海鲜。”
“因为会弄脏手？”他猜道。
“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沈渊默赞同地轻抚他的发顶。
“不过海鲜不一样，”她拢起眉，一副对此很是为难的样子，“我不喜欢吃醋，可它俩又经常凑在一块。”
“可你喜欢酸辣土豆丝，它也是要加醋的。”
“这个可以。”她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语调轻快。
“不过这个对厨师的要求很高哦，我在这道菜上很挑嘴，如果醋味太浓或者土豆丝太软，我也是吃不下去的。”
“那这次要试试我的手艺吗？”
祝棠倾身靠近她几分，右眼中依旧含着盈盈笑意，左眼则略显俏皮地眨了眨，动作轻盈得如同蜻蜓点水。
沈渊默见状，不禁新奇地挑起眉。
祝棠的眼部肌肉很协调啊！
他在眨单眼的同时，居然不会影响到另一只眼，真是了不起。
感慨一句后，她便将注意力转移回当前的话题，她有些饿了，“那炸虾？”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都做一份，不，做几份都行。”他语调上扬，弯起色泽诱人的柔软唇瓣。
“你很高兴，”沈渊默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下厨是你保密的爱好吗？”
“有点关系，不过这只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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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部分。”
祝棠抬手掩唇，笑得含蓄，一双美目斜向上看着沈渊默，状似不经意间撩起长而翘的眼睫，神情显得格外含情脉脉。
沈渊默困惑地挠挠脸颊，“一部分？”
祝棠看着她那毫无所觉的模样，不禁轻抿下唇，像是在撒憍，却又隐隐带着些复杂情绪地嘟囔道：“你是猜不到的。”
借着车厢震动的幅度，他歪头轻轻在沈渊默肩上蹭了蹭，低头掩去有几分泄气的神情。
突然被“猫”蹭了的沈渊默：？
“……开门请当心，注意脚下安全，乘坐地铁时，请注意先下后上……”一阵亲切的播报声伴随着逐渐响亮的人声而来。
播报声结束后，紧接着，一道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提示音继续道：“……乘客可在本站，换乘地铁0号线……”
两人默契地止住话头。
——到达起始站了。
山海大学的位置很偏僻，不过师生们的出行却很便利，地铁0号线直通大门口。
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不是一趟普通的地铁线路，0号线与其余地铁线相接，但却并不对神话生物以外的普通人开放。
管理部通过法术，将这一条地铁线掩藏了起来。
对于不了解神话生物的人而言，这条线路就是不存在的，正是因此，它才会被命名为“0号线”。
沈渊默抬头往外瞥一眼，将放在一旁的背包拿起抱在腿上。
祝棠也将背包与大衣搁在一块，挪动着越发贴近沈渊默几分，两人的腿部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
嘈杂的交谈声与温柔的提示音交错，车门开合后，车厢内迅速变得拥挤起来。
窗外的广告灯牌加速闪过，没有人对她们——这两个在起始站前就坐在车内的人——投来惊疑的目光。
就好似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无形中引导着众人忽略了这一点异样。
直到列车开始平稳运行，两人才逐渐进入其余人的视线中。
“那有个好高的女生。”有人用手肘戳戳身旁的小伙伴，语气激动地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哪里哪里？”
“诶你别太明显了啊。”她急切地轻声唤道，慌忙将大幅度转头找人的伙伴揪回来。
“真的诶……好帅啊，又高又壮，我刚才怎么完全没看到她。”
“旁边那个是跟她一起的？好漂亮一人。”
“是男朋友吧？贴这么近。”
祝棠耳根一红，默默垂下眼帘，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大衣和背包，膝盖磨蹭着，坐姿显得有几分拘谨。
沈渊默感觉身旁的祝棠好像有些坐立难安，贴着她的手臂也逐渐僵硬起来，“是冷了吗？背包先给我，你把大衣穿上。”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的背包。
“不是。”祝棠声如蚊呐，两人的谈话声完全被车厢移动的震动声响与广告声掩盖下去。
他按住沈渊默的手，侧头看向她时，脸颊上的粉意格外显眼，“只是我突然想到，你会怎么和大家介绍我们的关系？”
“朋友啊。”沈渊默理所当然道，声音与祝棠一般轻。
“可是，大家不知道我们的契约关系，在她们看来，我们是真的在恋爱的对吧？”祝棠轻咬下唇，小心翼翼道。
“阿榴是知道的，安吉尔好像也猜到一些。”
沈渊默担心祝棠听不清——毕竟他的听力不如自己敏锐——便凑近些与他咬耳朵，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
“但放心吧，她们不会乱说出去的。”
“我知道的，不过……我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是要作为你的男朋友……还是仅仅作为朋友呢？”
祝棠红着耳根，依恋地靠着沈渊默的肩膀，如身段柔软的猫咪般仰头轻蹭她的下巴，半合起的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绪。
沈渊默侧头睨向他，从她的角度斜向下看去，只觉得祝棠的神情显得既羞涩又柔美。
祝棠咬着下唇，细细地观察着沈渊默的表情，又略有些挫败地闭起眼，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
贴着脸侧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触感既不湿滑也并不干涩，掌心与指间的薄茧摩擦过脸颊时，带着股令人舒适的顺滑感。
温热又干燥，满含着关切之意，令人不禁沉迷其中。
“我是在哄大孩子。”沈渊默轻轻捏一把他柔软的脸颊，对此并不否认。
她刚才的话确实是在哄祝棠，毕竟，追求者再优秀，也不代表被追求者就一定要动心，这完全是两码事。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祝棠沉默着，浓密的长睫乖顺地垂落在他眼下。
他越发依恋地紧紧贴着沈渊默那仿佛带着阳光气息的掌心，安静却又倔强地拒绝她的提议。
沈渊默见状，不禁轻叹口气，祝棠简直是个发育期还不肯好好吃饭，以至于营养不良的叛逆孩子。
“你才觉醒多久？一直饿着肚子，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她试图与祝棠讲道理。
“没事的，”祝棠不以为意，“有血食在，饿不死我。”
“我咨询过科研院了，血食是能保证我的基础需求的，只是可能……最近情况特殊些，才会发生这种意外。”他眸光飘忽，含糊地解释道。
“以后我会多备些血食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他紧紧抿着唇，态度很是坚决。
沈渊默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但也不希望自己像个催婚的家长一样惹人厌烦，硬要晚辈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有些为难地挠挠耳后，突然想到一件事，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对了，过几天平安夜的时候，我们有个聚餐，你要不要来参加？”
“平安夜聚餐？”
祝棠一怔，有些意外这个突然转换的话题，但见沈渊默不再专注于说服他，他便不由得松口气。
“对，虽然学校不过洋节，但并不阻止我们私下庆祝，”沈渊默解释道，“倒也不是信这个，只是找个由头聚一聚罢了。”
“阿榴、安吉尔几个都会来，还有些人你可能还没见过，”沈渊默思索着聚会的参与者，转头询问祝棠，“你要来吗？”
硬的不行，沈渊默打算来点软的。
她想着，这次人多，要让祝棠多接触些人才好，不然祝棠整天绕着她转悠，哪里能找得到喜欢的人？
即使不是恋人，能多交些朋友也好，祝棠他实在是太独了。
就算是安吉尔，在与她相熟之前，好歹也有琼尼这个勉强称得上朋友的存在，在与她相熟之后，安吉尔与姜榴之间的关系也多少有所改善。
可祝棠不一样，除了必要的校内社交外，他好像完全不与她以外的人交往。
“可是、可我和她们都不熟……”祝棠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忐忑地看着沈渊默，“我来不太好吧？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他已经被姜榴告诫过一次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可以作为我的‘家属’参加，”沈渊默摆摆手，“而且这次不是什么很私密的聚会，你能打扰什么？”
如果是姐妹间的私密聚会，她根本就不会在祝棠面前提起，更别说邀请他参与。
“家、家属！”
祝棠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突然睁大双眼，他嘴唇颤抖着，磕磕绊绊地重复着这个词，又红着脸低下头含糊地嘟囔着什么。
沈渊默眨眨眼，“对啊，如果你作为我的亲友参加，那当然算是我的‘家属’。”
这个词很平常吧？
祝棠猛地抬起头，瞬间支棱起来，眼中闪烁着的神光令沈渊默都不禁愣了一瞬，他突然急切地抓住沈渊默的手，满怀期待地开口道。
“我去！”
……
平安夜。
地铁。
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沈渊默与祝棠两人的身影，背包被摆在两侧，她们排排坐在一块，正低头看着临时群中的最新消息。
温暖的车厢内，空调吹出的微风轻柔地飘过，吹拂起两人额角的碎发。
车窗外漆黑一片，规律的震动声不断从脚下传来，两人的手臂随着运动的车厢而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阿榴和莜莜她们先过去准备了，安吉尔还没下课会晚到一些。”沈渊默眼眸上下扫动，手指快速地划拉着群消息。
“你有什么拿手的菜吗？”她转过头，瞥向身侧坐得端正的祝棠，“到时候一人一道菜，会担心吗？”
祝棠今天穿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剪裁得当的外套与下裤勾勒出他优美的身型，他内搭一件火红色的v领马甲，又搭配上亚麻色的细条纹衬衫。
领口处是一条与马甲同色的丝巾，在车厢内冷白色灯光的照射下，丝巾上精致的暗纹反射出低调而柔和的光彩。
沈渊默觉得他好像一棵圣诞树。
啊不对。
沈渊默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去参加走秀了。
虽然平时的祝棠也经常打扮得十分精致，但他今天好像格外用功一些，很有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气质。
不过，即使不考虑他的穿着打扮，沈渊默觉得，光凭祝棠的那张脸，就很容易给人以一种“矜贵”的印象，反正与烟火气是搭不上一点边。
以至于她完全想象不出，祝棠系着围裙下厨的模样。
祝棠轻拢手中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闻言挑眉看向沈渊默，面上毫无忧虑之色，甚至显得有几分自得。
“在担心我吗？我或许会出乎你的意料哦。”
“哦？”沈渊默面露意外之色，“你平时也会下厨吗？”
“学校里不方便，就会比较少，不过在家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我都会自己做饭。”
祝棠嘴角挂着抹狡黠的笑意，“今天想吃什么？我接受定制。”
“只要我报得出，你就能做？”沈渊默眉头一挑。
“别太为难我就可以。”祝棠眼带笑意，抬眸扫向沈渊默时，眼尾处精心描画的眼线像是刻意勾人般斜向她。
沈渊默望着车厢顶部的灯光沉吟片刻，“炸虾？”
“我记得你不爱吃虾？”祝棠微微张大嘴，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很是惊讶。
沈渊默咧开嘴，眉眼弯弯，“我只是不喜欢剥虾。”
——但是炸虾是不需要剥的。
祝棠点着头若有所思，“所以你平时也不吃螃蟹和其他海鲜。”
“因为会弄脏手？”他猜道。
“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沈渊默赞同地轻抚他的发顶。
“不过海鲜不一样，”她拢起眉，一副对此很是为难的样子，“我不喜欢吃醋，可它俩又经常凑在一块。”
“可你喜欢酸辣土豆丝，它也是要加醋的。”
“这个可以。”她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语调轻快。
“不过这个对厨师的要求很高哦，我在这道菜上很挑嘴，如果醋味太浓或者土豆丝太软，我也是吃不下去的。”
“那这次要试试我的手艺吗？”
祝棠倾身靠近她几分，右眼中依旧含着盈盈笑意，左眼则略显俏皮地眨了眨，动作轻盈得如同蜻蜓点水。
沈渊默见状，不禁新奇地挑起眉。
祝棠的眼部肌肉很协调啊！
他在眨单眼的同时，居然不会影响到另一只眼，真是了不起。
感慨一句后，她便将注意力转移回当前的话题，她有些饿了，“那炸虾？”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都做一份，不，做几份都行。”他语调上扬，弯起色泽诱人的柔软唇瓣。
“你很高兴，”沈渊默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下厨是你保密的爱好吗？”
“有点关系，不过这只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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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默困惑地挠挠脸颊，“一部分？”
祝棠看着她那毫无所觉的模样，不禁轻抿下唇，像是在撒憍，却又隐隐带着些复杂情绪地嘟囔道：“你是猜不到的。”
借着车厢震动的幅度，他歪头轻轻在沈渊默肩上蹭了蹭，低头掩去有几分泄气的神情。
突然被“猫”蹭了的沈渊默：？
“……开门请当心，注意脚下安全，乘坐地铁时，请注意先下后上……”一阵亲切的播报声伴随着逐渐响亮的人声而来。
播报声结束后，紧接着，一道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提示音继续道：“……乘客可在本站，换乘地铁0号线……”
两人默契地止住话头。
——到达起始站了。
山海大学的位置很偏僻，不过师生们的出行却很便利，地铁0号线直通大门口。
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不是一趟普通的地铁线路，0号线与其余地铁线相接，但却并不对神话生物以外的普通人开放。
管理部通过法术，将这一条地铁线掩藏了起来。
对于不了解神话生物的人而言，这条线路就是不存在的，正是因此，它才会被命名为“0号线”。
沈渊默抬头往外瞥一眼，将放在一旁的背包拿起抱在腿上。
祝棠也将背包与大衣搁在一块，挪动着越发贴近沈渊默几分，两人的腿部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
嘈杂的交谈声与温柔的提示音交错，车门开合后，车厢内迅速变得拥挤起来。
窗外的广告灯牌加速闪过，没有人对她们——这两个在起始站前就坐在车内的人——投来惊疑的目光。
就好似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无形中引导着众人忽略了这一点异样。
直到列车开始平稳运行，两人才逐渐进入其余人的视线中。
“那有个好高的女生。”有人用手肘戳戳身旁的小伙伴，语气激动地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哪里哪里？”
“诶你别太明显了啊。”她急切地轻声唤道，慌忙将大幅度转头找人的伙伴揪回来。
“真的诶……好帅啊，又高又壮，我刚才怎么完全没看到她。”
“旁边那个是跟她一起的？好漂亮一人。”
“是男朋友吧？贴这么近。”
祝棠耳根一红，默默垂下眼帘，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大衣和背包，膝盖磨蹭着，坐姿显得有几分拘谨。
沈渊默感觉身旁的祝棠好像有些坐立难安，贴着她的手臂也逐渐僵硬起来，“是冷了吗？背包先给我，你把大衣穿上。”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的背包。
“不是。”祝棠声如蚊呐，两人的谈话声完全被车厢移动的震动声响与广告声掩盖下去。
他按住沈渊默的手，侧头看向她时，脸颊上的粉意格外显眼，“只是我突然想到，你会怎么和大家介绍我们的关系？”
“朋友啊。”沈渊默理所当然道，声音与祝棠一般轻。
“可是，大家不知道我们的契约关系，在她们看来，我们是真的在恋爱的对吧？”祝棠轻咬下唇，小心翼翼道。
“阿榴是知道的，安吉尔好像也猜到一些。”
沈渊默担心祝棠听不清——毕竟他的听力不如自己敏锐——便凑近些与他咬耳朵，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
“但放心吧，她们不会乱说出去的。”
“我知道的，不过……我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是要作为你的男朋友……还是仅仅作为朋友呢？”
祝棠红着耳根，依恋地靠着沈渊默的肩膀，如身段柔软的猫咪般仰头轻蹭她的下巴，半合起的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绪。
沈渊默侧头睨向他，从她的角度斜向下看去，只觉得祝棠的神情显得既羞涩又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